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boy！”
“来了来了！”阿boy小跑过来，额头上还挂着汗珠。
“叫你阿星没听见？”关余抬手弹了他一个脑崩儿。
“对不起余哥！新名字还没适应嘛……”阿boy嬉皮笑脸地揉额头。
关余：“走，去旺角见b哥。”
阿boy：“明白！”
关余转向擂台：“阿晋，一起。”
高晋摘下手套跃 面：“好。”
阿boy麻溜地跑去开车，稳稳停在门口，躬身拉开车门。
“余哥、晋哥，请——”
引擎轰鸣，黑色奔驰利箭般射向旺角。
关余忽然改口：“先去新填地街。”
阿boy一愣：“哎？b哥的地盘不在这边啊……”
砰——
关余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废什么话，赶紧去！”
“知道啦——”
黑色轿车碾过湾仔的霓虹，钻入红隧向北疾驰，掠过尖沙咀的广告牌，拐过油麻地喧嚣的夜市，最终停在旺角拥挤的街道边。
新填地街口，一个跛脚乞丐正趴着搪瓷碗叮当摇晃。
“天！余哥你看那个人——”阿boy突然拽住关余袖子，指着马路对面蓝背心乱窜的身影，“他刚才凌空翻过两辆的士！”
关余眯起眼睛。
哦？
是小富！
只见那枚滚动的五元硬币在乞丐指尖前半寸骤然停滞——小富的鞋尖正稳稳压住钱币。
乞丐盯着近在咫尺的硬币：“……”
淦！
宾利车窗后，高晋的指尖在真皮座椅上轻叩：“形意拳的马步桩，至少二十年火候。”
「27」
生锈的铁门在三人背后咣当合拢。筒子楼通风井里弥漫着咖喱味和尿 味，六楼走廊横七竖八的晾衣绳上挂着 内衣和婴儿尿布。
“熹利酒店”的红漆招牌在漏水的管道旁摇晃。
“靓仔~”浓妆艳抹的女人从门缝探出半截身子，指甲油剥落的手指来勾高晋的领带，“姐姐房里新换了水床哟~”
高晋面无表情地后仰。
阿boy直接戳着她额头推回去：“省省吧！你粉底厚得能砌墙了！”
争吵声从尽头房间炸开：
“让你砍人你帮阿伯劈柴？！”
“他、他风湿病发作......”
“上次叫你收数，你倒贴两百给人买退烧药！”
“小孩子烧到说胡话了......”
“滚回内地种田啊扑街！”
关余踹开颤巍巍的木板门。
“不必。”逆光中他抛起车钥匙，“这个人跟我。”
狗哥瞪着闯入的三人组，金链子在汗湿的胸口晃荡：“边个堂口的？”
“铜锣湾，关余。”他随手拨开晾在门口的 pink bra 坐下，“听说狗哥手下有位猛将？”
狗哥突然瞪圆眼睛：“那个......股神关余？！”
65
洪兴对此并不太放在心上，毕竟他靠枪讨生活，而关余却是资产雄厚的富豪，影响力不容忽视。
关余微微一笑：“狗哥，冒昧打扰了。这次来，我是想带走这位兄弟——”他指了指小富，“让他跟我做事，不知你肯不肯给这个面子？”
狗哥皱了皱眉。
他心里清楚小富身手不错，但转念一想，这小子跟着自己半年，不仅没赚到钱，反倒搭进去半年的伙食费，留着也没大用。不如卖给关余个人情。
像他们这种人，活得朝不保夕，日后说不定还能靠这份人情请关余帮一把。
想到这里，狗哥咧嘴一笑：“没问题！余哥赏识他是他的福气，我哪能不答应？这小子确实有本事，绝不会让余哥失望！”
他又踢了小富一脚：“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余哥？余哥身家上亿，跟着他，回去给你娘盖洋楼都是小事！”
小富虽然仍有些茫然，但还是机灵地抱拳：“余哥！”
“好，以后你就归我了。”关余笑着点头，随手掏出十万港币丢给狗哥，“我从不白要人，这笔过档费，就当是心意。”
狗哥眼神一亮：“多谢余哥！余哥果然豪爽！”
他接过钱，心里一阵乐呵——总算没白养这小子！
何况关余出手阔绰，这样的靠山谁不想巴结？
狗哥眼珠一转，忽然打起了主意：“不如搞个人才买卖，专门搜罗高手送给关余？一次十万，比刀口舔血强多了！”
“余哥！”他挤出一张笑脸，“我这儿还有几个能干的……要不要再瞧瞧？”
说完，他把屋里剩下的五个人全喊了出来：“赶紧的！给余哥露一手！”
那五人一听，立刻围上来：“余哥！”
关余一愣，不禁失笑——这狗哥，想靠自己做生意？
“余哥！我最狠！”一个赤膊壮汉拍胸脯道，“上次 目标，我走到他背后喊他名字，他一转头，我直接‘砰’！”
关余：“……”
另一个家伙摆出螳螂拳架势：“看我这功夫！嗷呜——”
灯光映在墙上，还真像只螳螂。
关余揉了揉眉心：“……狗哥，这些人还是你自己留着吧。下次若有小富这样的好手，再来找我。”
那群人顿时蔫了——还得跟着狗哥吃苦！
“废物！”狗哥气得抬腿就踹，心里暗骂这群蠢货耽误他发财。
他赶忙赔笑：“余哥放心！我一定留意！”
“行，咱们改日再聚。”
“一定一定！”
关余带着高晋、阿boy和小富离开了现场。
狗哥盯着他们走远，掏出了手机。
\"蛇仔春……你手上有没有能打的兄弟？我急着要人！\"
\"没有？那以后有合适的记得联系我。\"
他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蛇仔威，找个能打的狠角色给我……\"
\"蛇仔明，我要招个高手，你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他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
可惜每次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复。狗哥沮丧地叹了口气。
这行当，真不好干啊！
......
