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或者不进京着实难以抉择,进京怕被皇帝控制,不进吧违逆圣旨!
再说了侯爵呀!蟒袍玉带呀!太子太保!哪样都不是轻易能得到的。
郑芝龙一时之间陷入两难,皇上非要他进京是否另有深意?若是真的只是授赏呢?
郑芝龙站起身背着手,在祖宅的大厅之中来回踱步,其内心正在天人交战!
郑芝豹安排好后,回来看到郑芝龙还在来回踱步,轻声唤道:“大哥,您有何想法?”
郑芝龙霍然停下脚步道:“进京!不进京定然说不过去的,咱们背靠朝廷才能活得滋润!”
“若是与朝廷为敌,泉州船厂很难再为咱们所用,至少目前不能背反朝廷!”
“你且在家中好生照看生意,红夷人从咱们地界过境,若不老实交税就给我打!”
郑芝豹点点头道:“兄长,您此去京师定当万分小心,定要时时与家中通信!”
郑芝龙用力的点头,其实他心里不太相信,朝廷会将其软禁或砍掉,更多的可能是笼络。
加上圣旨上所说的内容,这份诱惑实在无法抵抗,郑芝龙从海盗被熊文灿招安。
内心缺的便是身份上的认同,朝廷封爵后那便是与国同休了,熊文灿的书信他早收到了。
信上所说是陛下想重用他,要他速速进京领赏不要拖延,引陛下不满恐会改变想法。
若无熊文灿的书信,真有可能无法撬动郑芝龙的心,他两人的关系可谓是相交莫逆了。
从这便能看出来,崇祯把熊文灿留下的决定,这一招不可谓不关键了。
熊文灿贪了那么多银子,崇祯都没将其砍掉,就是为了防止郑芝龙背反朝廷。
若是单纯的圣旨召其进京,郑芝龙真有可能找理由,不进京或实行拖延战术。
郑芝龙将圣旨放在厅堂供奉起来,这些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否则落人口实就不好了。
先不说钦差袁枢会不会看到,跟在其身边那十几个锦衣卫,那可不是好相与之人。
谁都知道锦衣卫的大名,虽然现在的锦衣卫大不如前,但谁知道是否安排了别的锦衣卫。
郑芝龙为人向来谨慎,自然不可能在这种小事上疏忽,郑芝龙进后堂换了套便服。
出来后询问郑芝豹道:“森儿,如今还在南京国子监吗?他近期是否有来信?”
郑芝豹点头道:“大哥,森儿近期确实有回信,他给你我都寄了信,还有南京特产!”
郑芝龙这辈子最满意的,便是郑家出了郑森这个孩子,此次带其进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郑芝龙将整个家族的未来,都寄希望于郑森的身上,让其接触京师权贵好处自不会少。
若此去能攀上宫里的线,对于家族就再好不过了,郑芝龙想到儿子脸上不自觉露出笑意。
其实郑芝龙不知道的是,崇祯在宫里就等郑森进京了,郑芝龙去不去都无所谓的!
郑森才是崇祯最想要的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有爱国之心,更因他为人极为正直。
出生在海盗商人混和的世家,还能有如此纯良的心性,只能说郑森异于常人。
郑芝龙以为朝廷打他的主意,崇祯打的是他儿子的主意,看在郑森份上自然不能砍了他。
若是愿意好好跟朝廷合作,两边都赚就皆大欢喜,若是郑芝龙不识时务软禁也不错。
在崇祯这里,任何有用之人都可以留下,哪怕,留下之人会让崇祯内心不舒服。
次日,郑芝龙找到袁枢,表示今日便可动身进京,袁枢休息了一日疲惫也一扫而空。
再次起程往回赶路,只不过这次郑芝龙调来了舰队,他们打算走海路进京。
现在季风正好赶路,圣旨是六月十五发出来的,宣旨队伍在路上走了两个月。
如今已是八月下旬,台风逐渐减少且季风正合适,沿海岸线顺风而行要快不少。
郑芝龙询问袁枢等一众人道:“钦差大人,还有各位同僚!海路快是快不少。”
“但,会有晕船的不适感,若诸位感觉身体不适,咱们坚持到下一海港就换陆路行进!”
众人登上巨大的福船,这种一千两百料的福船,稳定性还是很好的。
奈何季风期海浪很大,虽然是顺风乘波而行,船只颠簸幅度也不是他们能受得了的。
郑芝龙习惯了海上征战,但可苦了袁枢一行人,众人上船没一会便开始吐。
连带着马匹都跟着吐,郑芝龙拍着袁枢的背道:“要不下一站换陆路吧?慢点就慢点了。”
袁枢捂着嘴拼命的点头,他如今连话都不敢说一句了,生怕只要一说话要喷出来。
袁枢从未想过,海上行船会是这个样子,他以为最多就跟在大江上行船差不多。
一昼夜船行至福州府,众人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船,连锦衣卫都吐得胆汁都出来了。
一行人全都萎靡不振,但顺着九月的季风进京,快是真的快一昼夜行路四百余里。
但实在是抵不住晕船了,口含生姜、肚脐贴姜片,一切能用的偏方都用了依然无效。
众人只得放弃走海路,改为耗时更长的陆路行进了,众人在福州休息了一天再度出发。
只不过这次是改骑马而行,虽然不比季风下船只速度快,但好在不会有‘晕马’的情况。
若有不适能立即停下来休息,众人十多天赶路到了南京,到南京国子监去接上郑森同行。
南京国子监祭酒还不太情愿,抱怨道:“郑森正值重要时期,马上便要乡试了。”
袁枢挺直身体,朝北方拱手道:“陛下有谕旨,着郑森即刻进京面圣!”
这下祭酒再不情愿也得放人了,次日,收拾好的郑森随众人,一同骑马向京师而去。
郑森如今虚岁十七了,他靠近郑芝龙低声道:“父亲,陛下为何会召见孩儿?”
郑芝龙笑着道:“父亲进宫授赏,你父亲马上便是侯爷啦!”
“陛下,在圣旨里点名要见你,为父也不甚清楚所为何事,但总归不会是坏事放心吧!”
郑森点点头道:“父亲,孩儿明白啦!”郑芝龙越看儿子越喜欢。
丝毫没有因其母亲是日本人而轻看他,他觉得郑森太像年轻时的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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