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岗下的黄土地被马蹄踏得烟尘滚滚。
栾廷玉一马当先,点钢枪直指林冲背影,嘴里骂骂咧咧:
“贼寇休走!”
祝氏三杰紧随其后,祝龙的大刀在日光里闪着凶光,祝虎的钢叉挑着面残破的梁山旗,祝彪的箭壶里已空了大半。
扈三娘的红缨枪紧挨着祝彪,时不时回头吆喝几句,让扈家庄的女兵跟上;
李应则勒着马坠在最后,浑铁点钢枪横在马鞍上,眼神里满是犹疑。
就在这千军万马冲到空地正中时,三声炮响突然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轰!轰!轰!”
炮声未落,林冲猛地勒住战马。
那匹久经战阵的坐骑人立而起,前蹄在空中刨出残影,林冲挺矛大喝,声如洪钟:
“兄弟们!天尊哥哥的援军到了!拿下这伙狗贼,换回秦明、彭玘等众兄弟!”
话音刚落,空地四周的矮树丛突然炸开!
三千匹战马驮着披甲骑士,如三道黑色洪流,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席卷而出。
骑士们身披连环甲,手持长枪,战马也罩着铁网甲,马蹄踏地的声响汇聚成滚滚惊雷,地面仿佛都在颤抖。
这正是王进暗藏的连环马——三队骑兵首尾相接,枪尖朝外,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包围圈,朝着三庄人马缓缓逼近。
那压迫感如山崩海啸。
前排的庄丁腿一软,手里的刀枪“哐当”落地,有人想往后退,却被后面的人推着往前,整个队伍瞬间乱了套。
祝龙举刀想砍,却发现自己的手在抖;祝虎喉结滚动,想说句硬气话,却被连环马踏地的声响堵得发不出声。
“不好!中计了!”
李应脸色骤变,猛地勒转马头。
“冲出去!”李应瞅见西北角的连环马队列里,有一处骑兵间距明显比别处宽些,地上还留着车辙印——分明是故意留出的口子!
“李家庄的人跟我走!”李应一声令下,浑铁点钢枪拨开身边的祝家庄庄丁,催马便往那口子冲。
庄丁们早就心慌,见状纷纷调转马头,跟着李应往缝隙里钻。
连环马阵里的骑士仿佛没看见一般,依旧保持着队形推进,任由李应的人马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这正是王进的算计——
李应本就与祝家庄面和心不和,留个口子让他走,正好拆了三庄联盟的一角。
扈成在后面看得清楚,急扯扈三娘的缰绳:
“姐姐!李应跑了!咱们也从东边那口子走!”
扈成指着东南角,那里同样有个不起眼的缝隙,显然也是故意留的。
扈三娘却死死盯着被连环马逼得连连后退的祝彪,红缨枪往地上一顿:
“要走你走!祝彪还在这儿!”
“姐姐!留得青山在……”扈成急得满脸通红,身后连环马已逼近数丈,枪尖上的寒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别管我!”扈三娘猛地甩开他的手:
“带弟兄们走!告诉爹爹,我扈三娘没给扈家丢人!”
扈成望着姐姐决绝的背影,又看了看步步紧逼的连环马,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咬着牙喊:
“扈家庄的壮丁跟我来!”
扈成勒马转向东南角,那些本就慌乱的壮丁如蒙大赦,跟着他拼命往口子外钻。
女兵们想跟上,却被扈三娘喝住:
“都留下!护住祝三公子!”
不过片刻功夫,李家庄、扈家庄的人马已走了大半。
空地上只剩下祝家庄的主力,还有不肯离去的扈三娘和几十个女兵。
栾廷玉这才回过神来,看着空荡荡的两侧,又瞅着越逼越近的连环马,额头青筋暴起:
“李应!扈成!你们这两个叛徒!”栾廷玉想催马去追,却被林冲拦住。
林冲勒马立在连环马阵前,丈八蛇矛直指栾廷玉:
“栾教头,此刻才明白,不觉得晚了吗?
连环马已完全合拢,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骑士们的甲叶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被困庄丁的哭喊声混在一处,让这片空地成了绝望的囚笼。
祝氏三杰背靠背站着,脸上没了先前的嚣张;扈三娘护在祝彪身前,红缨枪握得发白;
栾廷玉提着点钢枪,环顾四周,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王进的声音从连环马阵后传来,沉稳如铁:
“栾廷玉,降还是不降?”
栾廷玉猛地抬头,望着四周密密麻麻的枪尖,突然放声大笑,笑声里满是悲壮:
“我栾廷玉生是祝家庄的人,死是祝家庄的鬼!要杀便杀,休想让我屈膝!”
祝彪也跟着喊:
“对!跟他们拼了!”
扈三娘没说话,只是将红缨枪又握紧了些。
林冲叹了口气,缓缓举起蛇矛。
连环马阵里的骑士们同时举起长枪,枪尖如林,直指被困的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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