楼下，阿boy搂着小富的肩膀说：\"记住规矩，叫我们老大余哥，这位是晋哥，至于我嘛，叫我星哥就是了。\"
\"明白了。\"小富憨厚地点点头。
\"我跟你说，我们余哥可是洪兴在铜锣湾的堂主，手底下上千号人，整个铜锣湾都要听他的！\"
听着阿boy滔滔不绝的吹嘘，小富不由得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这位新老大来头这么大。
十分钟后。
四人来到旺角大佬b的地盘。这里原本是靓坤的场子，现在被大佬b改成了拳馆。
\"余哥好！\"
\"余哥来了！\"
\"b哥，余哥到了。\"
小弟们纷纷起身行礼。擂台上，大佬b正和陈浩南切磋。虽然看起来打得热闹，但关余一眼就看出陈浩南在放水。
听到动静，两人停下动作看向门口。
\"阿余，你来啦！\"
\"b哥！\"
\"余哥。\"
\"阿南。\"
一阵寒暄后，大佬b注意到了小富：\"这位是......\"
关余笑着介绍：\"新收的小兄弟小富，身手不错。\"
大佬b顿时来了兴趣：\"是吗？\"
\"小富，上去让大家开开眼。\"关余吩咐道。
\"是！\"小富干净利落地跳上擂台。
关余对着人群喊道：\"上五个人，能打赢他的每人赏一千块！\"
话音刚落，台下顿时炸开了锅。
\"我来！\"
\"算我一个！\"
转眼间，擂台上已经站着五个摩拳擦掌的小弟。其他人只能懊恼地叹气。
\"开始！\"
嘭嘭嘭——
短短二十秒后，五个小弟全都躺在了地上。
全场寂静。
大佬b和陈浩南面面相觑。
这也太夸张了吧？
\"让我来！\"陈浩南一个翻身跃上擂台。
观众席顿时沸腾起来。
\"浩南哥加油！\"
\"给他点颜色看看！\"
被击倒的小弟们互相搀扶着下了台。
所有人都期待着陈浩南能为他们找回场子。
大天二和爆皮喊得最响亮，两人扯着嗓子给陈浩南加油。
“动手！”
陈浩南和小富同时冲向对方。
陈浩南的本事确实拿得出手，不过……
他在小富手底下只扛住了二十秒！
第二十七秒——
砰！！！
陈浩南直挺挺摔在地上，眼神发直，整个人都懵了。
小富挠着头嘿嘿直笑，那模样活像个憨憨的表情包。
大佬b：“……”
一众小弟：“……”
整个拳馆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脸上写满了震惊！
心里疯狂咆哮：
“怎么可能！”
“浩南哥连三十秒都没撑住？！”
……
“哈哈哈哈——”
“阿余，恭喜你又收了一员虎将。”
大佬b开怀大笑，丝毫没有因为陈浩南输拳而恼火。他和关余关系铁，关余麾下多员猛将，他反而替兄弟高兴。
关余谦虚地笑了笑：“b哥说笑了，我怕这小子骄傲。”
饭后，关余终于说明了来意。
“b哥，我想接手靓坤的电影公司。”
“电影公司？阿余，你想拍那种片子？”大佬b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通名声在外的关余会对风月片感兴趣。
关余摇头：“我打算拍正片……”
他手里攥着《新世界》的剧本，可不能白白浪费。不过具体计划还没完善，光靠票房赚钱效率太低。
但电影公司可以先拿到手。
大佬b豪爽地一挥手：“你想要就拿去，放我这儿也是吃灰。”
他对风月片和杂志压根不感冒。
关余笑道：“谢了b哥，我给你二十万。”
“谈钱多伤感情！”大佬b连连摆手。
“成，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趟出来既收了小富，又拿下电影公司，关余收获颇丰。
他动身返回铜锣湾。
……
同一时间，
东星帮正在开堂会。
东星总堂的摆设和洪兴差不多，关公像、香案、历代合照、长条会议桌……样样齐全。
龙头骆驼还没到，会议还没开始，乌鸦也迟迟不见人影。
雷耀扬、吴志伟、司徒浩南、沙蜢四位东星大将正闲唠嗑。
“听说乌鸦的场子最近老被条子扫，你们知道咋回事不？”
“不清楚。”
“我们可没碰到过警方这么频繁扫场。”
“以前也有过，钵兰街那次我们不就让扫黄组的差佬天天扫洪兴的场？”
可惜那次计划黄了，洪兴胆子肥，直接做掉了那个督察，最后捧十三妹上位，把钵兰街打理得红红火火。
几人正低声交谈着，“说不定是哪个社团眼红乌鸦的地盘，想来分一杯羹……”
话音未落，议事厅门口传来一道清爽的声音：
“各位，这么早就到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乌鸦一头利落短发，身穿笔挺西装，领带端正，整个人透着一股儒雅气质，大步走了进来。
雷耀扬：“…………”
吴志伟：“…………”
司徒浩南：“…………”
沙蜢：“…………”
四个人瞬间僵住，瞪大了眼睛！
眼前这人……真是乌鸦？！
他们使劲眨了眨眼，再三确认——真的是他！
怎么回事？这 什么时候改头换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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