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破家值万贯。南屋里太挤了,老五也搬去西屋,和姐姐睡一个炕上。
那个夏天,她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事情就是,那个屋里的炕上有好多的狗蹦(beng 读四声)子,也就是(跳蚤) ,狗蹦子在破旧的席子缝缝里,特别不好找,一蹦能到她膝盖那么高。她和姐姐睡觉前,会先找找看。有时候逮住一个,她还玩儿上一会儿,看它们最高能蹦多少,给她的那个夏夜,添了不少的睡前乐趣!
小孩子的快乐真的特别简单,从来不会因为环境恶劣,人性贪婪而受到影响,是人一生中具有的最最宝贵的品质!
可大姐姐就不一样了,每天晚上,像羡慕她玩儿跳蚤一样,睡前捉了,半夜也起来捉,每次都说被咬了,气的她一定得抓住它们,不然睡不着觉。老五每宿都会被吵醒几次。她就纳闷儿,同样的两个人,怎么光是咬大姐。她的血,难道狗蹦子吃了会上瘾?
后来直到新房子盖好,他们才搬出去。
一天中午,老五正端着碗凉面,坐在南屋门槛上吃。大姐在北屋还没房顶的红砖墙下,阴凉处,端着碗吃面。
突然,大门口传来咔打咔打走路的声音,都穿手工布鞋的年代,这种脚步声听起来格外少见,几乎同时,老大和老五抬眼看向大门口,老五嘴里的面还有一半儿没咬断。
就见一个卷发披肩,身穿白色裙子套装,脚踩米色高跟鞋的女人,拎着个大皮箱,走进了这乱七八糟的院子。
紧随其后还跟着进来个男人,她太白了,衬得身后的男人黑黄黑黄的,那个男的一米七 多一点儿的样子,很瘦,他的眼睛很大,眼窝黑漆漆的很深,五官倒是立体深邃。不过一看就不是本地的,准确来说不是他们北方的。他怀里抱着个孩子,那大眼睛比洋娃娃的都大,长睫毛也是老五,从来没在任何一个见过的人眼睛上有过的。白的像从来没见过太阳,别提多好看了。就是骨头好像有点儿软,头有点儿直不起来。男人后背,还背着个大大的背包。
老五看着她,第一时间没有看出来人是谁,愣了几秒后才发现,这不是两年多没有回来的三姐姐嘛!
父母在屋里吃饭,看见老五转过身,对着他们一脸惊喜的说:“娘,娘,爹我三姐姐回来了!”
“啊?”父母同时发出疑问声。像是没有听清,可她的声音明明很大啊!她又提高了一倍音量:“我三姐姐回来了!”二人端着碗互望了一瞬,像是确认没听错!紧接着就听见外面谈话声响起。
“大姐”这是老三的声音
“嗯!你怎么回来了?你个死丫头,怎么也没有来个信儿啊!我好去接你”大姐意然惊喜又带着埋怨的语气道
志有和英儿也端着碗起身出了门
“娘,爹”老三乐(yue)歌偏过头看见了从屋里出来的父母。一声娘,让英儿,从认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的怀疑中确定。真是那个胆大包天的三丫头回来了!此刻,欢喜,盖过了将近三年的无数次埋怨。那些见了她,打断她腿的话仿佛不是他们说的!
英儿没出息的揉了揉湿润的眼眶,赶紧让她进屋。还找碗要给她盛饭,热情的像招待什么贵宾一样。乐歌也强忍着红了的眼眶,跟着母亲进去
志 有淡定一些,他和大部分男人一样有着含蓄的父爱,也许是因为都是女儿,他甚至比别人更含蓄些!更何况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两个人,不,三个。
英儿一顿招呼后,突然看到她别扭的表情,紧接着才发现她身后的男人。
整个人瞬间不好了!激动被错愕代替,错愕又被猜想代替,猜想被胸闷代替,完了她天又要塌了!
她皱着眉头,尽量克制着情绪问:“这是? 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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