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易忠海被硬拉了过去,握着那支大毛笔,手抖个不停。
真是造孽!
!!!
傻柱和何大清脸色大变,腿都软了。
“爹,这可怎么办?”
“我哪知道!就不该来凑这个热闹,现在被卷进来,想跑都跑不掉……”
“老何,傻柱,你们磨蹭什么呢?该不会是怕了吧,不想和咱们广大工人站在一起?”
“没有!这就来!傻柱,你去拉布,我去调浆糊……”
何大清和傻柱气得咬牙,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黑着脸帮忙准备。
这时候要是敢拒绝,那可就是背叛了工人阶级。
说不定当场就得挨收拾。
唉,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几百个工人摩拳擦掌,就等着把“徇私枉法”的大领导给扳倒!
场面越闹越大。
李进阳还悄悄让熟悉的车间工人骑上自行车,赶紧去附近四合院把已经下班的工人叫回来。
一时间,轧钢厂里人声鼎沸。
保卫科几个冲动的小年轻甚至嚷嚷着要把炮拖出来。
“你疯啦?想轰杨厂长吗?”
小虎一巴掌拍在那小子头上,踹了两脚把他撵走,让他稳住保卫科的人,千万不能先动手。
李进阳很赞同他的做法:“对,我们要文斗,不要武斗!”
“咱们的目的是阻止领导干部徇私枉法,不是要**。”
保卫科休息室里,刘海忠看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场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进阳,这动静是不是闹得太大了?别到时候没法收场。”
许大茂同样忧心忡忡,“杨厂长毕竟是厅级干部,这样一闹,肯定彻底得罪他了……”
以往厂长的威严深入人心,两人想到真要直面杨厂长,心里仍不免发怵。
“呵。”
李进阳神色平静,看向许大茂:“大茂哥,咱们和杨厂长的梁子早就结下了。先不提立场不同,就说当初易忠海逼得我动枪,傻柱把你踢到绝育,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就让咱们忍下——这事你总没忘吧?”
!!!
许大茂眼睛瞬间红了,“怎么可能忘?**五百块钱就想打发我?我到死都记着……”
话音未落,他忽地一顿,胆战心惊地问:
“进阳,你该不会想翻旧账吧?”
“搞这一出,目标根本不是王主任,而是厂长?”
李进阳扬起嘴角,淡然一笑:“姓王的不过是引子,她哪值得我费这么大劲。”
“你还看不出来吗?背后搞鬼的,就是姓杨的。”
“哼,他还以为咱们是去年那两个任人拿捏的小角色?”
“敢这么踩到头上来,真当我是吃素的?”
“我李进阳今天偏要跟他掰掰手腕,看他到底几斤几两!”
“厂长,厂长!别往前开了,千万不能过去……”
杨厂长的车刚到轧钢厂附近路口,就被厂里宣传科的郝科长急匆匆拦下。他扶着引擎盖大口喘气,满脸焦急。
“老郝,出什么事了?”
杨厂长下车,边替他拍背顺气边问。
郝科长弯腰喘了半天,才断断续续把轧钢厂里发生的事讲清楚。
说完仍心有余悸,再三劝杨厂长立刻回家。
这时绝对不能进厂。
万一处理不当,激起工人情绪,后果不堪设想。
到时候别说处级厅级——谁都保不住**。
若不给工人们一个交代……
任谁来都压不住。
“厂长,您赶紧动身吧。王主任那番话,不少人都听懂了,就等着看您会不会出面去保人。”
“您要是真替李老头说话,那可就惹上**烦了……”
杨厂长一时愣住,整个人都僵住了。
心里只剩一句骂娘的话,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主任竟会蠢到这地步,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撂狠话、搞威胁。
真是脑子进水了吗?
这又不是街头混混打架,用得着放这种话?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此刻,杨厂长根本不用去轧钢厂,都能猜到那边是什么场面。
肯定是上下一心、众口一词。
说不定工人们还巴不得他去捞人,好把他打成“**”。
“这下可糟了……”
杨厂长手抖着摸出根烟,郝科长赶紧给他点上,一边急声劝道:
“厂长,您现在可不能去!赶紧避一避吧。您要是去了,帮王主任她舅舅说话,肯定闹大;不帮的话,王主任心里也得记恨您。不如先躲出去,出差几天,等李老头的事过去了再回来……”
按理说,郝科长这主意没什么问题。
可惜,他不清楚事情的前因。
“老郝,你想得太简单了,你是不知道来龙去脉才会这么说。”
“我告诉你,这事我不出面根本解决不了。保卫科之所以抓王主任的舅舅,不是没事找事,而是我之前让王主任办了件事,惹火了李进阳……”
“……所以,保卫科抓人,是李进阳在反击!”
“你说,这种情况我要是不管,眼睁睁看着王主任舅舅被整,她能甘心?”
“她肯定得把我拖下水,想都不用想!”
