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山的汇报,秦淳陷入了沉思。
“看来这位二当家还不知道秦家的护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否则早就冲上来了。”
秦家护院满员时有二十五人,每人配备一支汉阳造。虽然在福康县不算什么,但在文崇镇,这已经是一支相当强的武装力量。毕竟每人一把汉阳造,不是刀枪能比的。
之前鹰嘴山有上百人,六成以上都配备了火器,至少有六十支汉阳造,自然看不起秦家。但经过两次打击后,据秦山所说,山上可能只剩下二三十人。在这种情况下,只要二当家还有点脑子,就不会轻易来犯秦家。
书房中,秦淳静静思考接下来的安排。
独眼一死,秦家的危机暂时解除,但远未结束。新上任的二当家显然对秦家虎视眈眈,只是因为自身实力受损,又忌惮秦家表面上仍有的护院队伍,才没有立刻动手。一旦对方察觉秦家的真实情况,必定会露出獠牙。
这种不叫的狗,咬人最狠。因此,等保安团组建完成,秦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清除鹰嘴山的匪患。
想到这里,他抬头对秦山说道:“阿山,有件事要你去办。”
“少爷请说!”
“现在开始招人,别怕花钱。告诉之前秦家的护院,只要愿意回来,月钱翻倍,再加十块安家费。先把护院人数补到二十五人。”
秦淳打算先恢复护院的力量,确保基本的武力,不让二当家看穿底牌。虽然他对这些临阵脱逃的人并无好感,但现在人手不足,这些人至少会用枪,吓唬人还是够用的。眼下首要任务,是先稳住那位二当家。
“明白了,少爷!”秦山用力点头,转身去办秦淳交代的事。
秦淳也走出书房,还有件事要找老管家易天处理。
找到易天时,他正在打扫。这本不是他的工作,但如今人手不够,只能由他临时兼顾。
“天叔,您先歇会儿,有件事想托您去办。”秦淳出声说道。
易天闻言,立刻停下手中的扫帚:“少爷有什么吩咐?”
“天叔,麻烦您待会儿去镇上雇些人,到城外我们的采石场,把最近新采的石料全部运回来,我另有用途。”
“另外,招人时不要吝啬银两。一只眼虽然死了,但镇上百姓还不知道。如果他们愿意为秦家做事,就是一份人情,咱们不能亏待。”
秦家在城外确实有一处小采石场,以前不少镇民在那里做工。但受一只眼势力影响,大家都怕被牵连报复,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敢去了。
秦淳要这些石料,自有打算。等到找到合适的兵器采购渠道,就需要大量银钱支撑。这些石头加上他的点金术,将成为最坚实的依靠。
“明白了,少爷,我这就去办。”易天语气平静。
他对茅山术法深信不疑。自从钱镇人施法那天起,他就知道一只眼活不了,所以听到死讯时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至于易天为何如此相信茅山术,背后有一段隐秘往事——他早年曾拜入雷震道长门下修行,可惜资质平庸,苦修多年仍未突破炼精化气之境,最终离开师门来到文崇镇。当年修道的地方叫甘田镇,还有一位师兄雷罡,一位师弟毛小方。
秦淳近日的生活颇为单调,除了安排事务,便是闭门修炼,或向钱镇人请教修行上的疑问。
入定修炼时,时间总过得飞快。转眼之间,又是一日过去。
转眼间,一只眼收钱的日子到了,秦家的存亡全看今天。
文崇镇的各大富户都在暗中关注秦家的动静,想看看他们如何应对。可从清晨等到正午,镇上一切如常,仿佛那只眼从未存在过。
不少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比如那些刚被秦山花重金请回来的原秦家护院——他们庆幸不用再与**发生冲突。但也有人因此气急败坏,比如文崇镇另一位乡绅谭老爷。他恼火的是,自己竟然错过了吞并秦家产业的绝佳机会。
文崇镇,谭府。
“老爷,听说那个秦淳今天还在秦家宅子里,独眼龙根本没出现。”一个贼眉鼠眼、脑后拖着长辫的男人向谭老爷汇报。此人是谭老爷的亲信,柳师爷。
“到底怎么回事?查清楚独眼龙今天为什么没来吗?派人去打探没有?”说话的人面容苍老,脑后也扎着辫子,手中折扇“啪”地合拢,正是文崇镇的大户谭老爷。
“一早就派人去了,估计快有消息了。”师爷躬身回答。
谭老爷眉头紧锁。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老爷、师爷!小人林三打探消息回来了!”一名家仆边跑边喊。
见林三气喘吁吁的样子,谭老爷急问:“快说!独眼龙为什么没去找秦家麻烦?今天不是他收钱的日子吗?”
