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上,陈建国醒来时,发现自己昨晚没睡好,眼睛里有红血丝。他对着镜子,拍了拍自己的脸,想让自己看起来精神点,可一想到周四的家长会,心里就慌得不行。
出门前,林慧说:“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脸色不太好,要不今天请假休息一天?”
“不用,没事,就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陈建国赶紧说,“今天还有点活儿没干完,不能请假。”
到了公园,王海涛已经走了,去新公司上班了。长椅上空空荡荡的,陈建国坐在上面,觉得有点孤单。他掏出手机,给王海涛发了条消息:“祝你第一天上班顺利,加油!”
过了一会儿,王海涛回了消息:“谢谢兄弟,我会加油的。你也别太慌,家长会好好跟老师聊,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建国看着消息,心里稍微好受了点。他拿出昨天从爷爷老房子里带回来的日记,翻了起来。爷爷在日记里写:“今天建国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了,老师让我去学校。我没骂他,而是问他为什么打架,他说同学骂他没爸爸(那时候建国的爸爸在外地打工)。我跟他说,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有爸爸,还有爷爷,我们都爱你。建国听了,哭了,说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看着这段日记,陈建国想起自己小时候的事,那时候他觉得爷爷很懂他,现在才明白,爷爷的懂,是因为他愿意听他说话,愿意站在他的角度想问题。而他现在,却连听乐乐说话的耐心都没有,总是觉得乐乐叛逆,不懂事。
下午,他去了乐乐的学校附近,想看看学校的环境。学校门口有很多家长在等孩子放学,有的家长在聊孩子的学习,有的家长在聊工作。他听到一个家长说:“我儿子这次数学考得不好,老师让我去开家长会,我都不好意思去,怕老师说我没管好儿子。”
另一个家长说:“可不是嘛,现在的老师都喜欢跟有本事的家长聊天,像咱们这种普通家长,去了也没什么话说。”
陈建国听着他们的话,心里更慌了。他想,要是老师问起他的工作,他说自己失业了,老师会不会看不起他?会不会觉得他没本事,连儿子的学习都管不好?
放学铃声响了,学生们从学校里走出来。陈建国看到乐乐跟几个同学一起走出来,有说有笑的。乐乐看到他,愣了一下,赶紧跑过来:“爸,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上班吗?”
“我…… 我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陈建国有点尴尬,“你今天在学校怎么样?老师没说什么吧?”
“挺好的,老师没说什么。” 乐乐说,“爸,你周四一定要来啊,我们班小明说他爸爸也要来,我想让你跟他爸爸认识一下。”
陈建国看着乐乐期待的眼神,心里更愧疚了。他点了点头:“放心吧,爸一定来。”
乐乐笑了,跟同学告别后,跟着陈建国回家。路上,乐乐说:“爸,我们班小明的爸爸是开公司的,特别厉害,他还说要给我们班捐点图书呢。”
“哦,是吗?那挺好的。” 陈建国说,心里有点酸。
“爸,你以前不是也帮客户做过很多大方案吗?你也很厉害啊。” 乐乐突然说。
陈建国愣了一下,看着乐乐的眼睛,里面满是崇拜。他没想到,自己在乐乐心里,竟然是 “厉害” 的。“爸以前是做过一些方案,但是跟小明的爸爸比,还差远了。”
“不,我觉得爸比他厉害。” 乐乐说,“因为爸会给我做红烧肉,会陪我看动漫,小明的爸爸从来没陪过他。”
陈建国的心里突然暖暖的,他摸了摸乐乐的头:“谢谢你,儿子。”
回到家,林慧正在做饭。乐乐跟林慧说:“妈,我今天看到爸了,爸路过学校,来看我了。”
林慧笑着说:“是吗?你爸还挺有心的。”
陈建国看着林慧和乐乐的笑容,心里突然有了点勇气。他想,或许,他不用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只要他坦诚面对,林慧和乐乐会理解他的。
晚上,他躺在床上,摸了摸怀里的怀表,听着 “滴答” 声。他想起爷爷的日记,想起乐乐的话,觉得自己不能再躲下去了。他决定,在周四的家长会之前,跟林慧坦诚自己的处境,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要勇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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