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的狂暴冲锋,如同烧红的尖刀切入黄油,瞬间撕裂了广场外围教廷士兵仓促组成的防线。骨斧带着他无尽的怒火和悲恸,每一次挥砍都伴随着骨骼碎裂和鲜血喷溅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个普通士兵能挡住他一合之击。他身后的战士们也如同下山的猛虎,红着眼睛,将之前目睹惨状积压的愤懑尽数倾泻在敌人身上。
然而,那些身穿灰袍的“清道夫”却异常冷静。面对汹涌而来的突击军团,他们并未慌乱,其中几人迅速抬起手中类似弩炮的装置,但射出的并非箭矢,而是几张闪烁着幽紫色光芒的能量网!
能量网在空中迅速张开,带着强烈的束缚和能量侵蚀效果,罩向冲在最前面的赫克托等人!
“小心!”一名战士惊呼,试图用盾牌格挡,但那能量网竟如同虚无般穿透了物理防御,直接缠绕而上!被网住的战士立刻发出痛苦的闷哼,感觉体内的力量和生命力都在被快速抽取,动作变得迟滞。
赫克托怒吼一声,骨斧上爆发出狂暴的血色煞气,硬生生将罩向自己的能量网劈碎,但速度也为之一缓。更多的能量网接连射来,试图迟滞他们的冲锋,为其他“清道夫”和残余的圣殿士兵重组阵型争取时间。
就在战局似乎要陷入短暂的胶着时——
天空,骤然暗了下来。
并非乌云蔽日,而是一对遮天蔽日的、燃烧着暗红逆焰与流淌着苍蓝寒光的巨大光翼,笼罩了整个广场上空!埃德里克悬浮于天,四翼完全展开,其投下的阴影仿佛将这片罪恶之地从世界中割裂了出来。
他俯视着下方那些依旧在冷漠记录数据、甚至试图对十字架上的感染者进行“最终刺激”的“清道夫”,眼中没有任何温度,只有绝对的冰冷与审判。
他没有使用大规模的范围攻击,担心波及那些被钉在十字架上奄奄一息的感染者和蜷缩在角落的幸存镇民。
他的攻击,精准而致命。
左手微抬,指尖轻点。
数道凝练到极致、细如发丝的苍蓝寒光,如同拥有生命的冰蛇,瞬间跨越空间,精准地射向那几个正在发射能量网的“清道夫”手中的装置!
咔嚓!咔嚓!
装置的核心在极致低温下瞬间崩碎,化作一地冰晶粉末。
右手虚握,随即张开。
几点暗红色的火星如同萤火般飘落,看似缓慢,却无视了空间的阻碍,轻飘飘地落在了那些试图吟唱咒文或举起武器的“清道夫”身上。
火星触体的瞬间,并未爆炸,而是如同跗骨之蛆般瞬间蔓延!暗红的逆焰无声地燃烧,不是焚烧肉体,而是直接灼烧他们的灵魂和能量核心!那几个“清道夫”连惨叫都没能发出完整的一声,便僵立在原地,眼中神采迅速黯淡,身体如同被抽空了般软倒下去,外表看似无损,内在却已被彻底焚尽。
埃德里克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与他对视的教廷士兵或“清道夫”,都感觉仿佛有冰冷的刀锋刮过自己的灵魂,恐惧如同冰水浇头,瞬间熄灭了他们所有的战意。
“逃……快逃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残存的教廷力量彻底崩溃,丢盔弃甲,如同无头苍蝇般向着镇外逃窜。
赫克托等人没有追击,他们的首要任务是解救。
战士们迅速冲上前,小心翼翼地斩断铁钉,将那些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感染者解救下来。他们大多已经气息奄奄,身体因痛苦和病毒的双重折磨而扭曲,只有偶尔抽搐的身体证明他们还活着。看着这些曾经可能是农夫、工匠、父亲的同胞,如今变成这般模样,每一个战士的心都如同被刀绞一般。
莉娅娜带领的医疗队(在后续支援中抵达)立刻上前,进行紧急救治和处理,尽管希望渺茫,但他们不愿放弃任何一丝可能。
埃德里克缓缓降落在广场中央,他走到一个刚刚被解救下来的、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感染者身边。少年眼神空洞,嘴唇干裂,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灰绿色的皮肤下,细小的黑色晶体已经若隐若现。
埃德里克蹲下身,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一丝极其温和、蕴含着生机的苍蓝能量,如同涓涓细流,注入少年体内。那狂暴的病毒似乎被这股力量稍稍压制,少年剧烈的抽搐平缓了一些,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恢复了一刹那的清明,一滴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随即再次被痛苦淹没。
埃德里克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翻腾的怒火与悲恸强行压下。
他站起身,看向那些被聚集起来、依旧惊魂未定的幸存镇民,声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罪恶已被惩戒,但伤痛需要时间抚平。‘黎明之剑’会留下医师和战士,帮助你们清理家园,救治伤患。记住今日之痛,但也请记住,并非所有的光都来自圣堂,也并非所有的黑暗都无法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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