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卷着咸腥味扑进舱内,沈知微正俯身查看海图,指尖停在南溟岛西侧的一处浅湾。侦察船带回的消息已确认——七艘无旗号战船正全速逼近内陆,航向直指空港。
她抬手触碰耳坠,心镜系统悄然启动。
气象官站在一旁汇报风向,她目光扫过对方,三秒倒计时开始。
【三日后辰时,风暴眼过南溟,持续两个时辰】
心声入耳,清晰明确。
她收回手,朱笔在海图上圈出一块区域,“传令下去,全军即刻起锚,避风南线深水区。”
副将皱眉,“娘娘,港口还有补给未运完,若此时撤离,敌舰趁虚而入……”
“他们一定会来。”她说,“风暴越大,越觉得有机可乘。”
话音未落,舱外脚步声急促,传令官快步进来,双手呈上一封密函,“京中八百里加急,陛下亲批诏书,已至港外。”
沈知微接过信封,拆开,取出两件东西。
一纸黄绢诏书,字迹刚劲有力:
“朕以贤妃智谋冠绝天下,特赐青鸾剑一柄,凡东南水师,皆听调遣,违者如逆朕躬。”
另一物是一柄短剑,剑鞘漆黑,嵌青玉鸾鸟纹,寒光隐现。
她将剑轻轻放在案上,声音不高,“请诸位将军入舱议事。”
不一会儿,五名水师将领列队而入,为首的陈舟年近四旬,甲胄齐整,目光沉沉落在那柄剑上。
沈知微没看他们,只将海图摊开,“敌舰七艘,预计明日子时入港。我军主力已按计划退至南线避风带,留空港灯火通明,粮草堆叠如山,伪装成未撤离之状。”
陈舟开口,“娘娘,此举太过冒险。若敌舰真来,空港必毁,我们连立足之地都没了。”
“那就让他们毁。”她说,“但不是现在。”
她拿起青鸾剑,横于案前,“风暴将在后日辰时抵达南溟,持续两时辰。敌舰若入港,必被困于浅湾,无法出海。那时,风浪会替我们动手。”
帐内一片寂静。
一名将领低声嘀咕,“妇人掌兵,岂能决生死大事?”
沈知微不动声色,指尖轻点耳坠。
【女人懂什么天象兵法,不过是皇帝宠妾,硬要插手军务】
她记下说话之人,是右翼副将赵岩。
“我知道你们不信。”她抬头,“但我不需要你们立刻信我,只需要你们执行命令。现在,全军分三队:第一队随我驻守南线指挥舰;第二队绕行东峡,封锁出口;第三队埋伏西礁群,待信号升起,合围绞杀。”
陈舟抱拳,“若敌舰不来呢?”
“他们会来。”她说,“因为贪心不会怕风浪。”
她转身走向舱门,“青鸾剑在此,谁敢抗命,当场斩首。”
走出船舱,海风猛烈,乌云压顶。她立于甲板,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空港,像一座诱人的孤城。
使者留下诏书与剑便返程回京,裴砚并未亲至。但她知道,这一剑,是他将半壁江山托付于她的证明。
她握紧剑柄,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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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辰时未到。
海上狂风骤起,巨浪拍打船身,旗帜猎猎作响。各舰已按部署就位,通讯靠旗语维持,稍有不慎便会失联。
沈知微站在主舰甲板,青鸾剑悬于腰侧。她每隔一刻便触碰耳坠一次,确认气象官的心声是否变化。
【风暴眼即将过境,风力九级,浪高三丈】
她点头,下令打出旗号:“按计划行事。”
就在此时,侦察船冲破风浪而来,士兵跃上甲板,声音嘶哑:“报!七艘敌舰已入港,正强行靠岸卸货!”
沈知微拔剑出鞘半寸。
寒光一闪。
“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举起剑,指向南方,“传令东峡、西礁,封锁出口,主力缓缓合围,不许放走一艘。”
风越来越大,海面翻腾如沸。敌舰显然没料到风暴来得如此迅猛,刚停稳就被巨浪掀得左右摇晃。一艘撞上暗礁,船头断裂,迅速下沉;另一艘试图起锚逃离,却被巨浪推回码头,与同伴相撞,火光瞬间腾起。
火势在风雨中难以蔓延,但混乱已不可控。剩余战船自相倾轧,有的缆绳崩断,随浪漂走;有的直接被卷入旋涡,消失在浪谷之中。
天未亮,海面已归于动荡的平静。
残骸浮沉,无人呼救。
沈知微立于船头,看着远处燃烧的战船残影在风雨中熄灭。她收剑入鞘,声音透过风浪传来:“清点损失,派出小艇搜救幸存者,若有俘虏,押回审问。”
陈舟走上前来,雨水顺着他的铠甲滴落。他单膝跪地,抱拳低首,“末将陈舟,参见主帅。”
其余将领陆续下跪。
她伸手扶起陈舟,“我不是要你们跪我,是要你们记住——这海疆之上,有人愿意拼死守住。”
陈舟抬头,眼中再无质疑。
“娘娘下一步如何打算?”他问。
“查清楚这批船是谁派来的。”她说,“既敢来,就不会只来一次。”
她转身望向大海深处,袖中系统提示响起:
“今日使用次数剩余一次。”
她没有回应。
远处海平线上,一道模糊的轮廓正缓缓移动。像是船只,又不像。
她眯起眼。
那船没有挂旗,航向偏西,速度极慢,似乎在试探海域动静。
她抬手,准备再次触碰耳坠。
就在这时,一名女官快步上前,“娘娘,刚从沉船上捞起一名活口,昏迷前说了两个字——‘北岸’。”
沈知微手指一顿。
她盯着那艘可疑船只,忽然道:“把青鸾剑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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