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棚待护凝新意,油刷轻匀守岁丰”
庆丰宴后的第二天清晨,陈建国带着提前熬好的桐油,早早来到 “暖粮棚”。昨天他跟张村长说好,今天要教村民给枫木柱刷油 —— 桐油能防腐,刷了油的木柱能挺更久,明年烘稻子还能用。“陈先生,俺来了!” 周铁牛扛着两把大刷子,呼哧呼哧地跑过来,身后还跟着刘三,手里抱着几块粗布。
陈建国把桐油倒进大木盆里,教大家怎么刷:“先把粗布裹在刷子上,蘸油要匀,刷的时候顺着木纹刷,这样油能渗进去。” 他拿起刷子示范了一下,枫木柱上立刻多了一层亮亮的油膜,原本泛红的木纹更清晰了。周铁牛看得手痒,抢过刷子就往木柱上刷,可他太用力,蘸的油太多,油顺着木柱往下流,滴在地上的竹篾网上,溅了他一裤腿。“哎呀!这油咋这么滑!” 周铁牛手忙脚乱地想去擦,结果差点摔个趔趄,逗得旁边的村民都笑了。
刘三也学着刷,可他没听陈建国的话,逆着木纹刷,刷了半天,木柱上还是一块深一块浅。“刘三,你刷反了!” 陈建国走过去,握着他的手重新教,“顺着木纹刷,油才会匀,你看这样……” 刘三跟着学,慢慢也刷得有模有样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还是陈先生教得好,俺之前咋就没想到呢。”
小丫背着小竹筐,也来帮忙 —— 她的任务是捡地上的碎木屑,免得木屑沾到刷了油的木柱上。“叔叔,俺捡了好多木屑,能烧火不?” 她的小手里攥着一把碎木屑,红得像撒了把碎枫叶。“能,等下回去煮姜汤的时候,正好用得上。” 陈建国摸了摸她的头,小丫眼睛一亮,转身又跑去捡,竹筐很快就装满了。
可刚刷了没一会儿,又出了岔子。栓柱看大家刷得热闹,也想试试,可他拿错了工具 —— 把陈建国用来装桐油的木盆当成了装水的盆,差点往里面加水。“栓柱叔,那是桐油!不是水!” 陈建国赶紧拦住他,栓柱愣了一下,挠了挠头:“俺还以为是刷完油要洗手呢,俺这老糊涂了。” 村民们都笑了,栓柱的脸也红了,赶紧跑去帮小丫捡木屑,再也不敢随便碰工具了。
中午的时候,太阳慢慢爬上来,刷了油的枫木柱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像裹了层琥珀。陈建国让大家歇会儿,李大婶早就煮好了绿豆汤,给每个人端来一碗。“喝碗汤,解解暑,这刷油的活儿也不轻松。” 李大婶笑着说,绿豆汤里还放了冰糖,甜丝丝的,喝下去心里凉快多了。
周铁牛喝着绿豆汤,忽然想起什么,拍了拍大腿:“陈先生,俺们明年烘稻子,还能用上这棚子不?” 陈建国点点头:“只要好好维护,能用好几年。” 刘三赶紧说:“俺们一定好好维护,明年还请你回来看看!” 村民们都纷纷点头,眼里满是期待 —— 他们早就把陈建国当成了自家人,舍不得他走。
陈建国看着眼前的暖粮棚,看着身边的村民,忽然觉得,这简陋的枫木棚子,比他以前在公司做的任何项目都有意义 —— 它不是冰冷的方案,是能实实在在护着村民口粮的 “家”,是能让大家心里踏实的 “暖”。他摸了摸怀里的怀表,表盘暖暖的,好像爷爷在说:“建国,你做了件实在事,好。”
傍晚的时候,所有的枫木柱都刷完了油,暖粮棚看起来更结实了。村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周铁牛还特意绕到暖粮棚旁边,拍了拍刷好油的木柱:“俺明年一定好好护着你,不让你坏了。” 陈建国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 这些朴实的村民,总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心意,没有虚情假意,只有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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