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们没注意报纸,李进阳翻译的几篇国外重要成果都登了报,还被大领导多次表扬过。”
“以他如今的身份,已经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家能比的了。”
“咱爸的事,如果他不点头,找谁都没用。”
“……”
听妹妹这么说,傻柱愣住了。
他一直以为李进阳还是那个在保卫科混日子的窝囊废。
谁曾想,不知不觉间对方已经成了人物。
满屋子一片寂静。
思来想去,傻柱用力搓了把脸,只能按妹妹说的去做。
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抬手示意,秦淮如立刻去后院请来一大爷和聋老太太。
等人到齐后,他把何雨水的话重复了一遍。
易忠海和聋老太太都震惊不已。
他们一直跟李进阳纠缠不休,却万万没想到,这个轧钢厂的小科长,竟在不知不觉中混得这么好了?
几人心头愈发沉重。
与李进阳结下的梁子,实在不容易化解。
他越是有出息,往后这几家的日子就越难熬。
“去求求阎阜贵吧。”
易忠海沉吟道:“这院里要说李进阳还能给谁面子,恐怕也只有阎阜贵了。”
“请老阎当个中间人,咱们开全院大会向他道歉,向秦京如道歉,并且赔偿他的损失。”
“无论如何,得先把老何救出来再说。”
“……”
聋老太太不满地瞥了易忠海一眼——这就服软了?
她可不愿为了何大清向李进阳低头。
易忠海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杨厂长那边……得抓紧,绝不能让他成了气候。”
聋老太太听罢,缓缓点了点头:“忠海说得在理,救人要紧,低个头没什么。”
见事情有了结论,何家兄妹心里也稍微踏实了些。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其他人不肯点头。
毕竟何大清是他们的父亲,不是别人的。
“好了,又得赔钱了。一大爷、老太太,咱们凑凑吧。”
“贾婆婆,你那养老钱也别再收着了,都拿出来吧。”
“李进阳那脾气,要不狠狠敲我们一笔,那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
傻柱一拍大腿,无奈地说道。
屋里几个人,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
…………
钱,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还是有的。
毕竟,谁家没点压箱底的宝贝呢?
傻柱从地砖底下翻出一本谭家菜谱,那可是宫廷里传出来的好东西,不知多少厨子会为它抢破头。
易忠海挪开柜子,在墙缝里摸了半天,掏出二十张大团结。
聋老太太在角落摸索许久,才拿出一个藏得严严实实的金镯子。
贾张氏满脸不情愿地掏出了五十块钱。
见所有人都盯着她,一脸不满,
贾张氏急了:“真没钱了,就剩这点。上次拿出四百,淮如没回家那阵,我买粮食和粮票也花了不少,养老金早就见底了。”
“……”
其他人没再说话。
贾家不是没钱——别的不说,老贾和贾东旭的赔偿金加起来就差不多一千块。
这些年,秦淮如每月还给她三块钱养老钱。
贾张氏又向来只进不出,像貔貅一样。
再加上早年金圆券换新币时,贾家也换了不少。
她的家底,少说也还有五百。
“咳……算了,这些应该也够了。”
易忠海见傻柱脸色不好,拍了拍他的肩,两人便一起朝阎阜贵家走去。
何雨水在屋里等着,聋老太太年纪大了犯困,便先回去休息。
秦淮如和贾张氏回到贾家。
一进门,秦淮如就着急地说:“妈,这时候怎么能舍不得花钱呢?是去救傻柱他爹,您这样抠门,傻柱心里会怎么想?”
贾张氏嘀咕道:“这可是我们贾家的钱,凭什么白白给何家用?拿出五十块已经够多了,本来我只想给二十,易忠海一直盯着我,才勉强拿了五十。淮如,你也得留个心眼,万一哪天傻柱不要你了,咱们总不能一点钱都不剩吧?”
秦淮如听得头疼。
心里一阵疲惫。
她这婆婆是有点小聪明,但实在有限。
也不想想,要是傻柱真不要自己了,这一大家子留着钱回农村去吗?
