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莉嘴唇微颤却不敢出声,被高强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
原以为武馆的人够凶悍,没想到铜锣湾的更可怕。
这让她感觉如坠狼窝。
尤其高强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她所有心思,令她坐立不安。
她暗暗咬牙:\"现在只有牢牢抓住高岗这棵救命稻草了!\"
高岗随高强回到武馆。
高强拍拍他肩膀:\"既是洪兴兄弟,我保你在铜锣湾平安无事。\"
高岗心头一热:\"多谢强哥。\"
年少热血的他对这份义气格外看重,已将高强视作大哥。
\"高岗!\"
乌蝇风风火火冲进来:\"听说你差点被人绑了?\"
高岗点头:\"多亏强哥出手相救。\"
乌蝇想起关余昨日的叮嘱,见田莉不在,立刻搂住高岗:
\"走!哥带你去见世面!\"
公费潇洒这种美差,我乌蝇当仁不让!
不等高岗反应,乌蝇就拽着他钻进轿车绝尘而去。
目标直指钵兰街。
田莉气喘吁吁跑到拳馆,却扑了个空。此时的高岗早已被乌蝇拽上车,直奔十三妹的夜色迷城。
……
钵兰街霓虹渐次亮起。
轮胎蹭着马路牙子刹停,乌蝇甩上车门,拇指戳向身后灯红酒绿的长街:“瞅见没?这一整片场子都姓洪兴!”
高岗的球鞋刚沾地,就被扑面而来的脂粉香熏得踉跄——吊带裙姑娘们正用鲜红指甲勾过往男人的皮带,他耳根瞬间烧得通红。
“啧,童子鸡啊?”乌蝇叼着烟乐了,一把搂住他脖子往鎏金大门里带,“哥今儿让你尝尝人间极乐。”
水晶吊灯砸下细碎光影,十三妹手下头马肥辉老远就张开双臂:“稀客啊蝇哥!”眼风扫过高岗紧绷的脊背,了然地挤挤眼:“带雏儿来破戒?”
“钻石VIp套餐伺候!”乌蝇弹飞烟头,瞥见肥辉惊诧的眼神,得意地撞他肩膀,“这小子可是余哥钦点的潜力股。”
高岗茫然盯着按摩床上铺成玫瑰形的毛巾,后知后觉发现房门已被反锁。
“重点关照。”乌蝇把肥辉拽到转角,压低声音,“他那个女朋友光是买个包就能让他打三场黑拳……”
肥辉会意,手机飞快敲出暗号。
不多时,两位穿真丝旗袍的姑娘踩着猫步进来,开衩处雪光大亮。
“脚、脚盆在哪儿?”高岗结结巴巴往后缩,却被柔荑按倒在床。温香软玉游走过喉结时,他忽然想起田莉总用美甲戳他额头骂“土包子”。
而此刻有人正附耳娇嗔:“哥哥肌肉好硬哦——”
……
西贡咸腥的海风里,蓝色宾利一个漂移横在大傻车行前。
“抵债货,烫手。”细鬼摸着光头新添的刀疤,“啐”地带出血痰。
大傻围着车转圈,扳手故意蹭过车漆:“条子最近满世界找这辆蓝精灵呢。”突然钳住细鬼后颈:“五万封口费!”
“操!马达都值十万!”细鬼拳头攥得咯吱响,却在听到二楼传来妹妹啜泣时颓然松手,“八万…八万现钞!”
