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忽然空落落的。
李枫只是随口一叫,毕竟《我和僵尸有个约会》里,王珍珍和况天佑都这么称呼她。
见马小玲神色异样,李枫一愣。
不会吧?
她真对世界和平这么执着?
我随便编的啊!
虽然不明所以,但机会难得,他立刻趁热打铁:“现在世界各地灵异事件频发,为了守护和平,你应该加入杂物科,为世界贡献力量!”
既然她吃这套,那就投其所好,不信搞不定这长腿美女!
嘿嘿!
然而,就在他暗自得意时——
马小玲脸上的迷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讥讽的冷笑:“世界和平?你脑子进水了?想拿诺贝尔和平奖?没钱就闭嘴,穷鬼少说话!”
穷?
我这身家,吃拉面都能加两份牛肉!
再说了,我吃你家大米了?
穷怎么了?
见李枫脸色难看,马小玲轻笑一声:“不过,你刚才的话倒提醒了我。现在妖魔横行,正是赚钱的好时机。你是杂物科的人,消息灵通,所以……”
李枫眼睛一亮:“所以你答应加入了?”
“哼!我是说,只要你给我介绍生意,我可以给你打八折。付得起钱,我就帮你,仅此而已。”马小玲高傲地扬起下巴。
李枫一听马小玲的报价,脸立刻垮了下来。
打八折?
二十万打完折还得十六万!
我要真能请得起你,纪委就该请我喝茶了!
他刚要开口还价,马小玲就竖起手指警告道:\"这是最低价了,别得寸进尺!\"
能让马小玲这个财迷主动打折,简直比割她肉还疼。要不是刚才那句\"巫婆玲\" 到她,就算玉皇大帝来了也别想砍价。
李枫识相地把话咽了回去。
八折就八折吧,总比没有强。
站在公寓楼下,李枫仰头望着马小玲工作室所在的楼层,无奈地摇摇头。
这世道真是现实,什么事都谈钱。就不能聊聊世界和平这种高尚话题吗?
等老子有钱了,非得把你雇来当助理,天天让你端茶倒水刷马桶!
他恶狠狠地比了个中指,转身离开。
这感觉就像游戏初期在商店看到终极装备,明明能一路碾压通关,却因为囊中羞涩买不起,气得想砸键盘。
好在马小玲这个\"强力队友\"不会消失,只要攒够钱随时能来雇佣——就是这租金实在贵得离谱。
靠他那点工资和部门经费,不走歪门邪道的话,怕是永远雇不起这位驱魔天师。
\"看来以后出任务得想办法捞外快了。\"李枫摸着下巴盘算,\"放着这么个强力打手不用太浪费了。\"
虽然不能 受贿,但收缴任务中的无主之物理所当然吧?
天下宝物有德者居之——至于谁是\"有德者\",当然是他这个主角说了算!
给自己找到完美借口后,李枫顿时心安理得,仿佛已经看到钞票在向他招手。
他又掏出灵异罗盘碰运气,想找个靠谱的新队友。
目前找到的两个:
里昂——重度精神病加妄想症患者;
马小玲——死要钱还脾气臭的编外人员。
现在急需个听话能打的得力助手。
然而罗盘又开始装死,指针纹丝不动,任他怎么摇晃都没反应。
\"这玩意是限时招募?还是冷却期没到?\"李枫嘀咕着收起罗盘,决定先回家休息。
本来打算让里昂搬来同住,没想到对方非要回精神病院,理由是不习惯新床。转念一想,精神病院确实是个安置他的好地方,既安全又方便下次找人。
安顿好里昂后,李枫回到了市郊的公寓。
李枫穿越后接手的这个杂物科科长职位,处境实在有些凄凉。虽说是个公务员编制,好歹也算科级干部,但他在特勤处完全是个透明人。就连住处也寒酸得很——春藤小区那栋比他父亲年纪还大的筒子楼。
这栋七八十年代建造的筒子楼呈回字形结构,四栋扁平的建筑围成天井,内部是贯穿各户的长走廊。原本能容纳三四百户的楼里,如今九成住户都是老人。年轻人都搬去了市中心,只剩李枫等少数几个还住在这里——这套父母留下的老房子,现在成了他唯一的栖身之所。
走进小区时,枯死的树木围着口封着石板的古井,几个石凳散落其间。明明是盛夏,楼里却透着阴冷。\"难怪都说这种老楼阴气重。\"李枫嘀咕着踏入电梯。
三楼走廊里突然响起银铃声响。拐角处闪过个瘦小身影——那是新搬来的黄发男孩小白,总被欺负的孤僻孩子。李枫倒挺喜欢这孩子,偶尔会让他来家里玩。
走到自家门前时,隔壁那间常年锁着的屋子门口摆着碗白饭,插着三炷香。青烟袅袅中,香火呈现出两短一长的诡异形态。\"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李枫不禁皱眉。记忆中这户发生过 案,邻居们总在门口摆供品求平安。
从前他觉得这是迷信,但亲手杀过恶鬼后,李枫盯着那扇缠着铁链的防盗门暗想:\"八成真闹鬼...得找机会搬走才行。\"
李枫盘算着,以他目前的工资水平,即便不吃不喝五六十年,或许才能勉强买得起一套房。这个世界的房价比起穿越前更加离谱,即便是偏远郊区的房子也要五六万一平米,而市中心更是高达十几万。
租房也不便宜,每月租金至少三五千,以他的收入根本负担不起。既然穷,就别挑剔住处了。
况且他手里有灵异监狱,连楚人美都能解决,区区一个小鬼又算得了什么?从时间推断,隔壁那家伙应该不是从监狱逃出来的,但万一真是呢?把它关进去,说不定还能再强化一波。
想到这里,李枫看向隔壁的眼神不再恐惧,反而充满期待,恨不得立刻冲进去。
这时,一个身材微胖、头顶地中海却精神矍铄的老人走了过来。
“阿枫!下班了?最近怎么样?”老人名叫燕叔,是春藤小区的管理员,从小看着李枫长大。
李枫收回目光,笑着回应:“还行吧,燕叔,勉强糊口。”
燕叔笑眯眯地说:“你们年轻人就是心气高,你现在的工作多好,月薪一万还是公务员,稳定得很。再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也算圆了你父母的心愿。”
李枫笑了笑。这个小区住户大多是老人,邻里关系和睦,彼此照应。
他指了指隔壁问道:“燕叔,这屋子到底怎么回事?”
