“来者何人?昆仑如今闭山,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
“燕赤霞。”
晏无心声音低沉,抬手解下背后的轩辕剑匣。剑匣上的流云纹路在灵光下泛着微光,那是昆仑剑宗大师兄独有的印记。
年轻弟子对视一眼,眼中满是震惊,连忙收剑躬身:“弟子不知是燕师叔归来,多有冒犯!”
穿过残破的山门,沿途的景象愈发触目惊心。往日里弟子修炼的云海台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剑宗藏书阁的门窗被魔气熏得发黑,几卷散落的典籍在风中翻动,书页上还沾着暗红色的血迹。
晏无心望着这一切,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这里曾是他修行百年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赤霞师兄。” 一道温和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晏无心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灰色儒宗长袍的男子站在三清殿外,面容清癯,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正是与他同为赤字辈的儒宗弟子谢赤禹。
他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浩然经》,腰间系着昆仑掌门特有的玉牌,显然已接过掌门之位。
“赤禹师弟,” 晏无心快步上前,目光落在谢赤禹腰间的玉牌上。
“昆仑…… 到底发生了什么?王安平说师无涯堕魔屠戮宗门,刘洋呢?”
谢赤禹叹了口气,引着他走进三清殿。殿内的香炉早已冷却,供桌上的三清像蒙上了一层薄灰,唯有掌门之位旁的两个空位,还残留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显然是为逝去的长老们保留的。
“三个月前,师无涯毫无征兆,突然堕魔,” 谢赤禹的声音带着沉痛,指尖抚过供桌边缘的裂痕,“他先是闯入剑宗藏书阁,抢走了《噬魂阵谱》,又在云海台大开杀戒。当时长老们察觉不对,立刻联手镇压,本已将他困在护山大阵中,可就在最后关头,三长老刘洋突然反水,他偷偷破坏了阵眼,还重伤了掌门和几位长老!”
晏无心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剑匣的手青筋暴起:“他为何要反水?”
“应该是为了神格。” 谢赤禹苦笑一声,从袖中摸出一封染血的书信,“这是掌门临死前留下的,上面写着,刘洋早与师无涯勾结,两人约定平分神格的力量。师无涯堕魔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目的就是为了扰乱昆仑,趁机夺取神格。掌门他们察觉时已太晚,只能在弥留之际勉强开启护山大阵,将师无涯暂时逼退,可刘洋也借着混乱逃了出去,从此不知所踪。”
殿外的风卷着云雾涌入,谢赤禹拢了拢长袍,语气愈发沉重:“护山大阵本就需要长老们的灵力支撑,如今掌门和几位长老逝去,刘洋叛逃,阵眼又遭破坏,这几日灵光已越来越淡,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宗门里的弟子,死的死,走的走,如今资历最高的,就只剩我这个儒宗‘赤’字辈弟子了。”
三清殿内的香炉燃起新的檀香,烟气缭绕中,晏无心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师无涯已死。”
谢赤禹正整理掌门遗留的典籍,闻言手中的竹简猛地滑落,抬头时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师无涯…… 死了?真的死了?怎么死的?”
“千真万确。” 晏无心指尖凝起一缕极淡的魔气,那魔气中还残留着师无涯魔核碎裂后的余韵,“在魔界天魔塔,他欲吞噬烟然阁圣女的神魂,最终被圣女的护身法器所伤,爆体而亡。”
谢赤禹望着那缕魔气,目光落在晏无心周身若隐若现的玄色气流上,眉头微蹙却未多言。他早已看出晏无心的魔身,可昆仑遭此大难,师无涯的罪孽远非堕魔可比,晏无心的遭遇,反倒让他生出几分同情。
“能除了这魔头,也算告慰了掌门和各位长老的在天之灵。” 谢赤禹弯腰捡起竹简,语气带着几分怅然,“只是刘洋未除,昆仑的劫难还未结束。”
晏无心看着谢赤禹眼中的疲惫,又想起临安皇宫里玄阳真人的身影和那半段浮尘,心中的疑云终于解开。
王安平带来的消息并非全是假的,昆仑确实遭遇大难,可他隐瞒了刘洋叛逃的真相,甚至可能是刘洋的同谋,目的就是为了利用他找到辰十,夺取所谓‘轮回’的力量。
“我知道刘洋的下落了。” 晏无心声音冰冷,眼底闪过杀意,“刘洋化名玄阳真人,在神眷国当国师。如今他不仅得到皇室的信任,还主导祈福大典的法器筹备,我在宫墙外见过他与殷凌密谈,神色间对圣女格外关注。”
“圣女……这个圣女可是七月初七出生?”谢赤禹闻言,脸色骤然凝重,快步走到书架前,翻出一卷泛黄的古籍,指尖划过其中一页。
“你看这本《噬魂丹方》,记载着用七月初七出生的纯阴之体血肉炼丹,可增强修为,甚至抵挡天道反噬。刘洋一直觊觎神格力量,恐怕是想借祈福大典,以圣女为引炼制此丹!”
“纯阴之体…… 七月初七……” 晏无心的心脏猛地一沉,辰十的生辰与体质瞬间与丹方条件重合。他终于确定,刘洋的目标从来不是什么皇家特权,而是要取辰十的性命!
“我必须立刻回临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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