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我要是请李进阳来,怎么也得准备四个菜吧?还得有个荤的,不然面子上过不去。让老大他们去请,就他们准备。学着点吧。”
……
这时,易忠海也没闲着,他带着聋老太太出了四合院。要不然贾张氏闹傻柱的时候,他早就出来主持局面了。
“老太太,我今天在厂里都问过了,关系近的人都管不到保卫科。这个部门太特殊,手伸不进去。想对付李进阳,还得靠您了。”
易忠海推着小车,对聋老太太说道:“不赶紧把他收拾服帖,我这心里总不踏实。那小狼崽子一直龇着牙盯着咱们呢。”
“别怕。”聋老太太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狠厉,“老婆子我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一个小畜生翻不了天。”
“等着吧,我要让他规规矩矩在我面前服软,恭恭敬敬喊我一声老祖宗。到了,就是这儿,敲门吧。”
拐进一座大杂院,在东屋门前,易忠海敲响了门。
“老太太,您怎么来了?”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见到聋老太太,惊喜地把她迎进屋。
他姓陈,名叫陈科长,在红星街道某科室工作,懂的都懂。
陈科长的母亲早已过世,生前与聋老太太情同姐妹。当年他母亲生下他后奶水不足,全赖聋老太太喂养哺育,这份恩情一直铭记在心。
人活一世,无论有意无意,总会留下些许痕迹。
聋老太太轻叹一声,语气带着歉意:“小陈,这回又得劳烦你了……”
她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既不添油加醋,也未隐瞒分毫。
求人办事最忌遮掩,否则临到关头容易横生枝节。
唯有把情况说透,对方心里才能有底。
陈科长静静听完,点燃一支烟沉吟许久,最终沉重地点了头。
“老太太,您打算怎么办?”
“他父亲的烈士身份,是不是有疑点?说是执行任务时遭遇匪徒,交火中牺牲的。可当年城外野兽横行,**未必清楚,谁能拿出真凭实据?”
“当然,未必非要摘掉他家门上的光荣牌。我只想让他低头服个软。”
“若他不知好歹,一旦他父亲不是烈士,那小子的特批资格——分配进保卫科的事,也该黄了吧?”
陈科长实在为难,抿紧嘴唇没有作声。
动烈士身份太过犯忌,即便办成了也后患无穷。
这可比替聋老太太办假五保户严重得多,顶替个孤绝户的名字糊弄五保户还算容易。
“小陈,我这把年纪,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就当柳姨最后求你一次,你看在我姐姐份上,帮帮我。”
“活到这把岁数反被小辈欺负,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
聋老太太说着抬手抹泪。
“……好。”
砰,砰砰。
李进阳摇摇晃晃回到后院,没进自家门,反而敲响了许大茂家的房门。
“进阳,你找大茂?他今儿下乡放电影了。”娄晓娥穿着睡衣应门。
楼半城家底确实厚,六十年代就穿得起真丝睡衣。
李进阳带着醉意不由多瞥了两眼,旋即醒神,目光恢复清明。
“嫂子,跟你说个事儿,你家不是养了两只鸡吗?明儿早上,你挑一只炖上,火候要小,慢慢炖,让那香味飘到中院去。吃完之后,你找个借口出门,别在家待着,懂了吗?”
“为啥要这样呀?”
“甭问那么多,照我说的做就成,记住了没?”
“嗯,都记下了。进阳,你进来坐会儿吧,怎么喝这么多酒?我给你烧点热水,不然半夜该渴了。”
“不用了,我回去睡了。别忘了,明天九点喂完鸡再炖。”
李进阳回家躺下,长舒一口气,心里琢磨着棒梗会不会上这个套。
十有**会。他家已经好些天没沾油水了,棒梗那孩子,可不是个能管住嘴的。
明天还得想个办法,让何雨柱顺顺利利带半只鸡回来,不然这“偷鸡”的戏码就有破绽了。
李进阳这人,做事真没得说,讲信用,重承诺。
要是不赶紧帮楼半城和许富贵把事情办妥,总觉得床底下那些钱和金条拿着不踏实。
“唉,人太靠谱,就是操心多。”
“再说,也该娶个媳妇了,家里没个女人真不行。”
月亮挂上树梢,四下安静无声。
…………
第二天一早。
“进阳,今儿这么早?我们夜班还得一个小时才交班呢。”
“闲着也睡不着,溜达着就过来了。我给弟兄们买了几根油条,放值班室了,等会儿下班前垫垫肚子再回去睡。”
“那太好了,谢了进阳!”
