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咳绕炉声渐弱,小手蜷炉盼暖呵”,清晨的济世堂静悄悄的,只有铜炉里的柴火偶尔 “噼啪” 响。陈建国刚把药罐放在炉上,就听见炉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 小丫蹲在炉边,小手抱着膝盖,小脸通红,连平时亮晶晶的眼睛都没了精神,睫毛上还挂着点泪珠。
“小丫,怎么了?” 陈建国赶紧蹲下来,手背贴在她的额头上,烫得像揣了个小炭炉。赵二柱也凑过来,摸了摸小丫的脉搏,皱起眉头:“是风寒,得赶紧熬药,再用温水擦擦手心脚心,降降温。”
陈建国转身就往竹篮里翻找,找出块干净的粗布毛巾,在温水里浸软,拧到不滴水,轻轻敷在小丫的额头上。“乖,忍忍,擦完就不烫了。” 他握着小丫的小手,温水顺着指缝往下淌,小丫的手指轻轻蜷缩,小声说:“先生,我不难受,就是…… 就是想妈妈了,妈妈以前我生病,会给我唱摇篮曲。”
陈建国的心像被针扎了下,他摸了摸小丫的头,头发软软的,还带着点炉灰:“等你病好了,先生带你去捡最红的枫叶,还给你唱‘枫树叶飘啊飘’,好不好?” 小丫点点头,靠在他的胳膊上,咳嗽声轻了点。
赵二柱熬药时,陈建国就守在炉边,手里拿着个小勺子,每隔一会儿就搅搅药罐 —— 怕草药粘在罐底糊了,也怕药太烫,小丫喝不了。药香慢慢漫开来,混着甘草的甜和生姜的辣,小丫闻了闻,皱起小鼻子:“药好苦……”
“喝完药有糖!” 陈建国从兜里掏出块用红纸包着的糖,是昨天王婶送的,他一直没舍得吃,糖纸都被揣得发皱。小丫眼睛亮了点,等药熬好晾温,她捏着鼻子,一口灌了下去,刚想皱眉,陈建国就把糖塞进她嘴里,甜丝丝的味道瞬间压过了药苦,小丫的嘴角终于翘了起来。
喝完药没一会儿,小丫就靠在陈建国怀里睡着了,呼吸轻轻的,小手还攥着他的衣角,像抓着根救命的稻草。陈建国坐在竹凳上,轻轻拍着她的背,节奏慢慢的,像以前林慧哄乐乐睡觉那样。赵二柱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小声说:“建国,你对小丫,比亲爹还上心 —— 她爹娘走得早,好久没人这么疼她了。”
下午太阳斜照时,小丫的烧退了。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陈建国晒在院里的草药,踮着脚抓了把甘草渣,往他的 “枫叶服” 上撒:“先生,药渣撒在衣服上,你就不会生病啦!” 甘草渣是浅棕色的,混着衣服上小孩们画的红枫叶,像件带着药香的 “护身符”,陈建国笑着任由她撒,连掉在衣襟上的渣子都舍不得拍掉。
天黑后,陈建国送小丫回她的草屋。草屋的窗户有点漏风,他找了块旧布把缝堵上,又把炉子里的柴火添满,才转身要走。小丫突然拉住他的手,递来片压平的枫叶:“先生,这个给你,晚上想我的时候就看。”
回到济世堂,陈建国刚把枫叶夹进笔记本,怀表就亮了。雾气里映出乐乐生病的样子 —— 林慧坐在床边,给乐乐额头上贴退热贴,乐乐皱着眉头,嘴里还念叨:“爸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让他陪我……”
陈建国的手指轻轻划过怀表,心里满是愧疚。以前乐乐生病,他总以 “加班” 为借口躲在公司,连句关心的话都没好好说。现在看着怀表里的画面,他轻声说:“乐乐,对不起,下次你生病,爸爸一定守在你身边,给你唱摇篮曲,给你买最甜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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