“这回真是把我架在火上烤,进退两难。”
杨厂长三口抽完一根烟,心里憋屈得想吐血。
此刻他满心困惑,不过是帮易忠海处理一件小事,怎会演变到如此境地?
当初那位王同志不是信誓旦旦保证万无一失吗?
真是鬼迷心窍竟信了这番鬼话!
郝科长闻言,整个人僵在原地。
“这……这该如何是好!”
果然如杨厂长所说,如今进退两难,两边不讨好,偏偏还无法置身事外。
若此时退缩,局面必定更糟。
杨厂长终究阅历深厚,沉思片刻后指点道:
“这类事绝不能公开处理。厂里现在群情激愤,就像满地泼了燃油,半**星都能让咱们灰飞烟灭。”
“老郝,我先避一避。你代表我回厂里……按我说的步骤来……”
“只要顺利执行,或许还能扭转局面。”
这项重任就托付给你了!
“能否让我安心?”
郝科长听说要独自代表杨厂长回轧钢厂掌控局面,顿时面如土色。
若处理得当尚可,倘若搞砸了,自己必定被推出去顶罪。
分明就是个送死的替身!
他自然不愿接手。
更觉得杨厂长不厚道——自己特意赶远路来通风报信,非但无功,反倒要涉险。
“厂长,我作为宣传科的小科长,恐怕难以代表您的权威。当然绝非推脱,实在是担心能力有限误了大事……”
“王秘书!应当让王秘书负责!他比我合适得多!”
“我可以从旁协助王秘书,我们二人共同执行您的指示,定能确保万无一失。”
同车而来的王秘书顿时面色发青。
他也心怀畏惧。
郝科长这招实在太不地道。
王秘书正欲推辞辩解,所幸杨厂长并未采纳郝科长的提议。
“王秘书不合适。他的能力没问题,但他身为我的秘书,派他回去跟我亲自回去又有什么分别?”
“老郝,别再推辞了,这正是组织考验你的时候。”
“怎么,你该不会想在这时候撂挑子吧?”
见杨厂长的语气越来越严厉,郝科长只得接下这份苦差。
他暗暗跺了跺脚,又喘着气跑回轧钢厂。
刚才为了表忠心,他故意没骑自行车,现在后悔莫及。
姓杨的翻脸不认人,这趟算是白跑了。
不仅白跑一趟,还揽上个麻烦事。
真是倒霉!
…………
郝科长刚跑回轧钢厂,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厂区附近的工人几乎都来了,密密麻麻足有一两千人。
大多数人面色不善地盯着站在大门口的王主任,三三两两低声议论。
郝科长穿过人群时,身体都有些发僵。
最近生产任务重,工人高强度劳动下情绪本就压抑。
今天要是让他们找到借口闹起来……
郝科长担心会出大乱子。
别说杨厂长扛不住,就连他身后工业部的毕老也未必压得住。
“郝科长,杨厂长到了吗?他怎么说?……”
王主任早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
此刻,她和她母亲、姥姥一起守着老舅,被上千人团团围住。
场面十分骇人。
除了她心理素质稍强还能保持镇定,其他三个家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别急,领导会解决的。你什么都别多说。”
“言多必失,记住了!”
低声叮嘱王主任两句后,郝科长快步走向保卫科休息室。
他深吸一口气,敲敲门请求见李科长。
“厂长想和李科长谈谈。”
七百五十六
凡事都好商量嘛,何必非要动刀动枪呢,对不对?
商量?
听到这个字,李进阳笑了。
许大茂和刘海忠也都暗自松了口气。
就连站在一旁的小虎和保卫科的其他人,也不自觉地放松了肩膀。
可以说,郝主任一个“谈”字,就让这边的人稍微安了心。
别看刚才场面闹得那么大……
其实除了李进阳,其他人一直悬着心。
他们将要面对的,可是新国家工业部下属重点大厂的厂长。
要是按行政级别算,几乎相当于一方**。
这样的人物,运气好的话,说的话说不定能直达天听。
面对这样的对手,谁能真的不紧张?
就怕对方一个不高兴,连面都不露,直接和李进阳硬碰硬……
到那时,场面肯定不好看。
要说杨厂长毫无还手之力,那显然是胡说,也太小看他了。
幸好现在看来,杨厂长还是比较谨慎,没打算鱼死网破。
当然,这些想法,不包括李进阳。
李进阳既然选择主动出手,让杨厂长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自然早就想好了对方的各种反应。
可以说,杨厂长现在的选择,并不太出人意料。
李进阳清了清嗓子,说道:“呵呵,郝科长这话说的,我哪敢当?”
“我是轧钢厂的干部,在杨厂长手下工作,厂长有什么指示,直接吩咐就行。”
他话音一落,保卫科的人就把郝科长请了进来。
郝科长进屋,见李进阳还稳稳当当地坐着喝茶,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李科长,我以前常听人说‘临危不乱’,今天算是亲眼见到了……”
随口客套了两句,郝科长很快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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