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空手凶徒即将突破唐一铭摇摇欲坠的水盾
良知散修也被持刀汉子逼得节节败退,林风的手即将握紧剑柄的千钧一发之际——
“咳……”
一声轻微的咳嗽,从“昏迷”的谢楚歌口中传出。
这声音不大,却像一道定身符,让溶洞内所有人的动作都为之一滞。
唐一铭惊喜地回头:“谢师兄!”
那两个凶徒脸色剧变,攻势不由得一缓。
谢楚歌缓缓睁开眼,眼神依旧显得有些“涣散”和“虚弱”
他支撑着似乎想要坐起来,却又无力地晃了晃,声音沙哑道:“一铭……水……水盾不是那样用的……”
他看似无意地点评,却精准地指出了唐一铭法术运用中的问题:
“水至柔,亦至刚……你只用了其柔,未用其刚……将灵力凝于一点,如针似刺,而非面面俱到……”
唐一铭正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指点,几乎是本能地按照谢楚歌的话去尝试调整
他努力集中精神,将原本均匀分布在水盾上的灵力猛地回收,再于盾面某处骤然凝聚!
嗤!
那凶徒一拳砸来,原本应该波澜不惊的水盾,此刻却如同蕴含了暗流,一股尖锐的反弹力猛地刺出
虽然未能重伤对方,却让那凶徒拳头一麻,攻势受阻,惊疑不定地后退了半步。
“咦?”唐一铭自己都愣住了,没想到小小的改变竟有如此效果。
另一边,谢楚歌的目光又“虚弱”地扫向苦苦支撑的良知散修:
“道友……下盘不稳,发力过猛……钢叉乃长兵,当以巧劲周旋,借力打力……注意他左肩旧伤……”
良知散修闻言,精神一振,他之前就觉得这清云宗杂役不简单,此刻听到指点,立刻尝试改变策略
不再硬碰硬,而是利用身法游走,钢叉专攻持刀汉子招式转换间的空隙,尤其注意对方似乎不太灵便的左肩
果然,持刀汉子顿时觉得缚手缚脚,怒吼连连却一时难以拿下。
谢楚歌就这样,看似虚弱地靠在岩壁上,断断续续地出言指点
他的每一句话都看似简单,却总能切中要害,直指双方战斗中的关键破绽或可优化之处
他并没有展现出任何强大的实力,更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导师,在旁观战并进行现场教学。
这场面变得极其诡异。原本生死相搏的战斗,硬生生被谢楚歌变成了唐一铭和良知散修的实战教学课
那两个凶徒越打越憋屈,感觉自己像是被戏耍的猴子,对方的招式明明没什么变化
却总能恰到好处地化解他们的攻击,甚至偶尔还能反击一下。
持刀汉子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他恶狠狠地瞪了谢楚歌一眼:
“妈的!是你在搞鬼!先杀了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他虚晃一招,逼退良知散修,转而扑向看似毫无反抗之力的谢楚歌!
“谢师兄!”唐一铭大惊失色,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阻拦。
“别过来!”谢楚歌突然厉声喝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那目光中的冷静和威严却让唐一铭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
面对持刀汉子凶狠扑来的一刀,谢楚歌似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但他只是微微侧头,对着持刀汉子冲来的方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极快地说了一句:
“你气海穴三寸处隐痛,每逢阴雨天气加剧,是强行突破炼气五层时留下的暗伤吧?再妄动杀气,伤及经脉,此生筑基无望。”
持刀汉子劈下的刀锋,在距离谢楚歌额头不到三寸的地方,硬生生停住了!他脸上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这个秘密,连他那个结拜兄弟都不知道!这个杂役……他怎么会知道?!
谢楚歌说完,便又恢复了那副虚弱的样子,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幻觉。
持刀汉子僵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他猛地收刀,像是见了鬼一样,拉起还在和唐一铭缠斗的同伴,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溶洞,比来时速度更快!
剩下的那个凶徒一脸懵逼,但见大哥跑了,也只好跟着仓皇逃离。
溶洞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唐一铭和良知散修都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大口喘气。林风握着剑柄的手,也缓缓松开了,眼神复杂地看着谢楚歌。
谢楚歌这才“艰难”地完全坐直身体,看着惊魂未定的唐一铭,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却欣慰的笑容:“一铭,做得不错。临危不乱,还能听进指点,有所领悟。”
他又看向良知散修,微微颔首:“道友最终能坚守本心,殊为不易。”
最后,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林风身上:“周道友,戏也看够了,你的伤……还需要这七霞灵芝吗?”
林风身体微微一震,看着谢楚歌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终于苦笑着彻底放松下来:“道友……慧眼如炬。在下周墨,方才……确有私心,想看看局势发展。多谢道友……点醒。”
经过这一番波折,谢楚歌不仅测试了唐一铭的潜力和心性,也初步摸清了周墨和良知散修的为人
他用自己的方式,给了所有人一个“机会”,也为自己在接下来的秘境之行中,可能赢得了两位暂时的、或许可靠的同行者
而唐一铭,经过这番生死边缘的实战教学,对战斗和法术的理解,无疑将更上一层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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