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曜的生日宴果然出了问题。
陈晚这女人也够狠。根本就不是大家想的给林城下药,而是直接把林曜送进了医院。
逻辑也很简单:要不是为了这个小崽子,林城怎么可能看的上郑红?
郑红简直要疯了。
她对林城身边会有的觊觎心里是有预期的。
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看出林城的好。
她也就是占了时间早,林家当时还没有真正的发家。
林城本人又注意自己的形象,只要她没犯大错,他不可能跟自己离婚。
她甚至想过要是有人给她发林城和其他女人的艳照,甚至捉奸在床,自己怎么应对。
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对自己的宝贝儿子出手!
因为但凡了解林城的都知道,孩子是他的底线。
看看郑红当初受到的制裁,这还是刚有那么些苗头,且停留在怀疑阶段。
喜欢林城是要和他在一起,甚至想要上位的,对孩子出手,那是一点指望都没有,还会迎来林城疯狂的报复。
这都是正常人的逻辑和想法,但陈晚她不正常啊。
经过三天三夜的紧急抢救,医生遗憾的告诉他们:“孩子多器官受损,我们已经尽力了。”
郑红直接晕了过去。
林城抖着手问:“医生,我儿子才三岁。您救救他,多少钱我们家都有。”
医生从专业的角度给出了解释,但还是告诉林城:“孩子实在太小了,一些药物甚至会加速病情恶化。还有几天的时间,尽量陪陪孩子吧。”
林城跌坐在椅子上,抬手遮住眉眼,有水渍从指缝间透出。
这种事情,林楠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往回赶了,这会只能沉默的陪着林城。
当作为一个人生命倒计时的时候,几天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
郑红哭的撕心裂肺,眼泪就没停过,几天里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守着林曜。整个人快速消瘦下去,头发都花白了好多。
气氛压抑的林楠有些透不过气,站在走廊的窗口吹风,向暖凑过来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问他:“我要死了,妈妈也会这么伤心吗?”
林楠:“……”
他一句话也不想说了。
文远打来电话开口就是:“林楠,我妈带我小姨去做精神鉴定了。我小姨是抑郁症和轻微人格分裂。”
林楠看着楼底下穿着蓝条纹病房的病人三三两两在花园里散步,声音轻柔和缓:“哦,所以呢?”
文远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巴骨顺着脊柱窜上头皮,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艰涩道:“什么样的赔偿我们家都愿意出。”
“那很好啊,毕竟……我们林家没了一个孩子。”说完,林楠就把电话挂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希望文家识趣些。
出事第一时间,陈晓就带妹妹做了精神鉴定,并给她办理了住院手续,现在正跟律师联系:“嗯,行,我知道了。到时候我们详聊。”
看见文远过来,疲惫的问他:“林家什么态度?有没有私下解决的可能。”
文远摇了摇头:“他们想要小姨偿命。”
“不可能!”陈晓反应很激烈:“真要论起来,你小姨也是受害者。我好好的妹妹因为林城疯了,我还没找林家算账呢。”
但很多事情并不是你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因着早年的交情,林城对外又一向温和儒雅,陈晓其实并不太清楚林家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
陈晚被判刑的时候,陈晓歇斯底里的在家里发疯:“他怎么敢?那是我唯一的妹妹!我要弄死他!”
文斌忍无可忍的给了陈晓一个耳光:“就算你不为我考虑,能不能想想两个孩子,你要我们家全部给你妹妹陪葬才高兴吗?”
“你敢打我?文斌你个废物!”陈晓眼里都是痛恨:“当初是谁想要利用晚晚和林城搭上关系的,现在出事了,你来当好人了,你做梦!“
“我手里有你给晚晚提供药物的证据,你要是不救她,我就去举报你!林城不会放过你的!”
“你去啊,”文斌气急甚至笑了一声:“你以为林城现在就会放过我了?我的工作已经暂停了。你正好把证据送到林城手里去。我去吃牢饭,你们娘仨喝西北风。两个孩子有个杀人犯的爹。多圆满。”猛然提高了音量,怒吼道:“你去啊!去举报我!”
陈晓被吓得一哆嗦,无助的捂着脸哭泣。
比她更哭的死去活来的是郑红,在林曜的葬礼上,她下半身见红,送到医院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了。
本身年纪就不小了,生林曜的损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又在心情剧烈悲痛的情况下流了一个孩子,医生说今后郑红很难有孩子了。
这对郑红的打击,无疑是摧毁性的。
林城这个时候展现了一个好丈夫的素质,全程陪护在郑红身边。
说孩子也不是很重要,少年夫妻老来伴,只有他们两个也很好。如果郑红还想要孩子的话,他给找最好的中医调理:“医生只是说很难,也没说绝对怀不上啊。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要不然小曜重新回来找我们,都没有办法。”
郑红虚弱的躺在床上流泪,惨白着脸色问他:“小曜还会回来吗?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他。他还愿意让我当他妈妈吗?”
