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北的冬季,白昼短得像句未完的话。星芽的女儿——名叫“冰轮”的少女,正跪在传薪树下,用特制的冰镐敲击着冻土层。她的防寒服是南极共生站特供的,外层印着极北的驯鹿纹,里衬绣着南洋的海浪,拉链上挂着枚小小的铜片,是星芽从南极冰缝里捡的,据说能指引方向。
“还没找到吗?”兰朵的孙子——一个叫“砚秋”的青年,举着热成像仪走过来。仪器屏幕上,传薪树的根系在冻土下织成密网,像片沉默的森林。“奶奶说,太奶奶当年埋下的‘冰芯样本’,就在这棵树下。”
冰轮直起身,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雾:“妈说,那冰芯里藏着‘共生密码’的线索——比能量核心更古老的力量。你看这冰层的纹路,”她指着地面上的裂纹,“多像传薪树的年轮,只是方向反了,像在往地心生长。”
砚秋调整着热成像仪的参数,屏幕突然跳出个异常的红点:“在这儿!三米深,像个金属盒子!”
两人轮换着挖掘,冰镐撞击冻土的声音在寂静的冰原上格外清晰,像在叩问大地的记忆。当冰层被凿开个洞口时,一股混着铁锈和寒气的气息涌了出来,冰轮探头望去,冻土深处果然嵌着个长方形的盒子,外壳是极北的桦木,却包着层中原的青铜,边角还能看到西洋的齿轮纹路。
“是太爷爷那代的工艺!”砚秋眼睛一亮,“跟当年装时间胶囊的手法一样!”
盒子被小心地抬出来时,表层的冰碴簌簌落下,露出青铜上刻的图案——不是“万国树”,而是朵从未见过的花,花瓣像冰晶,花心却嵌着团火焰,与能量核心的纹路隐隐呼应。
“这是……‘冰火花’?”冰轮抚摸着图案,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像有电流顺着纹路窜进身体。她猛地缩回手,青铜表面竟泛起层淡淡的蓝光,转瞬即逝。
砚秋连忙用仪器扫描,屏幕上的数据流疯狂跳动:“里面有活体反应!不是种子,更像……某种微生物?”
夜幕降临时,盒子被带回部落的研究室。研究室的设备是万国盟联合捐赠的,西洋的显微镜能看清细胞结构,中原的光谱仪可分析物质成分,非洲的恒温箱能模拟极地环境。冰轮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地旋开盒子的青铜锁——锁芯的结构,竟与阿风留下的收割机零件里那枚微型芯片完全吻合。
盒子里没有冰芯,只有块巴掌大的透明晶体,像极北的冰,却泛着柔和的红光。晶体中央嵌着缕发丝般细的绿色丝线,在光线下缓缓蠕动,像有生命般。
“这是什么?”砚秋凑近显微镜,镜头下,绿色丝线是无数个微小的环形结构,每个环上都刻着类似基因链的纹路,却比已知的任何生物基因都复杂。
晶体被放在光谱仪下时,屏幕突然亮起刺眼的红光,投射出一行古老的文字——不是任何已知的语言,却让冰轮莫名读懂了意思:“共生之始,非火非冰,是为平衡。”
与此同时,南极共生站发来紧急通讯。星芽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冰轮!立刻停止研究那枚晶体!南极的冰层开始异常融化,所有‘冰火花’图案的设备都在发烫……”
话未说完,通讯突然中断。研究室的灯光猛地熄灭,只有那块晶体在黑暗中亮着,红光越来越盛,中央的绿色丝线剧烈扭动,像在呼应着什么。冰轮盯着晶体,突然想起母亲临走前说的话:“极北的冰层下,藏着共生的另一面——不是融合,是对峙。”
窗外,传薪树的枝叶在寒风中剧烈摇晃,树影投在雪地上,像只巨大的手,正试图抓住什么。冰轮握紧那枚从收割机里拆出的微型芯片,芯片在掌心发烫,与晶体的红光产生了奇妙的共振。
她突然明白,第一卷的故事不是结束,而是伏笔。那些跨越山海的种子,那些代代相传的约定,或许都在为今天铺垫——当冰与火的密码被重新唤醒,极北的土地,将迎来比百年前更汹涌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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