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断的阎阜贵尴尬地笑了笑:“进阳,是这么个事。傻柱和老易想请你网开一面,把何大清给放了……”
“他们人就在外面,要不你们当面谈谈?”
“昨天的事是他们糊涂,现在知道错了。你看……”
“哦?来求饶的?”
“行,让他们进来!”
正憋着闷气的李进阳终于找到了发泄口。
他冷冰冰地说道。
待阎阜贵领着易忠海、傻柱和聋老太太进屋。
三人见到李进阳略显狰狞的表情,
心里顿时一沉。
这小**今天的脸色怎么这么吓人?
“就你们三个?”没等易忠海开口,李进阳自顾自倒了杯水,吹开浮着的茶叶说道。
茶水已经凉透,
想必是昨夜秦京如怕他口渴,特意准备的。
想到这儿,
李进阳的手微微颤抖,强自稳住心神。
听出李进阳语气不对,易忠海没有作声,望向阎阜贵。
先前他们为请动阎阜贵说和,可是掏了五块钱。
这种场合,最好还是让中间人先缓和下气氛。
阎阜贵推了推眼镜笑道:“进阳,来几个人不重要,关键是能把事情说开。”
“老刘也来了,老刘,老刘——”
阎阜贵朝门外喊了几声,刘海忠讪讪地走进来:
“进阳,我本来不想多管闲事。”
“可老阎说得在理,大过年的,院里闹起来不好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不少软话。
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劝进阳身为大干部,心胸宽广,别跟贾家、何家计较。
不如让傻柱他们认个错,赔个不是,把何大清放了算了。
等他们说完,李进阳平静地抬起头,一言不发。
就那么静静看着他们。
!!!
阎阜贵和刘海忠脑门儿上顿时冒了汗。
以前的李进阳,不管多厉害,面上总笑呵呵的,从没红过脸。
今天这副表情,明显是不高兴了。
阎阜贵心里暗暗后悔,不该挑今天过来。
刘海忠对李进阳情绪的感知,可比阎阜贵敏锐得多。
后脊背的汗毛都立起来了,赶紧说道:
“进阳,这事儿跟我们没关系,我们就是提个建议,您定,您怎么定都行。”
“愿意放何大清是您大度,不放也是他活该!”
说完,麻利地拽着阎阜贵坐到一旁,不再吱声。
要不是中间人不好提前走,
他真想拔腿就跑。
“海子,我问你话呢,就你们仨来了?你耳朵塞驴毛了?”
李进阳毫不客气地说道。
被当着外人面喊“海子”,易忠海脸色铁青。
忍不住瞥了阎阜贵和刘海忠一眼。
那眼神像在质问:他这么没大没小,你们也不管管?
阎阜贵和刘海忠齐刷刷抬头看屋顶。
老易,别想拉我们下水。
谁傻呀?
别说他叫你海子,就是喊我们贵子、忠子,那也一点毛病没有。
“……”
“李进阳,我和傻柱、老太太今天来,是专门向你赔不是的。”
“昨天的事是我们没处理好,没拦住贾张氏。她嘴一馋就什么都不顾,这才动了你家的菜……”
砰!
李进阳把茶杯重重一放,语气冷硬:“既然是贾张氏的错,你们来做什么?”
“老不死的,再瞪我就给我出去。”
“是不是去年没跟你们计较,反倒让你们觉得我好说话了?”
!!!
今天李进阳说话格外冲。
像是彻底放开了,毫不遮掩。
易忠海悄悄拉了拉聋老太太的衣袖,示意她沉住气,别忘了救人才是关键。
他强压着情绪开口:“进阳,昨天确实是我们不对。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看够不够……”
说着掏出一个小布包放在桌上。
里头是傻柱家传的谭家菜谱、二十六张十元钞票,还有一只金镯子。
易忠海为了不让二百五这数字难听,又额外加了十块钱。
“进阳,钱和镯子先不说,光傻柱这本家传菜谱拿出去至少值二三百。你看能不能……先把何师傅给放了?”
砰!
李进阳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要道歉就让贾张氏自己滚过来!”
“我一分钱都不要。今天贾张氏不让我顺这口气……傻柱,你就早点给你爹准备后事吧。”
“不信你们就试试,看我李进阳说得出做不做得到!”
……
好家伙!