“回老爷,独眼龙……他死了!”
“什么!”谭老爷与柳师爷同时惊呼。柳师爷尤其震惊:几天前他上山时还看到独眼龙活蹦乱跳,怎么突然就死了?
“老爷、师爷,听说前几天山寨里发生了内斗,独眼龙当场被**。现在是由原来的二当家掌权。”林三擦着汗解释,“新当家的暂时不想对秦家动手。”
“这独眼龙真是没用,莫名其妙就被二当家夺了权!”柳师爷咬牙切齿。他之前上山时就觉得二当家心术不正,如今果然如此。
谭老爷同样怒火中烧。当初听说独眼龙逼秦家交出三十万大洋时,他暗自高兴,盘算着趁机低价买下秦家的田产商铺——这些产业他早就觊觎已久,如今计划彻底落空。
得知消息后,他立刻派柳师爷前往鹰嘴山与“一只眼”商议合作,表示愿意在对方拿到秦家的地契房契后立即接手。“一只眼”同意了这笔交易。
谭老爷也投桃报李,帮助“一只眼”安抚文崇镇其他大户,声称愿意带他们分一杯羹。
其实谭老爷和秦家并无深仇大恨,只是秦淳一直对他不敬,毫无晚辈应有的礼数,这才结下怨隙。加上秦家产业丰厚,他早有觊觎之心。
虽说谭老爷不敢勾结匪徒灭秦家满门,但联手强盗侵占他人财产的胆量,他不但有,而且很大。
既想占秦家的便宜,又想维持体面,这位谭老爷一面自诩为秀才,不愿与江湖匪人同流合污,一面却让柳师爷积极联系“一只眼”,打起秦家产业的主意。
秦家子嗣稀少,只有秦淳一脉独苗,只要他出了事,谭老爷自然有办法把家产据为己有。
见谭老爷脸色不好,柳师爷讨好地笑道:“老爷别生气,以后机会多的是。对了,那张大胆媳妇的味道如何?”
柳师爷提到的“小张”,正是谭老爷的车夫张大胆。其妻早与谭老爷私通。
这句话一出口,谭老爷的怒气顿时消散,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这其中的滋味,外人可不知道。”说完摇着折扇走进后院。
此时秦淳刚结束修炼,正在查看护院。他仔细打量众人,发现没人吸食**,精神还算不错,肩上都背着汉阳造**,虽然看起来杂乱无章,但还算整齐。
秦山和秦虎站在队伍前面,站得笔直如松,任凭烈日炙烤也不动弹。其他人则东倒西歪,不少人坐在地上喘气。
看到这番景象,秦淳说道:“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秦山、秦虎,你们留下。”
“少爷还有什么事吗?”两人齐声应道。
“没什么大事,等大家休息够了,你们带所有护院去文崇镇跑几圈,锻炼一**力。”秦淳说。
秦淳其实并不懂练兵,只能让他们站军姿、跑长跑,以此磨炼他们的意志和体力。至于具体怎么训练,还得等杨定玟回来。他曾在邶洋待过,带兵确实有一套。
以前秦家的训练都是副队长负责,结果护院们成了乌合之众。而那个副队长,早在独眼龙出现时就带着金银细软逃跑了。
秦淳还打算办个识字班,让护院们识字。毕竟有文化的人更容易掌握武器战术,提升战斗力。
但现在识字的人不多,他想把这个任务交给易天。
这时的易天,正在库房前指挥工人搬运石料。
秦家宅院很大,库房也有好几个。易天到底在哪个库房前,秦淳自己也搞不清楚。原本有仆人带路,但秦淳只让秦山召回了护院,并没有叫回那些仆人——他们是雇工,不愿意回来,他也无法强求,毕竟没签卖身契。况且秦淳这个后来者,本就不喜欢这种规矩。
于是秦淳只能在宅子里四处寻找易天。
绕了好些弯,终于在一个库房前找到了正在指挥工人干活的易天。
“再加把劲!就剩最后几箱了!”
“前面两位,别挡着路,快让开!”
“后面的人别偷懒,活干完了都有重赏!”
易天站在一旁指挥,不时挥手鼓励帮工们。
“咳!”秦淳在一旁看了片刻,轻咳了两声。
“少爷,您来了!”
听到秦淳的咳嗽声,易天走了过来。
“天叔,石头搬得怎么样?我看库房外的箱子不多了,应该快结束了?”
