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歌侧过身,面朝着它,忍不住轻笑
“怎么了?连大师兄给的玉符的醋都要吃?”
他伸出手指,想去碰碰它冰凉的小脑袋
墨影却猛地一偏头,躲开了他的触碰,还故意将身体盘得更紧了些,把脑袋埋进身体里
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在黑暗中瞪着谢楚歌,那眼神里分明写着“我很不高兴,快来哄我”
谢楚歌深知这小家伙傲娇的性子,也不强求,只是收回手,温声道
“好了,知道你受委屈了。白日里是不是被大师兄吓到了?”
他想起自己醒来时,大师兄就在房中,以墨影的敏感,定然是早早察觉,一直紧绷着神经藏在暗处
“大师兄没有恶意,他只是……关心则乱。”他试图为白景耀那冷硬的关心方式解释
墨影闻言,从嘴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嘶声,尾巴尖甩动的幅度更大了些,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买账
什么关心则乱,那个冷面男分明就是来者不善!还给了这么个碍眼的东西挂在床边!
见言语安抚效果不佳,谢楚歌想了想,指尖凝聚起一丝极其温和的水属性灵气
如同夜露般清凉,缓缓送到墨影面前,这是墨影平日最喜欢的“小零嘴”之一
感受到那精纯又熟悉的气息,墨影埋着的脑袋微微动了动
偷偷抬起一点,瞥了那缕灵气一眼,又迅速埋回去,只是盘踞的身体似乎松动了一丝缝隙
谢楚歌眼中笑意更深,耐心地维持着那缕灵气
过了一会儿,许是觉得“晾”得差不多了,又或许是那灵气实在诱人
墨影才慢吞吞地、极其“勉强”地抬起头,张开嘴,将那缕灵气吸了进去
冰凉的身体似乎都因为这舒适的滋养而放松了几分
吃了“赔礼”,墨影的态度总算软化了些,但它依旧不肯像往常那样亲密地贴着谢楚歌
而是在他枕边寻了个离那玉符稍远、但又恰好能感受到谢楚歌体温和气息的位置,重新盘踞好
将脑袋搭在自己盘起的身子上,闭上了眼睛,一副“我原谅你了,但我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的傲娇模样
谢楚歌看着它这副样子,只觉得好笑又心软,他轻轻拉了拉被子,也躺平了身体
月光透过窗纱,温柔地洒在床榻上,照亮了他含笑的唇角,也照亮了枕边那一团赌气似的黑色小身影,以及床柱上那枚静静悬挂、内里灵光流转的半月形玉符
房间内一片静谧,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交织,谢楚歌闭上眼,白日里的疲惫渐渐涌上,意识开始模糊
在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模糊地想道:明日记得去城南那家蜜饯铺子,给墨影也带些它可能喜欢的、蕴含灵气的果脯回来……这小祖宗,可真是不好哄……
而在他身侧,原本闭目假寐的墨影在他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之后,却悄悄睁开了眼睛
冰冷的蛇瞳在黑暗中审视着那枚近在咫尺的玉符,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与疑虑
他身为北域皇子,见识广博,隐约觉得这玉符并非简单的防护法器,那独特的半月形态
更像是一种……子母连环符的子符?若真是如此,另一枚母符在谁手中,不言而喻
那个白景耀……他对谢楚歌的“关心”,似乎远比表面看起来的更深、更……不容置疑
墨影心中莫名地升起一股烦躁,他挪动了一下身体,悄无声息地,朝着沉睡中的谢楚歌更靠近了几分,几乎要贴到他的鬓边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驱散那枚玉符带来的、某种被窥视与被掌控的潜在威胁感
谢楚歌在睡梦中无意识地蹙了蹙眉,只觉得胸前似有冰凉滑腻之物在缓缓游走
那触感细微而持续,带着点赌气似的执拗,在他中衣之下、肌肤之上不轻不重地蜿蜒爬行
是墨影
这小家伙,果然还是心有不满,不敢明目张胆地闹他,便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顺便贴贴
谢楚歌在半梦半醒间无奈地弯了弯唇角,意识沉浮,终究没能抵抗住疲惫与温暖被窝的诱惑
只是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并未醒来阻止,任由那点冰凉在衣料下肆意巡弋
与此同时,明清峰顶
月光如练,冷冷地洒落在白景耀素净的洞府内
他并未入睡,而是静坐于一方寒玉蒲团之上,周身气息与这清冷夜色融为一体
他摊开手掌,一枚与谢楚歌床柱上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只是灵光更为内蕴深沉的半月形玉符,正静静躺在他掌心
这正是那子母连环符的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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