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让人去叫小胖了，等会儿你让他仔细回想，最近两个月傻柱具体带了哪些东西，数量多少，列个清单。这样我们审出来的金额才更有说服力。”
“整理好之后交给我。”
听到小胖的名字，傻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过多久，小胖跟着保卫科的人一起进来，协助做笔录。
傻柱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一刻，那天的事情一幕幕在他脑海忠浮现。
早上小胖被李进阳叫走，说是老家亲戚来了要见一面。然后中午小胖切了鸡，晚上偷偷带出来送给了他……
“小胖！是你和李进阳串通好来害我？”
“**，我可是你师父，你良心被狗吃了！”
傻柱气得几乎发狂，盯着小胖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
自从得罪李进阳以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被抓，连一口菜都不敢往外带。
要不是那天小胖“孝敬”他的半只鸡，他绝不会被李进阳抓个正着。
现在，一切都**大白了！
全是李进阳设的局！
傻柱咬得牙齿咯咯作响，看小胖的眼神几乎喷出火来。
好小子！我以为你是孝敬师父，没想到你是要“孝”死师父！
他并不恨李进阳耍手段，两人本来就不和，使点阴招也正常。
可他恨的是身边这个叛徒！
想起自己当时拿了鸡还心软，想着让他少做一年学徒，哪知道那根本就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诱饵！
“师父？”小胖憨厚地笑了笑：“我跟你三年了，你教过我什么？除了擦桌子、打饭、切菜、洗菜，你连锅都没让我碰过。整整三年。”
“傻柱，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谁对谁怎么样，心里都有数，事儿上见真章。”
之后，不管傻柱再怎么吼叫，小胖都不再理他。
他配合保卫科，详细回忆了这个月的菜单，以及傻柱偷拿了多少东西。
内容详实可信，细节一清二楚。
李进阳看着这出师徒反目的戏码，十分满意。
傻柱的精神濒临崩溃边缘。
第三份系统奖励应该快要发放了。
整理好名单，李进阳走进师父陈猛的办公室。
陈猛已经回来，拿起名单扫了一眼，略显惊讶：“一个食堂的厨子，竟能弄走这么多东西？”
“若是真的，这已经算得上是巨贪了。”
李进阳点头确认：“错不了，他徒弟亲自指认的，人证物证俱在。后面还附了这两个月的偷盗记录，只能说这人胆子太大了。”
“何雨柱贪的都是工人们的口粮。早就听说一食堂打饭抖勺、菜量少，原来背后真有猫腻。”
“贪到这个地步，吃枪子儿也不冤。”
既然有机会，李进阳想试试能不能把傻柱送上绝路。
傻柱就像易忠海养的一条狗，指哪儿咬哪儿。那天晚上易忠海一个眼神，傻柱毫不犹豫就对许大茂下了狠手。
李进阳也怕。
万一哪天傻柱半夜发疯，来找自己下手怎么办？
总不能睡觉也睁只眼、手里攥着枪。
既然现在有机会除掉他，李进阳想试一试。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而且除掉傻柱，许大茂必定感激涕零。李进阳不介意顺手满足他的心愿。
还能试试看，那个禽兽系统会给出什么等级的奖励。
李进阳特别想要一个其他穿越者都有的储物空间，眼红得很。
总之，好处很多。
至于是否于心不忍……
仇已经结下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陈猛没想到李进阳竟有处死何雨柱的念头，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杀他，得留他一条命。”
“为什么？”
李进阳不解，这是穿越以来师父第一次不支持他的想法。
陈猛问道：“刘副科长要调走的事，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据说是去研究所当保卫科科长，算是升职了。”李进阳应道。
“没错。”陈猛接着说道，“眼下正是关键时期，你手头处理的案子不能涉及命案或重大案件，特别是傻柱还跟你住一个院子。”
