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4月下旬,商南的山雾还没散透,商城县G民党党部的电报机就“滴滴答答”响得刺耳。
“报告主任!商南丁家埠、南溪一带发现g党活动,有百姓看见夜聚的黑衣人,还搜出了印着‘农会’的传单!”通讯兵攥着电报,脸色发白。
县党部主任周扒皮“噌”地站起来,肥脸拧成一团:“反了天了!调两个连军警,带足子弹,现在就出发!务必把g党连根拔起,敢反抗的,格杀勿论!”
马蹄声踏碎晨雾,军警的皮靴踩过田埂,手电筒的光柱像毒蛇的信子,在村落、山林里乱扫。
鸡飞狗跳的声响中,农户们躲在门后,攥着衣角不敢出声——谁都知道,这群豺狼来了,没好事。
此时,Zg商城临时县委委员詹谷堂刚从丁家埠秘密会议出来,怀里揣着起义筹备清单,正往隐蔽点赶。
他年满四十六岁,鬓角斑白,可脚步依旧稳健,清单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他和同志们熬了无数个夜晚敲定的:立夏当天,趁杨晋阶摆宴席,内外夹击夺火神庙!
转过一道山梁,三道强光突然射过来:“站住!干什么的?”
詹谷堂心里一沉,面上却装出慌张:“老、老货郎,赶早去丁家埠卖针线。”
“搜!”军警头目一挥手,两个兵冲上来,粗暴地扯开詹谷堂的衣襟——夹层里的清单残页露了出来,上面“火神庙”三个字格外扎眼。
“g党!带走!”铁链“哗啦”锁上手腕,詹谷堂被推搡着往县城走。
商城县监狱的地牢,潮湿得能拧出水,霉味混着血腥味,刚踏进去就让人胃里翻涌。
詹谷堂被扔在地上,审讯官叼着烟,把烧红的烙铁“咚”地砸在桌上:“说!商南g党有多少人?起义定在什么时候?”
詹谷堂撑着墙坐起来,咳了两声:“我就是个货郎,听不懂你说啥。”
“嘴硬是吧?”审讯官冷笑一声,一把揪住詹谷堂的右手,将烧红的铁钉对准他的食指关节,“再不说,这根手指就废了!”
铁钉穿透皮肉的瞬间,钻心的疼顺着手臂窜到头顶,詹谷堂浑身抽搐,冷汗浸透囚服,牙齿咬得咯咯响,却没哼一声。
鲜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染红了青砖,他死死盯着审讯官,眼里全是不屈:“要杀要剐随便,想让我卖同志,做梦!”
接下来的三天,酷刑一轮接一轮。
烙铁按在胸口时,“滋啦”一声,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詹谷堂疼得昏死过去,冷水泼醒后,依旧只有一句话:“不知道。”
竹签钉进指甲缝,鲜血顺着指缝流,他把嘴唇咬出了血,愣是没吐一个字。
5月3日夜里,周扒皮亲自来了,手里拿着劝降书:“詹谷堂,只要你招了,我给你当县党部秘书,再给你两百块大洋,让你老婆孩子过好日子。不然,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詹谷堂费力地睁开眼,声音嘶哑却铿锵:“我詹谷堂生是g党的人,死是g党的鬼!你们这些喝百姓血的蛀虫,迟早会被革命的洪流冲垮!”
周扒皮气得脸铁青,狠狠甩了他一耳光:“给脸不要脸!明天就送你上路!”
5月4日清晨,詹谷堂挣扎着爬起来,用带血的手指在牢房墙上写下“革命成功万岁”六个字。
被拖出地牢时,詹谷堂望着东方的微光,突然高声喊:“打倒G民党反动派!中国Gc党万岁!”
枪声响起,詹谷堂倒在血泊中。
此时,李云龙正和周维炯趴在地上画布防图,炭笔刚画出火神庙的轮廓,通讯员跌跌撞撞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李、李团长!詹委员他……他牺牲了!G民党军警已经在搜山,说要抓尽商南g党!”
“啪!”周维炯手里的炭笔掉在地上,他猛地站起来,眼睛瞬间红了:“詹委员……他为了守秘密,肯定受了不少罪!”
李梯云攥着拳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咱们不能让詹委员白死!G民党已经盯上咱们了,起义绝不能拖!”
周维炯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悲痛,用力拍了拍桌子:“现在就行动!第一,我去丁家埠,召集民团里的党员,今晚敲定宴席行动细节;第二,梯云同志,你连夜去南溪、吴家店,通知农会成员备好武器,检查土炸药;第三,李云龙同志,你跟我去丁家埠,你的身手好,宴席上得靠你镇场!”
“没问题!”李云龙抹了把脸,“杨晋阶那群龟孙子,我早想收拾他们了!这次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丁家埠的柴房里,煤油灯的光映着四张紧绷的脸。
周维炯坐在最里面,身边是三个潜伏在民团的党员:张三、李四、王五。李云龙刚进门,就听见张三皱着眉说:“杨晋阶明天摆宴席,身边有四个保镖,都是练家子,咱们四个人怕是制不住。”
“我来!”李云龙上前一步,拍了拍腰间的驳壳枪,“我跟你们一起去宴席,到时候我盯着那四个保镖,信号一响,我先动手,你们趁机抓杨晋阶。”
周维炯眼前一亮:“有你在,这事就稳了!现在得定个信号,不能出岔子。”
“摔碗?”李四提议。
“不行,碗碎声太大,容易提前暴露。”王五摇头。
李云龙想了想,拿起桌上的酒杯:“摔酒杯!宴席上喝酒肯定用酒杯,我把酒杯往地上一摔,声音脆,还不显眼,你们看到就动手。”
众人都点头:“就这么定!”
周维炯蹲在地上,用炭笔画出火神庙的布局:“咱们分三路:第一路,我、李云龙、张三、李四去宴席,我和张三盯杨晋阶,李云龙和李四对付保镖,摔杯就动手;第二路,王五带两个人守在武器库附近,信号一响就冲进去,把枪抢出来;第三路,赵六带三个兄弟在火神庙门口警戒,防止外面的团丁冲进来。”
“武器库的钥匙怎么办?”李云龙问。
李四拍了拍胸口:“我今晚值夜班,趁机配一把,保证明天能打开门。”
周维炯看着众人:“詹委员用命守住了秘密,咱们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要是出了差错,不仅对不起詹委员,还会害了所有农友!”
“放心!”四个人齐声应道,眼里满是坚定。
散会时,天已经黑透,李云龙握着周维炯的手:“明天看我的,定要让杨晋阶插翅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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