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像菜市场般热闹的信号,在根须网中织成一张杂乱却温暖的网。不同频率的声波、能量波、光影信号挤在一起,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却又奇异地互不干扰,反而有种“满堂欢”的热闹感。
“它在‘吵架’吗?”碎光皱着眉听能量屏里的动静,有尖锐的啸音,有低沉的嗡鸣,还有类似晶体摩擦的“咯吱”声,“听得我晶体都痒了。”
冰绒却笑了,绒毛随着信号轻轻抖动:“不是吵架,是‘聊天’呀。你听这高低起伏的调子,像冻土星的集市,大家各说各的,却都在说开心的事。”
蒲公英号驶入一片彩色星云,百语星像颗被打翻的调色盘,悬浮在星云中央。星球表面没有固定的陆地,而是由无数漂浮的“语泡岛”组成,每个岛屿都裹着一层透明的能量膜,膜上流动着不同颜色的文字、符号、图案——那是百语星生命的“语言”。
“是‘百语者’!”旋光族专家的能量眼镜折射出彩虹色,“传说他们天生就能掌握无数种交流方式,却没有统一的语言,靠‘心意相通’理解彼此。”
登陆舱降落在最大的鱼泡岛上,能量膜自动分开一道门。岛上的“居民”形态各异:有的像会飞的文字,有的像流动的音符,有的则是不断变换形状的光影团。他们看到蒲公英号,立刻围了上来,瞬间响起无数种“问候”——文字组成的欢迎语、音符串成的小调、光影演的小短剧……
“他们在说‘终于等到新朋友啦’!”冰绒指着一团绿色的光影,光影变成她的样子,又变成碎光的样子,最后化作根须纹的形状,“你看,就算语言不同,也能懂意思呀。”
碎光试着用晶体能量打出“你好”的信号,立刻有个音符状的百语者飞过来,围着他转了三圈,发出一段与晶体共鸣相似的旋律——是在回应他的问候。
语泡岛的中心,有棵“通心树”,树干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飘出不同的语言信号。百语者们说,这棵树是百语星的“翻译官”,能把所有语言转化成“心意波”,让大家明白彼此的想法,哪怕说的是完全不同的话。
“但它最近有点‘累’了。”一团文字状的百语者落在冰绒肩头,组成一行歪歪扭扭的根须文,“接入根须网后,语言信号太多,树的孔洞开始堵塞了。”
果然,通心树的部分孔洞里,飘出的信号变得混乱,甚至相互干扰,发出刺耳的噪音。百语者们急得团团转,有的用文字打叉,有的用音符发出警告,却没人能想出办法。
碎光看着通心树的孔洞,突然想起齿轮星的“精准分工”:“我们可以给每个孔洞‘分配’信号类型呀!比如这个孔专门收声波,那个孔收光影,就像齿轮有不同的分工码。”
冰绒补充道:“再用反指纹把孔洞连起来,让信号能互相‘串门’,就不会堵啦!”
百语者们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光影族帮忙清理孔洞里的堵塞物,音符族用旋律稳定树的能量,文字族则在树干上画出反指纹的图案。碎光和冰绒配合着,将晶体能量和冻气注入树根,通心树的枝叶瞬间舒展,所有孔洞同时亮起,发出的信号虽然依旧多样,却像交响乐般和谐。
“它在笑呢!”冰绒指着树干上浮现的笑脸图案,通心树飘出的心意波里,充满了轻松的喜悦,“它说,原来不同的语言挤在一起,也能这么好听。”
百语星的“语言狂欢节”开始了。百语者们拉着碎光和冰绒,在语泡岛间穿梭:文字族用根须文写下新源星的故事,音符族把故事编成歌,光影族则把歌演成短剧。最热闹的是“跨界对谈”——冰绒用冻气画冰画,碎光用晶体能量刻花纹,百语者们则用各自的语言描述画面,虽然说的不一样,眼神里的快乐却一模一样。
离开时,通心树飘出一道混合了所有语言的信号,通过根须网传遍了共生大家庭。星禾在通讯器里笑着说:“现在全宇宙都知道,百语星有群能听懂所有话的朋友啦!”
碎光摸着口袋里的“语言石”——是百语者送的礼物,能记录听到的所有信号,“原来不用懂对方说什么,也能做朋友啊。”
冰绒的绒毛上沾着语泡岛的彩色粉末,粉末在阳光下变成了会跳动的文字:“就像根须网,不管能量长什么样,连在一起就暖和啦。”
根须网的新信号又亮了,这次的信号很微弱,却带着股韧劲,像在坚硬的岩石下挣扎的种子,一点点往上钻。
“这颗星球,好像在努力长大呢。”碎光握紧语言石,“我们去帮帮它吧?”
冰绒用力点头,冻气在指尖凝成一颗小小的种子形状:“嗯!给它加把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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