“客气啥,我随便转转。”
起床后,李进阳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轧钢厂。跟同事聊了几句联络感情,看人还不多,就溜达到了一食堂的后厨。
一食堂因为有何雨柱掌勺,手艺比别的食堂强不少,来吃饭的人多,每天要准备的菜也最多。几个学徒工早就开始忙活了。
“小胖,门口有人找,是你家亲戚不?出去看看。”
李进阳走进后厨喊了一嗓子。小胖一愣:“谁?”
“我哪知道是谁?赶紧的,净给我添事儿,大老远跑来喊你,真够麻烦的。”
后厨没人吭声,大家都认得李进阳,也知道他跟何师傅不对付,对何雨柱的徒弟态度差,也不奇怪。
小胖赶紧点头,“麻烦您了,麻烦您了,我这就过去。”
等他们一走,马华几个人心里都挺同情小胖,一大早就被那凶神骂了一顿。
李进阳和小胖前一后走出食堂,到了没人的地方,李进阳喊住他,递了根大前门过去,自己也叼上一根。
其实他不会抽烟,就是装个样子吓唬人。
小胖有点懵,“李师傅,不是说有人找我吗?”
李进阳没接这话,弹了弹烟灰,“你跟傻柱几年了?”
“三年。”小胖眼珠转了转答道。
李进阳懒得跟这种小角色绕弯子,直接说:“三年,学了多少东西?”
小胖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不满:“何师傅说先看三年再讲,我切了三年菜,从没上过灶,他说还不到时候。”
“嗯,我明说了吧,我打算把何雨柱弄走。他在食堂做招待餐,总有机会接触领导,我不放心。他走了,我能找个六级大厨来顶他的位置,人品比傻柱好得多。”
“我会让他收你做徒弟,是那种真传手艺的。你好好学,今年不仅能转正,还能调到十级炊事员。”
服务行业工资是十级制,十级最低,一级最高,和生产工人的级别正好相反。
小胖现在还是学徒工,一个月十七块。如果能调到十级炊事员,就能涨十块钱。
十块钱可不少,贾家一家一个月伙食费才五块,这都顶两家了。
小胖一听就心动了,一点没犹豫:“李师傅,你说,我该怎么做?”
倒不是他这人多坏,实在是何雨柱做事太不地道。
原剧里都改开了,到于莉两口子开饭店的时候,傻柱还没把手艺教给小胖。
傻柱一撂挑子,小胖炒的菜根本不行,客人都不买账。
小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愣是被耍得团团转,也就是他老实、脾气好。要是换成李进阳,谁敢这么耍他,那人坟头草早就三尺高了。
现在有机会拜新师父,还是个六级大师傅,小胖当然动心。
傻柱手艺这么好才八级,那六级的得有多厉害?
“呵呵。”李进阳抽着烟,笑了笑没说话。
小胖马上明白了,脸上露出心疼的表情,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李师傅,您要是能帮我介绍个靠谱的大师傅,我肯定不会让您白忙。我攒了五十块钱,您看够不够?”
“行,知道你钱没带身上,先写张欠条吧。”李进阳把事先准备好的纸笔递了过去。
小胖一下子愣住了。
这还能打欠条?难道是送礼的新花样?
李进阳这招是跟许富贵学的,既安全又没后患,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两人写完欠条、按好手印,小胖立刻兴奋地问:“李师傅,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今天中午有招待餐吗?”李进阳问。
“有,李副厂长的秘书昨天就通知了,还送来一只野鸡和一斤野猪肉。”
李进阳招招手,压低声音说:“你先这样……再那样……后面的事就不用管了,明白吗?”
“好,我记住了。”
“去吧。”
看着小胖走远,李进阳吹着口哨离开了,心情特别好,一大早就有了收入。
再加四块钱就顶一个月工资了,不少了。
其实就算小胖不送钱,他也打算办这事,甚至倒贴二三十块也行。
不管谁给谁钱,关键是让小胖下定决心,别关键时刻退缩。
年轻的小胖还不懂这些,就当是交学费学人生经验了。
当然他也不亏,正巧李进阳想整治傻柱,一般人哪有机会拜六级大师傅为师。
今天是周一,老工人都知道要开全员大会。
李进阳在厂门口恭恭敬敬地等李副厂长等领导的车进来,混了个脸熟,
随后就给陈猛安排了个巡逻任务,自己骑着自行车出去了。
他直奔泰丰楼,在后厨找到一个胖子。
“李师傅,上次来吃饭,听说您亲戚是以前正阳楼的大师傅,定级时定了六级,现在想找新工作?”
“对,您是?”
“别管我是谁。我这儿有个路子,大厂的主厨岗位说不定快有空缺了,有兴趣不?”
“哎呀,那可太感谢您了!”
