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风星的风滚草草原长出新苗后,孩子们发现它们的种子有了奇妙的变化——种皮上布满了细小的纹路,像地图上的路线,被风吹起时,不会盲目飘荡,而是朝着有土壤、有水源的地方飞去,像群会认路的小向导。
“是‘引路籽’!”地球小姑娘捡起一颗落在飞船上的种子,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它们记得防风墙后的家是什么样,所以能找到适合扎根的地方!”
这些引路籽顺着温和的风,飞向了乱风星的其他区域。孩子们通过根须网的影像追踪它们的轨迹,发现它们的“导航系统”异常精准:遇到陡峭的岩石坡,会借着侧风转向;发现干涸的河床,会盘旋着寻找湿润的角落;甚至能避开依然狂暴的局部强风,像有双眼睛在指引方向。
“是风滚草妈妈在教它们认路!”小藤手分析着引路籽的纹路,发现与成年风滚草叶片的脉络完全一致,“母株把自己扎根的经验,都刻在了种子的纹路里,就像妈妈给孩子画的地图。”
最让人感动的是引路籽的“互助精神”。当一颗种子被强风吹向不适合的区域时,周围的种子会主动调整飞行姿态,用气流把它推回正确的路线;遇到特别干燥的土地,几颗种子会同时落下,用集体的绒毛覆盖土壤,保持水分,直到其中一颗成功发芽。
“它们在学我们的共生!”森语族的孩子指着影像里互相推挤的种子,眼眶发热,“就像我们帮雪绒星、雪绒星帮裂石星一样,它们也懂得‘一个都不能少’。”
三个月后,乱风星的卫星图像显示,绿色的斑块已经从防风墙蔓延到了三个峡谷。每个新扎根的风滚草群落,都复制了最初的“防风墙+草原”模式,墙后渐渐形成小型的生态圈:有能固氮的豆科植物,有能储水的多肉植物,还有被吸引来的昆虫和小型爬行动物。
“是引路籽画出的绿色地图!”星禾放大图像,绿色斑块之间有隐约的线条连接——那是引路籽飞行的路线,像根须网的缩小版,“它们不仅自己扎根,还在为其他植物铺路。”
金尘族的孩子特意送来珊瑚草的种子,让引路籽帮忙传播。珊瑚草的种子裹着金粉,与引路籽一起飞行时,金粉会在阳光下闪烁,像给引路籽加了层“反光导航”,让它们在阴天也不会迷路。作为回报,珊瑚草扎根后会释放金尘,帮助风滚草抵御偶尔的强风。
“是‘金粉路标’!”金尘族的全息投影里,孩子们看着风滚草与珊瑚草共生的画面,两种植物的根须缠绕处,长出了带着金色条纹的新草,“母草说,这叫‘互相给路走’,宇宙里的路从来不是独属于谁的。”
地球的传薪树种子也搭上了引路籽的“顺风车”。传薪树在乱风星长得格外高大,树干能储存大量水分,旱季时会通过根须网把水分给风滚草;风滚草则用叶片为传薪树遮挡正午的强光,避免水分蒸发过快。两者组成的“防风储水林”,成了乱风星最稳固的生态圈。
“是‘会喝水的墙’!”地球小姑娘在日记里写道,传薪树的叶片上凝结着露水,那是风滚草用绒毛收集的雾气,“它们把风带来的雾,变成了能喝的水,原来风里藏着这么多礼物。”
引路籽的智慧还惊动了幻彩星云的星泡族。星泡族派出“星泡使者”,跟着引路籽学习导航技巧——星泡的表面会复制引路籽的纹路,借助乱风星的风力,将星雾籽的种子送往更远的星球。作为交换,星泡会在飞行时释放能量,为引路籽抵御宇宙射线。
“是跨星球的导航联盟!”星禾看着星泡与引路籽并肩飞行的影像,觉得这画面像幅流动的画,“引路籽教星泡认路,星泡教引路籽飞天,原来智慧真的能越传越远。”
《宇宙共生日记》里,多了张“引路籽成就表”:
- 成功扎根区域:17处
- 帮助共生植物:8种
- 形成生态圈:5个
- 最远飞行距离:300公里
表的最后,地球小姑娘画了颗带着翅膀的种子,旁边写着:“原来流浪不是为了漂泊,是为了找到更多能一起扎根的朋友。”
当乱风星的第一朵风滚草花绽放时,引路籽带着花瓣的碎片,飞向了根须网连接的所有星球。每颗种子上都沾着一点花粉,像在传递一个消息:
风可以吹散一切,也能播种一切。而决定风是破坏者还是建设者的,从来不是风本身,是那些愿意迎着风,把根扎进土里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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