燕叔眉头一皱,接过李枫递来的烟,点燃后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一缕烟雾。
“以前住这儿的是个赌鬼,后来染上毒瘾,借了 还不上,天天被追债。最后受不了,就在屋里 了。之后每到晚上,屋里总传出怪声和家具挪动的动静。后来请高僧做法,封了门才消停。所以每年我都会在这儿摆点祭品,毕竟他曾经也是这里的租客。”
李枫点点头。 就像 ,一旦
李枫并非无力购置更好的住所,但这里承载着父母的痕迹。屋内的旧物虽已陈旧,他却始终保留着父母留下的每件家具。
他躺在床上凝视着一张全家福,照片里是笑容灿烂的一家三口——平凡的中年夫妇与他们开怀大笑的儿子。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在心底激起血脉相连的悸动。
\"爸妈......\"
叹息间,照片滑落床单。前世是他离开双亲,今生却是父母先走一步,只留下这间装满回忆的屋子。此刻他才明白,真正牵绊自己的不是经济原因,不是环境习惯,更非隔壁的女鬼邻居,而是这份难以割舍的羁绊。
睡意渐浓时,\"咚咚\"的异响突然刺入耳膜。他皱眉睁眼,发现声源来自隔壁墙面。霎时间睡意全消,他警觉地将耳朵贴上墙壁。
\"咔咔\"的拖拽声、\"呲呲\"的电流声、\"咕噜\"的沸水声交织成诡异的交响曲。\"开派对吗?\"他暗自嘀咕。经历过楚人美的险境后,他深知贸然行动的危险性。
\"来日方长。\"他退回床铺,任由隔壁继续喧闹。
晨光中,墙面恢复寂静。\"夜间活动型。\"确认这点后,他快速解决了夹蛋三明治的早餐。推开房门时,邻居们的问候声此起彼伏:
\"阿枫上班啊?\"
\"枫仔这么早!\"
这个休息日,他决定重新探索周边环境。虽然存有记忆,却如同久远的影视片段般模糊。既然要在此扎根,就必须重新熟悉每个角落。
李枫刚下楼梯,就瞧见燕叔和几位 坊坐在门口唠嗑。
\"早啊燕叔,今儿休息,我去超市转转。\"
\"冬叔,您老精神!\"
\"梅姨这气色,越活越年轻了!\"
他笑着挨个问好,这些看着他长大的长辈总爱拉着他嘘寒问暖。作为小区里为数不多留下的年轻人,他早习惯了这种关照。
可当目光扫过斑驳的墙皮和这些熟悉的面孔时,他忽然想起某部电影——《僵尸》。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僵尸片,而是那部透着阴冷气息的港产电影。
八十年代僵尸片盛极一时,粗制滥造的跟风作却毁了这块招牌。直到那部被誉为\"港岛最后僵尸片\"的作品横空出世,用阴郁的筒子楼、疯癫的道士和嗜血的僵尸,为这个类型画上惨烈的休止符。
李枫的瞳孔骤然收缩。
眼前剥落的墙漆,叼着烟斗的燕叔,总爱穿蓝布衫的梅姨,还有总坐在轮椅上的冬叔——简直和电影里如出一辙。若真按剧情发展,这里很快会出现把冬叔炼成僵尸的邪修阿九,而那具铜皮铁骨的怪物......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桃木钉。以自己这点三脚猫功夫,碰上丙级邪祟绝对十死无生。幸好巡视一圈,并没发现那个总咳嗽的药材铺老板。
\"大概只是巧合。\"他安慰着自己往小区外走,却在拐角处猛地僵住。
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里,纳兰慕德中学的残破招牌在风中摇晃。这所曾经只收女生的名校,自五年前那场烧死二十多人的离奇火灾后,就成了 都不敢靠近的鬼域。
破碎的玻璃窗后传来\"咯吱咯吱\"的怪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刮黑板。李枫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这场景可比恐怖片标准多了。
转过两条街,另一栋废弃建筑让他再次停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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