胖子乐得浑身肥肉直颤。四九城里最不缺的就是人才,满大街有本事的人等着机会,可岗位却少得可怜。
李进阳脸上绽开笑容:\"别客气,八百块。\"
收下定金,他心满意足地回去工作了。
那个傻柱还没被赶走,就先断了他的退路,以后休想再踏进后厨半步。
按着时间线推算,这家伙很快就要结识那位大领导了。
李进阳绝不答应。
等傻柱晃悠到食堂后厨,马华立刻把小胖被李进阳叫走的事告诉了他。
\"小胖,李进阳找你做什么?\"傻柱捧着茶杯慢悠悠坐下,呷了口茶。
小胖委屈巴巴地说:\"师父,我家来了个亲戚,特意来看我。李进阳脾气太坏了,嫌我跑得太远,把我臭骂一顿,还踹了我一脚。\"
这番话是小胖给傻柱的最后机会,他想让师父明白:我因为您挨骂又挨打。
这时候但凡有点良心,总该安慰几句。
可惜傻柱完全把徒弟当作没有感情的工具,只是抬了抬下巴:\"嗯,干活去吧。\"
小胖心里发凉,但仍抱着一丝希望:\"师父,我切了三年菜了,能让我上灶试试吗?\"
\"想什么呢?\"傻柱眼睛一瞪,\"洗菜三年,切墩三年,再给师傅打杂三年,这是规矩。别整天想东想西的,干活去!\"
后厨里,不仅刘岚他们,连马华都神色黯然。
三年又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
小胖收起最后一丝怜悯,深深看了傻柱一眼,转身干活去了。
中午准备配菜时,小胖主动负责切鸡块。他悄悄留下鸡头、鸡爪和鸡翅膀,还藏起了将近一半的好肉。
傻柱炒菜时觉得分量有点少,但也没在意,只当是后勤送来的鸡个头太小。
他若是仔细推敲,或许能察觉出异样——个头不大的鸡,怎会生着那样粗壮的爪子?
可他的心思一半被日思夜想的秦姐占着,另一半则盘算着怎么给棒梗添点油水,
实在腾不出多余的精力放在工作上。
转眼大半天过去,日头西斜时,一个留着锅盖头、虎头虎脑的半大少年悄悄溜进了厨房,
蹲在酱油桶边偷起了酱油。
轧钢厂食堂用料多,酱油一送便是一大桶,少了一点半点也不显眼。
傻柱一抬眼就瞥见了棒梗,却没作声,只装作没看见。
等棒梗灌了快半瓶,他才顺手抄起擀面杖扔过去,
喝道:“臭小子!偷公家酱油是吧?”
棒梗咧嘴一笑,一溜烟窜了出去。
傻柱笑了笑,随即板起脸警告厨房里的人:“都别多嘴多舌,谁乱传话我饶不了他。公家的东西又不是你们自个儿的,少管闲事。”
棒梗三天两头来食堂顺东西,大伙都知道他是秦寡妇的宝贝儿子。
“何师傅放心,我们啥也没瞧见。”
“有人进来?我低头洗菜没注意。”
“师父,我嘴严实得很,您放心。”
傻柱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干活。棒梗常来,从没出过岔子。
不多时,下工的广播响了,
一天的工作就此结束。
傻柱先去保卫科申请见秦淮如,却被一大队的人骂了几句,只好灰溜溜地离开。
这些天他可心疼坏了——秦淮如的饭食由他们食堂准备,只有凉水和棒子面窝头,连咸菜丝都不让送。
他现在就盼着厂里赶紧把对秦姐的处分定下来,不管怎样,总比一直关在小黑屋里强。
今天不知为何,保卫科的人没细查他,瞥了一眼就放行了。
傻柱只当他们是嫌麻烦,也没多想。
刚走出轧钢厂没多远,就听见有人喊:
“师父,师父!这儿呢。”
一瞧,小胖正躲在墙后头叫他。
“你小子不回家,偷偷摸摸躲这儿干啥?”傻柱板着脸训他。
小胖咧嘴一笑,掀开外衣,掏出一个饭盒,“师父,我知道秦师傅被关起来了,您心疼她家几个娃。我中午藏了半只鸡,您带回去吧。”
!!!
傻柱一惊:“你疯啦?保卫科正盯着我呢!”
“师父您放心,我天生胖,饭盒塞在肚子上头,缩一缩肚子谁也瞧不见。就算被看见,也是我自己拿的,跟您没关系。”
“师父,我手笨嘴也笨,不像马华那么会来事儿,只能用这笨法子孝敬您,您可别怪我。”
湿了。
傻柱眼眶有点发热。
再想到早上小胖因为自己被李进阳骂的事,他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看错人了。
忠心。
真是忠肝义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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