数着少了半截的港币,他狂奔向深水埗唐楼。妹妹的卖身契复印件在兜里发烫——马夫荣的账单还剩九个零。
细鬼攥紧拳头,脚步匆忙地离开车行。
他现在急需偷更多的车。
蓝色宾利旁,安哥不耐烦地拍着引擎盖:\"二十万,多一分都免谈!\"
大傻抹着额头冷汗:\"安哥您这价砍得太狠了...\"
红色出租车缓缓停在玻璃幕墙大厦对面。
\"悠悠岁月漫长路...\"
电台里的歌声让宋子豪攥紧了扶手。三年过去,父亲坟前的香灰,弟弟冰冷的眼神,都像走马灯在眼前闪过。
两个小时后,大厦旋转门终于转出那个蹒跚的身影。马克佝偻着背,用抹布擦拭着路边脏兮兮的轿车,褪色的夹克袖口已经磨出发亮的毛边。
黑色大众车里,关余咬着珍珠奶茶吸管:\"瞧见没?当年单手换弹匣的神 ,现在连水桶都提不利索。\"
谭成带着墨镜帮众鱼贯而出时,他故意把空奶茶杯捏得噼啪作响:\"好戏要开场了。\"
陈国忠的直觉敏锐如鹰隼,瞬间就察觉到领头的男人绝非善类。
关余低声介绍:\"那是谭成,如今是集团的掌权者。曾经只是宋子豪和马克身边的小弟,现在却爬上高位了。\"
三人静立着,看谭成率领手下走向正在擦车的马克。马克默默低头,恭敬地为谭成拉开车门。
谭成慢条斯理地掏出钞票,一张接一张撒落在地。
\"拿去买饭吧。\"
\"多谢。\"
宋子豪的心脏猛地揪紧。
他从未想过,曾经的小弟谭成竟会如此践踏马克的尊严,而马克竟能忍气吞声。
那句\"他等了你三年\"在耳边炸响。
陈国忠眉头紧锁:\"受此羞辱却不反抗...他为何不走?\"
老刑警的眼睛不放过任何细节。
关余嘴角微扬:\"或许在等一个机会...一个让谭成血债血偿的机会。这人面相阴鸷,当年八成就是他陷害宋子豪入狱,又算计了马克才上位的。\"
\"有理。\"陈国忠颔首。
\"还有件事,\"关余继续道,\"宋子豪的弟弟宋子杰是港岛警署重案组探员。因为兄长身份,他始终未能晋升,父亲宋景文也郁郁而终。宋子杰恨透了哥哥,可宋子豪为了弟弟甘愿金盆洗手...\"
陈国忠瞳孔一震。
警察弟弟?
这家人的关系竟如此盘根错节。
暗流汹涌的都市里,陈国忠忽然笑出声来。
关余搭上他的肩膀:\"现在你看清了这几人的恩怨纠葛,接下来该知道怎么查了吧?\"
\"胸有成竹。\"
若能破获此案,前途必定坦荡。
\"可有过命的上司照拂?\"关余突然问。
\"有。\"
\"甚好。\"
若无靠山,这等大案难免被关系户分走功劳。
原本还犹豫要不要引荐司徒杰,看来不必多此一举。
\"多谢提点。\"陈国忠由衷感激。
这般为你着想的朋友,世间罕有。
「68」关余暗骂:,乌蝇你小子又招来个二五仔!
此时马克拖着伤腿消失在深处,宋子豪紧随其后。
\"不去见证兄弟重逢的经典时刻?\"关余眼中闪着恶趣味的光。
陈国忠:\"......\"
关先生您的爱好是不是有点特别?
...好吧同去。
声明在先:纯粹为了案情,绝非要看戏,更不能让关余单独涉险。
陈国忠一脸正气凛然.jpg
十分钟后,
关余和陈国忠缩在暗处,捧着珍珠奶茶看得入迷。
宋子豪和马克互相捶着后背,又是哭又是笑,说着这些年憋在心里的话,偶尔还推搡两下。
\"比看电影还精彩!\"
等等——
墙上一块红底白字的\"禁止吸烟\"标牌突然刺进关余视线。
他瞳孔猛地收缩。
\"这标语......和电影里 工厂周围的标识一模一样?\"
陈国忠瞥见他表情凝固:\"发现什么了?\"
\"让我再想想......\"
关余脑中的电影画面急速闪回,砖墙纹理、字体间距、锈蚀的钉帽细节逐渐重合。
远处两人勾肩搭背走向酒吧时,关余拽着陈国忠回到车里。
\"陈sir。\"关余指节敲着方向盘,\"要赌个大的吗?\"
陈国忠拉紧安全带:\"几个意思?\"
\"我可能摸到 工厂的窝了。\"关余盯着对面谭氏集团的玻璃幕墙,\"赌输了顶多挨顿骂,赌赢了......\"
\"抄他老巢!\"陈国忠拳头砸在储物箱上。警署长的门生还怕背锅?
