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新源星诞生还有三天,彩虹星云却已提前进入了“庆典状态”。七彩云层的流动变得舒缓,像在酝酿一场盛大的雨;星轨鱼的星轨光在云层中交织成无数个螺旋,像挂在宇宙中的彩带;各共生星球的代表飞船陆续抵达,在新源星周围组成环形的“祝福阵”,船身上都投影着各自星球的标志——地球的麦田、硅基星的水晶山、灰寂星的重生草……
“共生钟就挂在这里。”孩子们在新源星的赤道上空,用锁心藤的藤蔓搭建了座悬空的“钟塔”。钟塔的支柱缠绕着界域花的藤蔓,能在物质与能量状态间切换,确保任何形态的生命都能触摸到;共生钟悬挂在塔尖,晶体钟体在星云光芒中折射出所有共生星球的影像,仿佛把整个宇宙都装在了里面。
灰寂星的“共生号”飞船就停在钟塔下方。晶角带着前掠夺者们,正在调试“记忆投影仪”——这台仪器能将灰寂星的警示记忆与其他星球的美好记忆,同步投射到新源星的本源壳上,让即将诞生的星球从一开始就明白“共生”的完整含义。
“我们给记忆分了两个区。”晶角指着投影仪的控制面板,左边的按钮闪烁着温暖的黄光(美好记忆),右边的按钮闪烁着冷静的蓝光(警示记忆),“就像人需要快乐,也需要反思,新源星也该如此。”
影界族的跨界生命们在忙着准备“诞生舞”。它们融合了各星球的舞蹈元素:地球的麦田波浪步、硅基星的晶体旋转、雾音族的音雾飘移……最特别的是“错误舞步”——刻意模仿前掠夺者曾经的掠夺动作,然后在星轨光的照射下转变为共生的姿态,像场流动的寓言。
“舞蹈是最好的语言。”影界族的首领(能同时变化七种形态)用能量波动说道,它的身体此刻呈现出半透明的金色,“不用文字,不用声音,所有生命都能看懂‘从冲突到和谐’的故事。”
星轨鱼则在新源星的本源壳上,用星轨光绘制出巨大的“邀请纹”。纹路从壳的极点延伸到赤道,像无数条发光的道路,每条道路都对应着一个共生星球的坐标,“这是给未来访客的地图,”星轨鱼首领的意识带着温柔,“告诉它们,这里的每条路,都向所有生命敞开。”
等待的日子里,孩子们常常坐在钟塔的边缘,望着新源星的本源壳。彩虹铠甲下的心跳声越来越清晰,有时还会传来细微的“咔嚓”声——那是本源壳即将破裂的信号,像蛋壳里的雏鸟在啄壳。
“它在着急出来看看。”地球小姑娘将耳朵贴近藤蔓支柱,能听到壳层下传来的水流声、风声,甚至隐约的植物生长声,“新源星已经在自己构建生态了,比我们想象的更聪明。”
诞生前一天,发生了个小小的意外。一颗偏离轨道的陨石朝着新源星飞来,虽然体积不大,却可能在本源壳上砸出缺口。就在所有人都紧张起来时,前掠夺者们驾驶的机甲突然升空,用机械臂组成“能量盾”,硬生生将陨石挡在了安全距离外,机甲外壳被陨石碎片划出火花,却没有一架退缩。
“是‘守护者的本能’!”小藤手看着机甲返回时,晶角的机械臂上多了道深深的划痕,那道划痕的形状,竟与赎罪树的新芽有几分相似,“他们已经忘了掠夺,只记得守护了。”
陨石被改造成了“纪念石”,嵌在钟塔的基座上。孩子们在石头上刻下了所有前掠夺者的名字,旁边写着:“错误会留下疤痕,但疤痕也能变成勋章,只要方向是对的。”
诞生前夜,所有共生者都聚集在钟塔下。没有人说话,只有新源星的心跳声在星云间回荡,与各飞船的引擎声、星轨鱼的星轨光振动声、影界族的能量流动声,组成了一首无声的“等待交响曲”。
星禾望着本源壳上越来越密集的裂纹,突然觉得,等待的过程比诞生本身更有意义——就像等待一个新生命的降生,所有的期待、紧张、准备,都是爱的一部分。
而明天,当共生钟敲响,当本源壳破裂,当新源星第一次呼吸彩虹星云的空气,所有的等待,都将变成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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