这下谁都看出来李进阳正在气头上。
话没说两句,就直接让傻柱准备棺材了。
阎阜贵赶紧上前打圆场:“老易,先别说了。进阳说得在理,谁惹的事谁担着。贾张氏冤枉了京如,你们来顶什么用?”
“不如把昨天在场的人都叫来,一个个好好给进阳道个歉。”
“咱们先出去。”
阎阜贵与刘海忠连推带拉,把易忠海三人带出了屋子,还小心地替李进阳关好了门。
直到走远了些,阎阜贵才悄悄松了口气。刚才李进阳那模样,也让他心里发怵。
“老阎,李进阳今天怎么回事?跟吃了**似的?”易忠海不解地问。
他们和李进阳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是头一回见他这么大火气。就算以前污蔑他名声、想害他坐牢,李进阳出手再狠,也没像今天这样发怒。
阎阜贵左右看看没人,压低声音说:“还不是因为昨天那事。秦京如跟他闹得不愉快,今天一大早就回老家了,连他给她安排的工作都没去……”
“人家照顾他那么久,他能一点感情都没有吗?就算没感情,也念着人家的好吧?你们昨天那一闹,把人给逼走了,他能不生气?”
“这回想说和、让他高抬贵手,不费点劲是不行了。”
“……”
易忠海听完,仰头望天,只觉得生活真不容易,什么糟心事都能遇上。
本来让李进阳放了何大清就已经够难了,现在又碰上秦京如这档事,更是难上加难。
“一大爷、二大爷,你们说现在怎么办?我爸得赶紧救出来。”傻柱焦急地问。
刘海忠被他这声“一大爷”叫得舒坦,便出了个主意:“其实也没那么难,看进阳那态度,摆明了是要给贾张氏难堪。”
“你把秦淮如和贾张氏一起叫过去,大不了被他骂一顿,事情也就过去了。”
傻柱,秦淮如是你老婆没错,但何大清可是你亲爹。眼下这节骨眼,可不能光顾着疼媳妇。
行!
既然打定主意,那就按计划办。
傻柱会心疼秦淮如吗?
要是搁以前肯定心疼,现在?根本不在乎。
他快步赶回家,直接把贾张氏和秦淮如都拉了过来。
两人一听李进阳要她们亲自登门道歉,吓得腿都软了。
她们不停哀求傻柱,问能不能不去。
贾张氏甚至说,只要别让她去,她愿意再出五十块钱。
可傻柱爹的命还捏在人家手里呢。
傻柱怎么可能答应?
他硬是把贾张氏一路拖了过去。
到李进阳家门口时,贾张氏吓得都快站不住了。
幸好,阎阜贵、刘海忠、易忠海和聋老太太轮流劝她,说他们会一直陪着,这才让她稍微定了定神。
她心里琢磨,李进阳再怎么生气……
总不至于动手打她吧?
咚咚咚!
敲门进屋,李进阳仍坐在凳子上,一口一口喝着凉茶。
他脸色铁青,阴沉得吓人。
没等李进阳开口,贾张氏已经被他那副样子吓破了胆。
“李……李进阳,昨天、昨天是我不对,我不该贪嘴,也不该冤枉秦京如……”
“她没有主动要和好,是我骗她的……”
秦淮如见婆婆连话都说不利索,赶紧可怜兮兮地接话:
“进阳,是我们错了,我婆婆是看棒梗太想吃肉,一时糊涂。”
“看在我们几家都被折腾得够呛的份上,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公公吧……”
两人说完,屋里所有人都盯着李进阳。
没人敢随便出声。
沉默的时间有点长了,易忠海不停地朝阎阜贵使眼色。
老阎,收了钱就得办事!
阎阜贵暗自懊恼,后悔不该收下那五块钱。他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进阳,你看老易他们确实带着诚意来的,贾家媳妇和秦淮如也都赔了不是。你还有什么要求,不妨直说。这正月还没出,要是能商量着把事了结,对大家都好。总不能叫别的院子看咱们笑话——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最后还得你拿主意。”
那五块钱能让阎阜贵说到这个份上,也算值了。
傻柱赶紧接话:“李进阳,我们真知道错了。要是你觉得钱不够,开个口我们再凑。可千万别让我爸一直关着,时间长了不管有罪没罪,名声可就全毁了!”