“万一上面查起来，恐怕会出岔子。”
“师父，您的意思是……？”李进阳语气略显紧张。
“刘副科长一走，位置已经定下来由我接任。陈科长有重要任务，要长期出差，我会以副科长身份暂时代管保卫科全部工作。我会直接把你调任一大队队长，接我的位置。”
“你现在级别还差一点，但处理了何雨柱**案和陈副科长受贿案后，再走走李副厂长的关系，功劳足够升一级了。”
“进阳，级别好升，立功就有机会，但有实缺的职位难等，要分清轻重。”
“好、好，我都没意见，全听师父安排。”
李进阳心中惊喜，没想到运气这么好，穿越过来才几天，就遇到保卫科队长职位空缺。
队长可是实权岗位，手下管着几十号人、几十条枪。
坐上这个位置，在轧钢厂里也算个人物了。
厂领导见了面，都会笑着点头招呼。
实在是意外之喜。
这个职位级别虽不高，但责任重大，负责保卫轧钢厂及家属住宅区——包括一片四合院。
在厂区范围内，只要是工厂职工犯事，保卫科比派出所还有优先处理权，等他们处理完毕才移交派出所。
相比之下，傻柱那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陈猛想了想，又把文件递给李进阳，让他把孙副科长受贿案与何雨柱**案一并呈报李副厂长，请示处理意见。
李进阳点头答应。
他明白，师父是让他借机去打点关系。
当了保卫科大队队长，也就有资格去李副厂长办公室汇报工作了。
他回家取了楼半城送的两瓶茅台，又买了两条大前门香烟，用布袋装好，带上文件去了厂办大楼。
有陈猛提前打点，李进阳这边自然一切顺利。
走出李副厂长办公室时，他得知厂领导开完会、对两桩案子做出处理决定后，他将因功升任保卫科一大队队长，级别定为二十一级，工资六十三元整。
这个安排不会等太久，大概就这几天，让他做好准备。
李进阳道谢后离开。
傻柱还在指望一大爷和聋老太太能帮他翻案，却不知抓他的功劳早已分配完毕，定下了归属。
李进阳先是踩着心爱的秦姐连升两级，如今又踏着他往上跳了一步。
心里美得很。
回到保卫科，等到下班，李进阳请师父去痛快喝了一顿。
能顺利升到二十一级，一方面是因为他父亲是烈士，成分好，另一方面也少不了师父的打点铺路。
李进阳懂得感恩，对陈猛发自内心地感激。
陈猛对现在的李进阳也十分满意——做事果断，有勇有谋。
不过还是叮嘱他要戒骄戒躁，一心为国，不可胡作非为。
李进阳虚心听着。敲打年轻人，是老一辈的习惯。
……
就在李进阳吃肉喝酒、沉浸在升职喜悦中时，
某栋筒子楼外，蹲着三个人。
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一个满脸狐疑的年轻人。
正是海子三人组。
他们给杨厂长打了一下午电话，对方始终没接，后来干脆成了忙音。
就在小六差点对易忠海动手之前，聋老太太果断表示知道杨厂长住哪儿，提议直接去他家门口堵人。
到了筒子楼，因为不清楚具体是哪一户，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守在门口干等。
三人已经蹲了一下午，腿都麻了好几回。
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几乎开始怀疑人生。
傍晚时分，正是大院里家家户户生火做饭、男人们收工回家的钟点。
回想起往日院里热闹的景象，两人忍不住一起抹眼泪。
院里的壹大爷和老祖宗，本不该沦落到蹲在街边的境地。
这算怎么回事！
尤其易忠海，才半天工夫，就被小六揍得鼻青脸肿，整张脸都肿了一圈。
他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
人家替你奔波办事，结果你稀里糊涂把人家舅舅送进了局子。
挨几拳已经算轻的，真要弄死你都不为过。
“老太婆，这都几点了？你没糊弄我吧？”
小六的语气很冲。
旁边的易忠海吓得一哆嗦。小六对聋老太太还顾忌年纪大，只是说话难听，倒不至于动手。
可对自己，不是挥拳就是踹脚。
“不会记错的，他分的房子就在这儿，我特地托人打听过。”
“再等等吧。”
聋老太太可怜巴巴地靠墙坐在路边，浑身酸痛。
这么大岁数奔波一天，没散架就算走运了。
此刻她身心俱疲，既担心大孙子傻柱在保卫科有没有受欺负，又发愁身边这个油盐不进的小六。
她有预感——要是救不出孙科长，冲动的小六真可能下狠手。