秦淮如不由得有些慌了。
“妈,我觉得您最好再给傻柱五十,其实再拿一百五十块更合适。我总感觉,傻柱刚才看我的眼神不太对。您别忘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秦淮如了,名声早就坏了。傻柱要是真不要我,咱们家可就真麻烦了。”
贾张氏撇撇嘴,没吭声。
显然并不认同。
她觉得秦淮如是在吓唬自己。
“哼,你可别忘了,你是贾家的媳妇,跟傻柱不过是搭伙过日子。他啥都没有,你们连单独相处都没有过吧?淮如,你可别被傻柱骗了,棒梗才是你儿子!”
……
另一边,傻柱和易忠海来到阎阜贵家。
“老阎,今天来是有件事想求你帮忙。”
易忠海开门见山地说明了来意,十分无奈地请他去说和说和。希望李进阳能高抬贵手,他们愿意赔偿和道歉,看能不能把何大清的事定性为居民纠纷,教育一番就放人。
“行,这是好事。”
没问题,我和老刘一起去说说看。你们既然愿意道歉,进阳应该不会揪着不放。
阎阜贵当然同意,他正发愁这事怎么解决呢。
老话说得对,坐在什么位置,就考虑什么事。
现在易忠海不当管事了,院里就剩他和刘海忠两位大爷管事。
而且才刚上任不久。
阎阜贵就盼着院里能安安稳稳的,千万别出什么大乱子。
不然,左邻右舍该说他们这两位管事大爷能力不够了。
更何况……
他推了推眼镜,看向傻柱。
这世上,可没有白帮忙的道理。
傻柱来求他这个二大爷,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晚上,李进阳喝得醉醺醺地回到家,一进门就被吓了一跳——秦京如像只小狗似的蜷在屋角,抱着膝盖啪嗒啪嗒掉眼泪,连灯也没开。
“哟,这是怎么了?”
“我还没怪你弄丢我一桌子好菜呢,你倒先哭上了?”
“觉得委屈了?”
李进阳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随口问道。
他直接躺倒在床上,也没去扶秦京如。
秦京如抽抽搭搭地说:“我、我今天……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嗯。”
李进阳闭着眼应了一声。
秦京如哭得更凶了,“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想让你跟我姐家和好,以后……以后大家和和气气地相处……”
“谁知道……谁知道……他们……会这样……”
“别哭了,吵得慌。”
被哭得头疼,李进阳勉强睁开眼,往后挪了挪,垫上两个枕头。
伸手在兜里摸了摸,没找着烟。
他用手指了指桌子。
秦京如擦了擦眼泪,小跑着把大前门烟拿过来,抽出一根给他点上。
嗤——
火柴划亮,一道光刺破了黑暗。
“去,凳子上坐着,我有话跟你讲。”
他的口气依然不太友善。
秦京如怯生生地问:“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要么现在坐下听我说,要么直接出去。”
李进阳扬了扬眉毛说道。
他又不是那种无脑总裁,一听“你不原谅我我就怎样”就心软答应,那岂不是有毛病?
这种坏习惯可不能惯着。
秦京如低下头,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凳子上。
李进阳开口道:“首先,你得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能留在四九城,是我同情你,是我积德做点好事,全是因为我心软发了善心,你才能住这儿。不是因为你和我之间有什么关系,明白吗?”
秦京如点点头,眼泪还在往下掉。
李进阳没管她,继续说道:“既然明白了这一点,那我再问你,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愿意跟傻柱和秦淮如和解?”
秦京如小声嘟囔:“大家不都住在一个院里嘛,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话没说完,她就闭上嘴不敢往下说了。
李进阳那嘲讽的眼神,实在太明显。
“呵,我怎么做是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替我考虑。”
“你今天干的事,让我非常失望。失望不是因为浪费了一桌菜,那点钱不算什么。”
“我要是高兴,能请全京城的狗都吃上几桌。”
“我失望的是你太不懂事、太没用,居然被贾张氏那种蠢婆子几句话就骗了,你长没长脑子?”