听到这话,李进阳终于有了反应。他往前倾了倾身子,嘴角带着笑:“傻柱,你们也知道要名声?当初算计秦京如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她的名声?那时候你们想栽赃我耍流氓是吧?说实在的,我不怨你们。既然我把你们整得这么惨,你们用什么手段报复都正常。这世道没有只准我收拾你们,不准你们还手的道理。我根本不在乎,尽管放马过来。”
他话锋一转,语气渐渐沉了下来:“可秦京如招谁惹谁了?且不说她是秦淮如的堂妹,就算是个陌生人,你们搞那一出的时候,想过她往后怎么活吗?”
他的目光转向秦淮如,眼神里透着厌恶:“至于你秦淮如,我看着都觉得脏心烂肺。听秦京如说,你出嫁时她爹忙前忙后张罗,比自家闺女还上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算计自己妹妹的时候,就没想过你二叔二婶往后怎么抬头做人?”
李进阳越说越激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些日子秦京如这个实心眼的姑娘悉心照料,就算没有男女之情,总存着几分情谊。留她在身边,本就是为了护她周全。
但这件事与替她讨回公道并不矛盾。
听到李进阳的话,
阎阜贵和刘海忠脸色都变了,看向易忠海等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轻蔑。
去年那件事过去后,再没人提起。
他们心里虽有猜测,却无从证实。
如今被李进阳当面点破,更觉得秦淮如、傻柱和易忠海等人实在过分。
正如李进阳所说,你们之间有恩怨,怎么斗都行,
输赢各凭本事。
可牺牲无辜的人,又算什么?
傻柱面红耳赤。自从何大清回来,他渐渐从偏执中走了出来,
心态不再那么极端。
回想当时的事,他也觉得做得有些过火。
“咳,李进阳,过去的事就别提了,算我错了。”
“昨天贾婆婆做得不对,又伤害了秦京如,我们赔礼道歉。你能放了我爸吗?”
嗒、嗒、嗒——
李进阳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那一声一声,仿佛敲在每个人的心跳上,
越来越急促。
就在他们快要受不了时,李进阳笑了:
“行!”
“傻柱,我给你个机会。你去打贾张氏和秦淮如,什么时候打得我满意了,我就给你答复。”
“……”
!!!
满屋子的人,一片死寂。
看着面带笑容的李进阳,所有人都从骨子里渗出寒意。
让傻柱打秦淮如,勉强还能说得过去——
毕竟是他媳妇,不管什么原因,打几下对外还能说是夫妻矛盾,不算太难看……
可让傻柱打贾张氏……
那等于是女婿打丈母娘。
毕竟秦淮如是带着贾张氏一起改嫁的。
这一打,就算何大清能回来,傻柱和秦淮如的婚姻也到头了。
不然,贾张氏这辈子都别想挺直腰杆做人。
死了也难以瞑目。
“进……进阳,这话不能乱说,你……你……”
阎阜贵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李进阳淡淡扫了他一眼,阎阜贵立马噤声。
他心里明白,自己在这儿算哪根葱。
李进阳愿意给他脸,他才是个阎老师。
要是不给脸,那就只是个贵子。
刘海忠就很识相,从头到尾闷不吭声,老老实实装哑巴。
易忠海和聋老太太对视一眼,也没吱声。
把贾张氏的脸面跟何大清的性命放一块儿比……
老嫂子就委屈委屈吧。
“李进阳,李进阳你不能这样,傻柱要是打了我,我往后还怎么见人?”
“我求你了,我加钱,我真加钱……”
贾张氏都哭出了声。
她是真的怕了。
同时心里悔得如同万蚁啃咬,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昨天怎么就管不住那张馋嘴呢!
李进阳,是她能算计的人吗?
傻柱和秦淮如也连声哀求,显然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种事一旦做了。
不管眼下怎么说,以后就真的走到绝路了。
除非贾张氏死了。
否则,这事永远没完。
儿媳妇打婆婆,女婿打老丈人,都是天理难容的大错。
李进阳要他们做的,就跟这个没两样。
李进阳想看的,根本就不是贾张氏挨打。
他是要毁了贾家。
“条件,我已经摆在这儿了。”
“傻柱,就看在你心里,是你爹重要,还是贾张氏重要了。”
“不急,你可以回去慢慢想,反正关在里头的又不是我爹。”
李进阳喝完最后一口凉茶。
冷冷说道。
这一次,他虽没打算要了那畜生的命,但也铁了心要让他们吃个大苦头,非得让那几个家伙声名狼藉不可。
就当是还了年三十那碗带荤香的饺子情。
傻柱选了打贾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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