这小子憨厚表面下有股倔劲，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唉——”
聋老太太多盼望能回到从前，回到还没招惹李进阳的日子。
这天天遭的什么罪。
“那小畜生，真该千刀万剐！”
又不知过了多久，三人昏昏欲睡时，终于看见一辆吉普车停在筒子楼下。
车上下来的人，正是杨厂长。
聋老太太一激灵，赶紧让易忠海背起她，跌跌撞撞追上去：
“小杨！小杨！等等老太太……”
小六一看，也赶紧跟了上去，眼里全是着急。
杨厂长只觉得头疼，本想装作没听见直接进门，可旁边已经有邻居看了过来，只好心里叹口气，停下了脚步。
“老太太，这么晚了您怎么还过来？夜里风大，当心着凉。”
“小杨，我下午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只好亲自来找你。”
“是吗？王秘书没告诉我。老太太，天不早了，您还是先回去吧，别冻着了。”
易忠海：“……”
小六：“……”
这位领导连客套话都懒得说，根本不接她的话。
聋老太太心里也叹气，可她实在走投无路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杨厂长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傻柱这条命怕是保不住了。
有小六在，她和易忠海也难平安。
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他们三个就得在下面团聚了。
所以，不管多厚脸皮，她都得求杨厂长再帮一次。
“小杨，我知道你嫌我烦、想躲我，可看在我这么大岁数的份上，就再帮我一次吧，我真没别的法子了。”
杨厂长笑着摆摆手：“老太太，现在新社会了，哪有解决不了的事？您先回去吧。”
“小杨……老太太我给你跪下了，你就发发慈悲吧……”
说着，她推开易忠海搀扶的手，就要往下跪。
聋老太太使出了最可怜、也最可恨的一招——用道德**杨厂长。
她心里也清楚，这招只能用一次。
而且一旦用了，不仅往日情分全无，对方还可能记恨她。
简直是饮鸩止渴。
但聋老太太别无选择，不这么做，傻柱就真的没活路了。
“！！！”
真够狠的！
杨厂长强压着火气，伸手扶住了龙老太太。
在他家门口，这么大岁数的人给他下跪，传出去还得了！
他有心安排人处理此事，但忆起过往种种，终究有些不忍。
午后，秘书已向杨厂长汇报了事情经过。
沉吟片刻，他叹了口气：“老太太，这是最后一回了。往后让何雨柱好好孝顺您，别再大老远跑来了。”
“路上风大，万一出什么意外，后悔也来不及。”
这话里藏着两层意思。
何雨柱能保住性命，但您往后也别再上门。
若是再来，我也不会再受胁迫，到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聋老太太心中欢喜，眼眶却发酸，百感交集地点了点头。
“小杨，多谢你。”
她这辈子最大的倚仗，就此消失了。
…………
次日清晨。
李进阳刚到单位，就被陈猛请进了办公室。
陈猛指了指桌上盖着厂办公章的文件，示意他查阅。
文件载明了何雨柱与孙副科长的处分决定：何雨柱**价值一千五百元的国有物资，限期三日退还，记大过一次。
同时全厂通报批评，岗位调整为装卸工。
装卸工无法参与技术评级，不属于技术工种，是轧钢厂最没有前途的岗位。
孙副科长被免去检验科副科长职务，调往一线车间工作，记大过一次。
多年苦心经营的干部编制，就此失去。
“这处理是否太宽容了？两人都被轻轻放过，李副厂长能同意？”
李进阳疑惑地问道。
保卫科与后勤科皆归李副厂长分管，他本不该这般好说话。
陈猛示意他继续阅读第二份文件。
李进阳定睛一看，顿时展露笑颜。
“李进阳同志因立功表现，行政级别调整为二十级，月薪七十二元，享受副科级待遇，即日起任命为保卫科一大队队长。”
队长职务未变，但行政级别从原定的二十一级提升至二十级。
李进阳不再觉得委屈，反而认为收获颇丰。
送傻柱去坐牢，对他而言并无实际好处，如今这般安排反倒更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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