“幸好今天我请的是熟朋友,要是请领导呢?要是求人办事呢?到了家门口出这种岔子,人家不会说我邻居怎么样,只会说我李进阳能力不行、安排不到位。”
秦京如被吓得够呛,想哭又不敢哭出声。
李进阳心里临时冒出个计划,强忍着没去安慰她。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难得有机会,得把握住。
他继续冷冰冰地说道:“秦京如,我们就到此为止吧。我这人自私又冷漠,为了达成目的,容不得身边出半点差错。”
“以后你不用再替我收拾屋子,也不用洗衣做饭了。”
“我在零食厂给你找了份工作,已经安排妥当,初五去报到,那边有宿舍。”
“以后,就别再回这儿了。”
“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
“……”
秦京如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哭得撕心裂肺:
“进阳哥,你要赶我走吗?”
李进阳没有回答。
他早已下定决心,要借这个机会让秦京如离开。
她在自己身边越久,他就越容易心软。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大问题。
未来,他还有更多计划要去执行,更冒险的事也要一一去做。
这一生,他肩负的责任太重,绝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如果没有系统赋予的技能,没有能力帮助祖国早日实现星辰大海的梦想——
那么重生一次,赚点钱,结交几位红颜知己……
倒也活得轻松自在。
可既然他有这个能力,
既然系统赐予了他各项技能,
李进阳想试一试,想凭一己之力,推动这条巨龙腾飞九天,遨游四海。
他想让未来的十几亿人改变命运,
想让祖国屹立于世界之巅,俯视西方的那只雄鹰。
他想让这个国家的人民,享受全球最大的利益、最畅快的生活、最完善的福利。
他希望——
凭借自己这只拥有超能力的蝴蝶,能够改写七十年后的历史。
尽管拥有系统,要做到这一点依然不易。
金钱与权力,必须兼得。
没有钱,风潮过后,即便有技术也难以转化为实际成果,
更无法横扫世界,夺取他国财富。
技术不能轻易上交,否则……
即便身处高位,也需亲手掌控利益分配,才能确保一切按自己的意愿发展。
没有权力同样寸步难行。
若地位不够,即便拿出创新成果,恐怕也难以发挥作用。
这个时代的人们,视野尚显局限。
许多几十年后连孩童都明白的道理,此刻的世界仍在缓慢探索与尝试。
这个时代,需要一位相关领域的**,以强硬手腕推动那些尚存争议的技术与产品。
金融、工业、电子、航天、战机、驱逐舰、超级计算机、北斗系统、航空母舰……
具体在哪个领域投入精力,还要看未来系统赋予怎样的能力。
李进阳内心隐约有所察觉。
目前系统给予他的,都是提升个人实力、夯实基础的技能。
待到风起云涌,世道变迁——
他所渴望的那些能力,或许就会到来。
“想要积累启动资金,攀登更高处,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李进阳沉沉入睡。
秦京如许久未听见动静,抬头望去,凝视李进阳良久,默默擦去眼泪,为他盖好被子,悄然离去。
…………
次日清晨,李进阳得知秦京如已离开。
她把钥匙留在桌上,并请阎阜贵代笔写了一封信。
信中言语简洁,只说她已经返回秦家村,不再去零食厂工作。
她来自农村,笨手笨脚,怕给李进阳丢脸。
此外,这段日子,感谢李进阳对她的照顾。
她学会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
李进阳握着信纸,久久沉默。
即便对秦京如没有男女之情,他仍因伤害了她而感到愧疚。
李进阳常自称是个坏人。
可他从来都不是彻头彻尾的恶人。
正如秦京如坚信的那样——他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
“京如这姑娘人不错,刚进城时是有些天真,但这半年来变化确实很大。”
“进阳,婚姻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哪有那么多情投意合。阎老师和你大妈成婚前也就见过一面……”
“感情以后慢慢培养就是了,现在不也过得挺好?”
“人这一辈子,说到底就是不断将就……”
李进阳将信折好,仔细收了起来。
他平静地抬起头看向阎阜贵:“阎老师,还有别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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