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丰县飘着碎雪,李府后院的账房里却热气蒸腾。李卫把算盘往桌上一推,木珠子撞出脆响,惊飞了窗棂上落的雪沫。
“六爷,这账不对啊!”账房先生王福生捻着山羊胡,指尖在账本上戳出个黑印,“捐个兵部员外郎,吏部明码标价是六千四百两,您怎么让我预备八千两?这多出的一千六……”
李卫没说话,伸手从暖炉里夹出块烤得焦黄的栗子,塞进嘴里嚼得喷香。他今年二十五,生得浓眉大眼,下巴上带着点没刮干净的胡茬,一身宝蓝色绸缎棉袍,领口沾着点酒渍——刚从盐商张老板的酒局上回来。
“王伯,您当这官是菜场买白菜呢?”李卫把栗子壳往铜盆里一扔,声音带着点酒后的沙哑,“六千四是‘明价’,那是给吏部尚书看的;剩下一千六,得打点文选司的笔帖式、兵部的司务厅,还有送文书的驿卒。您想想,咱李家在丰县开盐铺、占良田,哪回不是靠‘暗处的钱’铺路?”
王福生眉头皱得更紧:“可这八千两,是咱上半年卖盐的纯利!老爷要是知道您把钱全砸在捐官上……”
“我爹?”李卫嗤笑一声,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堆着的几袋海盐,“他昨天还跟我说,张老板的儿子捐了个知县,一年就把本赚回来了。这官场上的事,跟咱做盐生意一个理——本金投得足,渠道铺得广,才能垄断‘销路’。”
正说着,管家李忠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红漆木盒:“六爷,张老板派人送东西来了,说是‘给您的程仪’。”
李卫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银票,还有个翡翠扳指。他拿起银票扫了眼,嘴角勾起笑:“张老板倒是会来事,这两千两,正好补上家里那笔缺口。”
“这……这不是受贿吗?”王福生急得直跺脚。
“受贿?”李卫把扳指套在大拇指上,转了两圈,“这叫‘商业投资’。张老板的盐铺在徐州府被查了私盐,等着我到京城后,跟兵部的人打个招呼。咱收他的钱,帮他解决‘供应链危机’,公平得很。”
三日后,李卫带着银票和李忠,坐马车往京城去。路上,李忠忍不住问:“六爷,您到了京城,真能靠这八千两混出名堂?”
李卫靠在车壁上,手里把玩着算盘珠子:“你记着,不管是做买卖还是当官,核心就一个——算清‘供需账’。吏部缺银子,咱有银子;地方官缺人脉,咱有盐商的关系网。只要找对了‘需求点’,再贵的‘商品’也有人买。”
车窗外,官道两旁的白杨树如同一排排整齐的士兵,飞快地向后退去。李卫坐在马车里,目光透过车窗,凝视着远处那灰蒙蒙的京城方向。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下一笔“生意”。这八千两银子虽然数目不小,但对于李卫来说,仅仅只是一块敲门砖而已。他深知,真正的“搞钱”机会,要等到他踏入官场的那一刻才会真正开始。
李卫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他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信心,相信只要进入官场,凭借着他的机智和手腕,一定能够赚到更多的财富。
然而,他也明白官场如战场,充满了尔虞我诈和勾心斗角。要想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中立于不败之地,不仅需要聪明才智,还需要足够的耐心和谨慎。
李卫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他决定在进入官场后,保持低调,观察形势,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出手。毕竟,赚钱固然重要,但保住自己的性命和地位才是首要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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