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洋的庄园藏在阿尔卑斯山的余脉里,尖顶的城堡覆盖着初雪,像块撒了糖霜的蛋糕。冰轮和砚秋的马车刚到铁艺大门前,两株爬满藤蔓的玫瑰就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寒冬腊月里,枝头竟缀着半开的花苞,花瓣一半是火焰的红,一半是冰晶的白,正是百年前西洋老花匠培育的“冰与火”玫瑰。
“是艾力克先生的庄园。”砚秋看着门柱上的家族纹章,纹章中央是朵冰火花,边缘缠绕着极北的驯鹿藤和中原的稻穗,“他是老花匠的玄孙,万国盟的植物学主席,据说把玫瑰改良到能在零下十度开花。”
管家领着他们穿过铺满鹅卵石的庭院,温室的玻璃穹顶在雪光中闪着亮。艾力克是个金发碧眼的中年男人,鼻梁上架着副用极北鲸骨做镜架的眼镜,见到冰轮时,立刻用流利的中原话打招呼:“我祖父常说,极北的朋友会带着风雪来,却能让花开得更旺。”
温室里的景象让冰轮惊叹:不同地域的植物在这里和谐共生——极北的冰兰攀着西洋的哥特式花架,中原的紫藤缠绕着非洲的猴面包树,南洋的椰子树下,竟长着雪山的雪莲,花瓣上还沾着人工制造的“冰川雾”。
“这些都是‘共生之环’的礼物。”艾力克指着一株玫瑰,它的根须泡在特制的营养液里,液体中漂浮着细小的绿色颗粒,“是从传薪树飘来的共生菌,它们让玫瑰的根既能吸收热带的养分,又能抵抗极地的寒冷。”
冰轮将从共生坛带来的新苗嫩芽种在温室中央的花池里。奇妙的是,嫩芽接触到西洋土壤的瞬间,立刻抽出新枝,枝桠上同时开出了冰与火玫瑰、极北冰兰、中原牡丹——三种花在同一根枝条上绽放,像串流动的彩虹。
“这才是真正的‘万国花’!”艾力克激动地摘下片复合花瓣,放在显微镜下,“你看这细胞结构,玫瑰的坚韧、冰兰的耐寒、牡丹的饱满,都融在一起了!”
当晚,庄园举办了场小型庆典。壁炉里烧着极北的桦木和西洋的橡木,火焰像朵跳动的冰火花;餐桌上,中原的米饭混着非洲的椰枣、南洋的芒果,浇上用雪山融水和西洋葡萄酿的酒;艾力克的女儿莉娜弹着中原的琵琶,琴声里却带着西洋民谣的调子,冰轮跟着节奏哼起极北的古老歌谣,两种旋律竟完美地合上了拍。
“我打算在明年的万国博览会上展示这些花。”艾力克举着酒杯,窗外的雪正下得紧,温室的灯光透过玻璃,在雪地上投下五彩的光斑,“让所有人都看看,当不同的种子愿意拥抱彼此,能开出怎样的奇迹。”
离开前,冰轮在庄园的雪地里埋下一包极北的冰兰种子。艾力克用玫瑰枝在雪地上画了个冰火花图案:“等春天来了,我会在这里建座‘共生花园’,让从极北来的种子,在西洋的雪地里,长出带玫瑰香的冰兰。”
马车驶离庄园时,冰轮回头望去,温室的灯光下,那株万国花正开得热烈,花瓣上的雪光与灯光交织,像颗镶嵌在雪地里的宝石。她知道,下一站,该带着这些西洋的玫瑰香,去南洋的岛屿看看了——听说那里的海火兰,已经沿着洋流,开到了赤道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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