秦淳望向门外所剩无几的木箱。
易天回答:“少爷,差不多搬完了,马上就能收工。”
原本昨天就能完成,只要人手足够。但易天去镇上招工时却碰了钉子——原本谈好的人一听说要为秦家干活,都推辞了,怕被牵连。
易天一时找不到人,最后只能在秦淳答应的酬劳基础上,又加了五块安家费,才勉强雇到五个工人。
人少,采石场路远,忙了两天,总算把石头全部运进秦家库房。
“好,天叔你继续盯着。”秦淳说。
易天以为秦淳嫌慢,赶紧解释:“少爷,他们五个人已经尽力了,路确实不近。”
秦淳知道易天误会了,便说:“天叔,你多心了,我没责怪的意思。五个人能做成这样,我很满意。”
看着那五个赤膊流汗的工人,秦淳又说:“他们还没吃饭吧?留他们吃顿午饭,菜里多放点油。吃完饭,每人再多给两块工钱,别亏待他们。”
“是,少爷。”易天点头。
秦淳又说:“天叔,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少爷请说。”
“小事而已。我想请你教秦山和秦虎识字。”秦淳停了一下,“不用讲什么经典,只要让他们认得字就行。”
秦淳没打算让易天教所有人,毕竟他还要处理秦家不少事务,时间有限。秦虎和秦山多少有点基础,学起来容易些。
“明白了,少爷,每晚我会抽空教他们。”易天应道,这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秦淳正和易天说话间,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道机械音。
是许久未出现的任务!
“叮——新任务已发布,请宿主及时查看。”
秦淳立刻唤出系统界面,仔细看去。
【绝品抽奖系统】
宿主:秦淳
技能:儒道·高级、中文·高级、英语·中级、点石成金(恒定)、镇静经·中级
物品:系统说明书、抽奖券x6
任务:成为文崇镇镇长
奖励:抽奖券x4
这次奖励比之前两次都多,秦淳不禁皱眉。
“系统,为什么这次任务奖励这么丰厚?”他心中疑惑。
“叮——任务随机发布,奖励与任务难度有关。”机械音回答。
“按你这么说,当上镇长竟然比除掉一眼和修炼法力更难?”秦淳不解,按理后者应该更难。
“是的,宿主。”系统确认道。
关闭系统界面后,秦淳想向易天打听文崇镇选举镇长的事情。
四下张望,却不见易天的踪影。问过帮工后才知道,他出去订酒席了。秦家目前没有厨师,既然要请帮工吃饭,只能去镇上的酒楼安排。
秦淳只好暂时放下手头事,等易天回来再谈。
不久,帮工们把所有石料都搬进了库房。秦淳清点了一下,总共有将近二百箱,几乎堆满了整个库房。
正在清点时,易天回来了,招呼大家一起去吃饭。
今天没见诡,酒楼老板以为秦家的麻烦已经解决,便爽快地接下了这单生意。
席间,帮工们边吃边聊,气氛十分热闹。
“秦老爷真大方,不仅请我们吃饭,菜还这么丰盛!”
“是,我看现在选镇长,文崇镇的镇长就该让秦老爷来当!”
“秦老爷人不错,就是太年轻,资历不够。我听说谭老爷已经打定主意要当这个镇长。”
“谭老爷?那是个谭扒皮!他要是当了镇长,咱们还能有好日子过?上次我去谭家帮忙,别说饭没吃饱,连工钱都被扣了一部分!”
“行了行了,选镇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那是乡绅的事,你们倒说得起劲!”
一个胖乎乎的帮工咽下一口肥肉,插话道。
“张大胆,你别插嘴!谁不知道你是谭老爷的车夫,当然替他说好话!”
马上有人反驳他。
“怎么?我就不能插嘴?你们能说,我就不能说?”
张大胆也不服气地回嘴。
张大胆?
秦淳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便转头看向那个叫张大胆的人。
这一看,他发现这人不仅名字熟悉,脸也有些眼熟,有点像一位着名的动作明星,神似但又不完全一样。
见秦淳对张大胆感兴趣,易天低声在他耳边说:“这个人就是张大胆,自称全镇胆子最大。”
“秦老爷,我可不是自夸,是全镇公认的胆大!我连半夜都在坟地待过!”
张大胆拍着胸脯说道:“秦老爷以后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我最讲义气!”
秦淳笑着点头,表示以后有机会一定找他。他对这个胖乎乎的张大胆没什么反感,反而觉得挺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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