林城柔声安抚她:“肯定愿意啊。小曜那么乖,你调养好了,到时候小曜带着弟弟妹妹一起回来。”
郑红眼里终于有了些光彩:“我好好喝药。”
林楠也好,向暖也好,都默契的没有打扰夫妻二人。
当天晚上,林楠又做梦了。
像是五岁时梦境的延续,他有了两个弟弟,一个是林曜,一个是林哗。林楠直觉这就是郑红流掉的那个孩子。
不同时间生出来的孩子竟然会是一样的吗?还是只要是郑红的孩子都叫这两个名字。
在林楠清醒的胡思乱想的时候,梦境在飞速的变化。
虽然知道是梦,林楠醒来还是被这两个小王八蛋气的肝疼,第一次庆幸还好两个都没了。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林楠飞速下床,把梦境里记得的信息飞快记录。
人所处的位置就决定了他接收什么样的信息。以林楠所在的位置,哪怕是只言片语,如果是真的,也足够现在的林楠获益了。
满满写完十页纸,不仅有梦里的信息,还有林楠结合现实的推断,看着自己的成果,林楠有五分把握,那个梦是未来的一种发展。
早知三天事,富贵万万年。
林楠看着眼前的未来信息,眼睛发亮。
左右看了看,还是不保险。林楠加密了一下,原件直接销毁了。这样折腾完,天光大亮,林楠也感到了一丝疲惫。
这时林城敲了敲门:“楠楠?醒了吗?”
林楠打开了门:“怎么了爸爸?”
林城打量着他的脸色:“怎么这么憔悴?晚上没睡好吗?”
林楠心里一动,坐在椅子上低着头:“我有点难过,也不是难过。反正就睡不着。”
林城拉了把椅子坐他旁边,认真听儿子说心事。
“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明确知道什么是死亡。”
提到两个老人,林楠眼里带了泪:”争执也好,吵架也好,只要人活着,就还有和好的一天。可是死亡是什么都没了。“
“音容笑貌,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存在记忆里随着时间模糊。”
“我没有那么喜欢林曜。他调皮还有点吵。我甚至也没见过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我没有郑阿姨那么伤心的。”林楠的泪水刷的就下来了:”可我还是心里堵的慌。我一下没了两个弟弟。呜呜呜我还给小曜买了生日礼物……可是可是……太突然了……“
这话说的林城心里一片酸软,眼眶发热,他的儿子最是善良柔软,摸摸儿子的头:“不哭了啊,爸爸一直陪着你。”
林楠扑进林城怀里大哭:“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爷爷奶奶说了要看着我长大的!都丢下我!呜啊啊呜啊啊”
这边父子在抱头痛哭,向暖也在安慰郑红:“妈,你要好好的。弟弟虽然不在了,你还有我啊。”
这话显然刺激到了郑红:“谁说你弟弟不在的?你弟弟会回来的。我知道了,你从小就看你弟弟不顺眼,你是不是心里正高兴呢!”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我只是想要安慰你。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要往前看啊。”
郑红一个枕头扔过去:“我就知道你是个狼心狗肺的,你给我滚出去。”
看着紧闭的房门,向暖气的胸口剧烈起伏:“真是够了!”
这个家她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向暖从理智上来讲,说的是有道理的。
再怎么伤心,日子总是要过得。
林楠去了国外学习,混的如鱼得水。跟家里也没有断了联系,林城和向暖都会主动给他发消息。
林城主要是关心林楠的日常生活,向暖则是诉说自己的烦恼和心事。
林楠是两人眼里懂事骄傲的儿子和体贴的兄长。
偶尔郑红入镜,也会顺势叮嘱林楠几句,维持着表面的关系。
林楠每年林曜生日的时候,都会寄一份礼物回国。
郑红理智上觉得林楠不安好心,可情感上还是为林楠记挂着儿子动容。然后又一次沉溺于丧子的悲伤。
郑红快速的憔悴衰老,甚至变得有些木讷。
一日两日还好,时间长了,林城终究是在外面有了家。
郑红没有大喊大闹,只有尘埃落定的释然,她平静道:“我不会离婚。”
林城同意了,但坚持要把孩子带回来。郑红没有能力也没有心力阻止。
这种事情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孩子的母亲们打着关心孩子的旗号,常来常往,时间长了竟然也有了自己的房间。
林家形成非常诡异的局面。
一个丈夫和妻子,两个身份不明的女人,和同父异母的三个孩子。
大一点的孩子叫林桦,小一点的叫林松。
林城视频让林楠看的时候,林楠看着皱巴巴的孩子若有所思:“爸爸,是补给我的两个弟弟吗?”
林城一愣,最终点头道:“对,你以后要好好照顾弟弟啊。”
“好。”林楠笑的毫无阴霾,应得也很爽快。
相比之下,向暖为了护住郑红,难免和时不时暗戳戳挑衅的两个女人发生冲突,跟两个孩子关系就很差了。
本来还指望林楠把他们赶出去,哪知道林楠就这么接受了:“林楠,你是戒过毒吗?你为什么能接受他们?”
林楠困惑的看着向暖,整个人仿佛被圣光普照:“我为什么不接受他们,赶他们走?就算他们的母亲不太道德,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们也是我弟弟。”
向暖完全不能理解:“他们是不光彩的私生子,只是跟你一个父亲。算你哪门子弟弟?”
林楠皱着眉不赞成的看着向暖:“暖暖,孩子是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如果真论血缘的话,我们两个连血缘都没有,我还是把你当妹妹啊。”
向暖哑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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