关余压低声音:\"先扣谭成,再诈他马仔......\"
陈国忠越听眼睛越亮,突然扯开领带:\"天才!明天就收网!\"
手机在此刻震动。
\"余哥!\"阿boy嗓门穿透听筒,\"宾利在大傻的码头停着呢!\"
关余嘴角扬起:\"约西贡那位食夜宵。\"
......
铜锣湾猛人要请饭?
大傻摩挲着脖子上的金链子。他刚被陈浩南揍过的颧骨还在隐隐作痛。
清朝年间,所有来自西方的商船与贡船都需在西贡的佛堂洲缴纳税款方能驶入中国海域,\"西贡\"之名便由此而来。
漫长的海岸线上分布着众多隐蔽的泊位,加之北部沿岸荒僻无人,这里逐渐成为走私活动的天堂。
而大傻,正是盘踞在西贡走私圈里的狠角色。
除了走私勾当,他还经营着销赃车的生意。
在 这块弹丸之地,道路狭窄,车位稀缺,交警时常巡查,对违停车辆开出320元的罚单。
路边的计时咪表一响,泊车超时便要吃罚单。
这套制度催生了帮派经营的代客泊车服务——泊车仔们总能在咪表报警前将车辆挪到新车位。
和联胜的邓伯就曾警告许警司:\"要是没了我们的人维持停车秩序,整条街都会乱套......\"
然而泊车业务也带来新问题:车辆钥匙落入古惑仔手中,他们暗配钥匙后便能轻松 。
这些被盗的车辆最终都流入了像大傻这样的\"二手车商\"手里。
当然,规模较大的帮派通常不屑于此,还是会遵守行规。
\"老大,那个关余外号‘财爷’,身家丰厚。\"小弟凑上前提醒,\"说不定是来找您买车的。\"
大傻猛地一拍大腿:\"有道理!这事靠谱!\"
\"走,会会他去!\"
\"正好瞧瞧这位财爷是何方神圣!\"
大傻当即回电阿boy答应邀约,动身前往铜锣湾。
电话刚挂断,屋外就传来喊声。
\"傻哥!\"
\"边个啊!\"大傻粗声吼道。
\"我是洪兴旺角大佬b的头马陈浩南,想来看两部车......\"
带着大天二和爆皮走进车行的陈浩南,此刻尚未闯出名堂。
每次自报家门都得抬出\"大佬b\"的名号,否则根本无人知晓他是谁。
\"买车?\"
大傻立刻热情地揽住三人肩膀,
\"随便挑......都是自己兄弟,给你们打个九折!\"
语气豪迈得像在施恩。
至于是否真打九折?当然是鬼话。
坑人赚黑钱,向来是大傻的最爱。
与此同时,关余回到拳馆。
\"余哥!\"
高晋上前请示:\"那批打黑拳的要不要亲自过目?\"
关余摇头:\"你处理就行。\"
见高晋面露难色,关余追问:\"有事?\"
\"最近实在分身乏术。\"高晋苦笑。
关余揉着太阳穴。
确实,弟兄们都忙得不可开交——
陈永仁既要改革东南中学,又要安排夜校课程;
苏建秋忙着扩建孤儿院,计划在全港招揽更多孤儿,甚至要登报宣传,还得协助夜校事务;
阿华同时盯着物业管理和电影筹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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