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烤得土生烟,红薯为模绘井泉”。
早上刚打开门,就听见晒粮场传来热闹的声音。陈建国走过去一看,村民们已经凑齐了,有的扛着枫木杆,有的背着木板,还有的提着绳子,连李大叔都来了,手里拿着把磨得锃亮的斧头。
“陈先生,俺来帮着劈木头,加固井壁用。” 李大叔说,语气比昨天缓和多了。
陈建国笑着点头:“多谢李大叔!咱们今天先搭井架,再挖井壁,慢慢挖,不急。”
赵二柱已经把草药箱放在旁边,里面装着解暑的草药、布条,还有几块红糖:“谁要是觉得头晕,就过来喝口红糖水解解暑,别硬撑。”
小丫挎着小竹篮,里面装满了红枫叶,她把枫叶分给大家:“每人一片,贴在工具上,能带来水!” 村民们笑着接过枫叶,有的贴在枫木杆上,有的别在衣襟上,晒粮场一下子多了片红色,看着就喜庆。
开始搭井架的时候,问题来了 —— 陈建国画的挖井示意图是张草图,上面有井架的样子、井壁的加固方法,还有排水的通道,可村民们大多没读过书,看不懂上面的 “剖面图”,围着图纸挠头。
“陈先生,这‘剖面图’是啥啊?俺看这画的跟咱家的灶台似的,咋挖啊?” 李大婶凑过来看,越看越糊涂。
陈建国拿着图纸,想了想,突然看到旁边篮子里的红薯 —— 这是赵二柱早上带来的,准备当干粮。他拿起一个红薯,对大家说:“大伙儿看,这红薯就是咱们要挖的井。”
他用斧头把红薯从中间劈开,露出里面的薯肉:“这外面的皮,就是井壁,咱们要用人字架把枫木杆搭起来,护住井壁,防止塌了;这里面的薯肉,就是井里的空间,咱们在里面挖;这红薯蒂的地方,咱们留个小口,当排水通道,挖出来的湿土从这里运出去。”
说着,他用小树枝在红薯上画了几道线,标出井架、井壁、排水通道的位置,然后把红薯递给村民们传着看。“这样懂了吧?就跟把红薯挖空,还得护住皮不碎一样。”
“懂了!懂了!” 狗蛋接过红薯,看了半天,“俺以前挖过红薯窖,跟这差不多,就是把窖挖深点,再用木头撑住!”
李大叔也接过红薯,摸了摸上面的线条,点点头:“这么一说就清楚了!以前挖井就是没撑住井壁,才塌了,这次用枫木杆搭架子,肯定稳!”
可没一会儿,又出了个小插曲 —— 狗蛋看红薯挺甜,忍不住咬了一口,结果把红薯上画的线给咬没了。陈建国看着被咬了一口的红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孩子,咋还吃了呢?这是模型,不是干粮!”
狗蛋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陈先生,俺太饿了,这红薯太甜了,没忍住。”
赵二柱从篮子里又拿出个红薯:“俺这还有,再刻一个!俺来刻,俺手稳,不像狗蛋,嘴比手快!”
大家都笑了,赵二柱拿着红薯,用小树枝慢慢画,画得比陈建国还仔细,井架、井壁、排水通道标得清清楚楚。小丫凑在旁边,还在红薯上贴了片小枫叶:“给井模型也戴个枫叶,水就来啦!”
井架搭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村民们分成几组,一组搭井架,用枫木杆搭成人字架,固定在井坑周围;一组削井壁用的木板,把木板削得平整,方便拼接;还有一组准备排水用的木槽,把枫木挖空,当排水槽。
陈建国来回走动,指挥大家搭井架,怕架子不稳,还亲自上去踩了踩。赵二柱在旁边煮草药水,用大铁锅煮着,草药的清香飘满了晒粮场,谁要是觉得热,就过来喝一碗,清凉解暑。
小丫也没闲着,她帮着递木板、送草药水,还把村民们掉在地上的红枫叶捡起来,重新贴在井架上。有一次,她递木板的时候没拿稳,木板差点掉在地上,陈建国赶紧接住,摸了摸她的头:“小心点,别累着。”
小丫摇摇头,笑着说:“不累!俺要帮叔叔挖井,让大家都有水喝!”
傍晚的时候,井架终于搭好了。木制的井架高高立着,枫木杆上贴满了红枫叶,夕阳照在上面,红得发亮,像一座红色的小塔。井坑旁边放着拼接好的井壁木板,排水槽也准备好了,就等着明天开始挖井。
村民们都舍不得走,围着井架看,有的还伸手摸了摸枫木杆,好像能摸到水的气息。李大叔看着井架,对陈建国说:“陈先生,这架子搭得稳,明天俺来帮着挖,俺力气大。”
陈建国笑着点头:“好!有李大叔帮忙,咱们挖得更快!”
回去的路上,赵二柱说:“陈先生,俺看大伙儿的劲儿都上来了,以前没见过这么齐心的时候。”
“因为大家都想守住家,” 陈建国说,摸了摸怀里的怀表,怀表的表盘里映出井架的影子,“守住家,就有奔头。”
小丫走在中间,手里拿着片红枫叶,蹦蹦跳跳地唱着《枫溪谣》,虽然调子有点跑,可听着让人心里亮堂。风一吹,井架上的红枫叶簌簌响,像是在跟着唱 —— 原来,最动人的声音,从来不是多好听的歌,是为了同一个目标,一起努力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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