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矶娘娘那摊阴森泥水还没干透,林泛正低头研究残卷上新出现的骷髅印记,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一个穿灰白道袍、面容古朴的道人缓步走来。他手里拿着拂尘,每走一步,周围的草木都跟着轻轻摇晃,节奏感十足。
“哟,这位道长看着挺面生啊,”林泛探头打量,“走路这么有节奏感,是练过广场舞吗?”
道人在十丈外停下,微微颔首:“贫道道行,奉师尊之命,请小友往玉泉山一叙。”
旁边的小羽紧张地扯了扯林泛衣袖:“是道行天尊!他精通阵法,十二金仙里最擅长困人的那个!”
道行天尊没理小羽,继续说:“小友若愿随贫道走一趟,先前种种,皆可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林泛笑了,“道长您这话说的,好像我做错了什么似的。明明是你们阐教的人一个个跑来碰瓷,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道行天尊脸色没变:“小友何必逞口舌之快。贫道只需在此布下一阵,小友便寸步难行。”
他说着,拂尘轻轻一挥,四周景物顿时剧烈扭曲起来。原本清晰的院落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纵横交错、仿佛没有尽头的黄土小径。天空变成了灰蒙蒙的棋盘,四周的景物不断变幻,时而是悬崖峭壁,时而是滔滔江河,但一切都虚幻得如同水墨画,充满了不真实感。
“我靠,这就开阵了?”林泛环顾四周,“连个准备时间都不给,你们阐教打架都这么不讲武德?”
道行天尊淡淡道:“此阵名为‘九曲黄河阵’,虽非原版,却也足够困住金仙。”
“九曲黄河阵?”林泛乐了,“道长您这盗版阵法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连条水沟都没有,全是土路,我看叫‘九曲黄土阵’还差不多!”
【叮!检测到道行天尊“不悦”,阵法波动(沙沙声响),召唤值+600!】
阵中的幻象变得更加疯狂。无数条小径在他们眼前分分合合,仿佛一座永远走不出去的迷宫。小羽吓得紧紧抓住林泛衣角,脸色发白:“道友,我们好像真的被困住了!这阵法能迷惑心神,走错一步就会永远迷失在里面!”
林泛却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残卷:“道长,您这阵法看着唬人,但有个致命缺陷。”
道行天尊挑眉:“哦?愿闻其详。”
“您这阵法,”林泛慢悠悠地说,“全靠幻术唬人,五行不全,阵法不生,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空架子。跟个VR眼镜似的,看着挺沉浸,一摘下来啥都没了。”
他话音刚落,残卷上的火部印记突然亮起,三道火部游神应声而出。但它们刚一飞出,就被周围变幻的幻象带偏了方向,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
道行天尊冷笑一声:“幻阵之中,五感皆虚。你的火焰,连方向都找不到,如何破阵?”
“哎呀,失策了。”林泛一拍脑袋,随即又嬉皮笑脸地看着道行天尊,“不过,这说明我刚才说对了啊!您这阵法果然只能靠骗,连点实体防御都没有。道长,您这是心虚了吗?怕布个有实体的阵法,被我一把火烧了?”
【叮!检测到道行天尊“被激怒”,阵法能量紊乱(电流滋滋声),召唤值+800!】
“竖子无礼!且让你见识何为阵法真意!”道行天尊被戳到痛处,勃然大怒。他决定不再用幻术戏耍,而是要展示真正的实力。
他双手猛然掐诀,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虚幻的黄土小径竟开始凝实,虚幻的江河也化作了真实的滚滚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就要将他们淹没!
“哦?来真的了?”林泛眼睛一亮,“早这样不就好了!”
他立刻对火部游神下令:“别管那些路了!看见那水没?给我烧!把水烧开了,给道长泡壶茶!”
火部游神得令,三道火焰猛地扎入水中。只听“滋啦”一声巨响,大片水汽蒸腾而起,原本汹涌的河水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
道行天尊脸色大变,他没想到林泛的火焰如此霸道。更关键的是,他为了维持阵法的实体化,灵力消耗剧增,而林泛的攻击却直接针对他新构建的阵法核心——水!
“道长,您这水是刚从地底下抽的吧?杂质太多,烧起来都是水垢!”林泛还在一旁拱火,“我建议您下次布阵前先过滤一下,这样烧出来的水泡茶口感更好!”
【叮!检测到道行天尊“羞愤交加”,阵法根基动摇(地基开裂声),召唤值+1000!】
“你……你……”道行天尊气得浑身发抖,灵力运转一滞。被他强行催化的河水失去了控制,倒灌回阵法节点。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大阵剧烈震颤起来,那些凝实的道路和山壁开始崩塌,幻象与实体交织在一起,乱成一锅粥。
“停停停!”道行天尊终于忍不住喊停,主动撤去了阵法。
周围景物恢复了原样,只是地面一片狼藉,到处都是积水。道行天尊站在原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拂尘上的毛都掉了一大半。他修行千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羞辱,偏偏对方说的还都是实话,而且自己还是被活活气到阵法崩溃的。
“道长,还要继续吗?”林泛笑眯眯地问,“不过我建议您下次布阵前,先去报个培训班学学。我们老家老年大学就有阵法入门课,学费不贵,包教包会,还送《阵法从入门到放弃》教材。”
道行天尊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怒火:“今日是贫道学艺不精,来日再向小友讨教!”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伐比来时快了许多,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小羽看着道行天尊远去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友,您真的懂阵法?”
林泛收起残卷,神秘一笑:“懂个屁,我就是瞎蒙的。不过这种人一般都特别自负,你说他哪里不行,他就非得证明给你看,结果就把自己给坑了。”
远处,赵公明从云头落下,哈哈大笑:“好小子,连道行都被你气跑了!他可是我们那届最讲究体面的!”
林泛耸耸肩:“体面值几个钱?能当饭吃吗?”
正说笑间,林泛怀里的残卷突然又烫了一下,上面的骷髅印记闪烁起来,似乎在指引着什么方向。
“得,”林泛叹了口气,“看来又有什么‘经验包’送上门了。老赵,这次赌不赌,来的是谁?”
赵公明摸着下巴:“我猜是清虚,那家伙最好面子,听说你连破他几个同门的阵法,肯定坐不住。”
林泛眼睛一亮:“好啊,正好试试新解锁的骷髅印记有什么用。”
他望向远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封神世界,果然比想象中还要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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