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兰馨好容易生了火,从外头的井里用破盆子装了半盆水,打算烧水给众人喝。
闻得破屋中传出哭声,吓了一跳,还以为司徒博亡故了。
忙把盆子丢了下去,冲进屋里。
看到司徒博依旧活着才顺了这口气,只是看着脸色越发乌青了,满头的汗。
史兰馨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
司徒博却不敢看她的眼睛,转身避开了。
史兰馨这才看到小柯子在拜贾代善,疑惑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全护卫这时也跪下了,
“贾大人,这决定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
只是太子是储君,是未来的天子!
如今内忧外患,太子出事,朝政必定大乱。
求您为国为民,早下决断。”
史兰馨听了这话,越发糊涂了。
难道贾代善有法子能救司徒博吗?
小柯子转身爬到史兰馨面前,拉着裙角哭道,
“郡主,你救救太子吧。
小柯子给您立长生牌位,日日吃斋念佛保佑您,给您做牛做马都成。
便是要奴才命,您说一声,小柯子把头砍下来给您当球踢!
只求您救太子吧。”
司徒博此时全身都在疼,硬是支起身子骂道,
“都给我闭嘴!我......”
才说着一口血吐了出来。
史兰馨吓了一跳,扶住身子,替他擦掉血迹。
“到底怎么回事!田太医,太子都这样了!
你要有法子了就说出来呀。
但凡我能帮上忙的,自然会竭尽全力。”
这话一出,小柯子眼神都亮了。
而田太医张了张嘴,又转头看向贾代善。
史兰馨脾气上来了,骂道:
“代善!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有法子倒是说呀。急死我了!”
突然贾代善将手中的剑插入地下,剑身发出嗡嗡之声,便缓缓地跪了下来。
紧咬着嘴唇,以头触地,向太子磕了三个头。
随后深深看了几眼史兰馨,一字一句说道,
“如今只有郡主能救太子。
为了江山社稷,今日之事,绝不会泄露半句。”
全护卫立刻指天发誓,绝不会泄露一句。
田太医也跪下对司徒博说道,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小柯子更是高兴地直对贾代善磕头,额头上鲜血淋漓。
贾代善随后起身拔剑,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就像柱子一样矗立在小路口,再没有回头。
史兰馨彻底糊涂了,还未开口再问。
田太医从药箱中取出一包金针,就打算施针。
史兰馨见状便要扶司徒博躺下,给太医让出位子。
司徒博却捉住了他的手,咬着牙说道,
“若要施针,便要找一女子行房。
你...你若是不愿意,我不会怪你。”
史兰馨一听彻底愣住了。
她看了看司徒博,又看了看小柯子和全护卫,这才明白了方才他们在说什么。
史兰馨吓得一收手,
“你...你是要我同你...
我虽不是你亲妹妹,但也是义妹,礼教上说,你我若是......若是......那岂非乱伦吗!
而且我已经嫁给......”
史兰馨突然卡住了话头,想起方才贾代善所言,才反应过来,
【他同意了!
他居然同意了!
他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甚至没有问一句,没有说一句,直接就同意了?!
我难道连个人都不算,只是个物件,想送人就送人了吗!】
史兰馨冲了出去,看着贾代善的背影,大声骂道,
“贾代善,你个王 八 蛋!”
眼泪突然控制不住就流了下来,心中无数的话想要问他,最终却一句都说不出来。
若是问他贾家和史兰馨哪个更重要,问一百次,贾代善一百零一次都会选贾家!
况且史兰馨对贾代善也并非十分真心。
只是对他将自己任意送出去的事情十分愤怒和恼火。
同时也明白这个时代,即便自己再努力,只要自己是女人,也是不会有其他出路的。
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过了一会儿,史兰馨擦掉眼泪,将手上的手链扯了下来,恨道,
“贾代善,我曾经说过,你若战死沙场,我必终身为你守节,伺候婆母,教导儿孙。
但你回来了,却是要把我送到他人的床上!
你别后悔!
我史兰馨今日和你义绝于此!”
说完将手链砸到地上,转身就走了。
回到破屋,史兰馨强忍着眼泪,走到司徒博面前,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你不仁我不义。
你都不在乎戴绿帽子了,我何必觉得对不起你!】
史兰馨知道司徒博自从那年之后,在任何场合一直都是礼数周到,没有一丝非礼的行径。
两人成日斗嘴,也曾配合默契,实际上并未越雷池半步。
司徒博可能还不愿意自己这个年老的女子服侍他。
而史兰馨虽然不满贾代善寻花问柳,小妾一堆,也从没有真的想过给他戴绿帽子。
但是今日这件事情,彻底打在心窝上,史兰馨心碎了一地。
不是因为贾代善,而是因为送人这个行为。
即便史兰馨是正妻、是郡主,在利益面前,也不过就是随意送人的玩意。
史兰馨知道自己不可能和离,贾代善也不敢休了或杀了自己。
那就找个贾代善无法对抗的情人,日后看着自己红杏出墙也不敢说半句话,恶心不死他!
其实史兰馨明白,在司徒博的心中,女人也不过就是玩物罢了。
就和皇帝一样,即便皇帝对史兰馨好到超出他自己所生的所有公主皇子,但一旦有危害帝王统治的苗头自己就会被抛弃。
其实说抛弃这词都是好的,五马分尸,凌迟处死,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
宠爱,不过是宠,然后才会爱那么一些 些 罢了。
但,其实女人要做事情,也是有捷径的。可能比男人更轻松。
可是这条路走了就没有办法回头了。
史兰馨不甘心,不想要那一些些的宠和爱。
和宠一个小猫小狗有什么区别!
可是她没有办法,
形势终究比人强。
过了好一会子史兰馨才说道,
“田太医施针吧。”
司徒博惊讶地看着史兰馨,想说些什么,终究也没有说出来。
全护卫悄悄走了出去,看着贾代善的背影也只是低下头。
小柯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给司徒博宽衣方便施针。
史兰馨就在一旁呆呆地看着,
一炷香后,田太医长出一口气,拔出最后一根金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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