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烟城,东方凌风再次踏上了充满未知的冒险旅程。这一日,他一路跋山涉水,终于抵达了江湘村。甫一踏入这片地界,一股莫名的死气便扑面而来,让他心头微沉。然而,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路边竟有几个孩童在嬉戏,口中还传唱着一首诡异的童谣:
“夜深沉,哭声长,谁家娃娃在断肠?
寻声去,雾茫茫,林中小灯色昏黄。
半门眼,往里望,满地娃娃眼发光。
拉窗帘,心发慌,影子还在墙上撞。
乡村街,赶尸人,一步一跳不着阴。
到深山,把人埋,摇摇铃铛会安魂。”
这童谣听得东方凌风只觉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脸色也瞬间有些煞白。但他毕竟是经验丰富的冒险者,很快便镇定下来。
“这首童谣好生诡异,”他暗自思忖,“内容竟与赶尸人有关。但歌中说‘不着阴’,这赶尸人为何能不被周遭浓重的阴气所侵?其中定有古怪,莫非他们掌握着某种独特的驱邪避秽之术?”
他眉头紧锁,脑中念头飞转:“难道是……霸体?不对,绝无可能!霸体状态怎可长时间持续?这绝对不合常理。”东方凌风立于原地,百思不得其解,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就在此时,一只手毫无征兆地从背后搭在了他的肩头。东方凌风猝不及防,心头一惊,猛地一个后撤步,体内真气瞬间流转,毫不犹豫地一掌拍出。
那人身形一晃,竟轻易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掌,随后带着几分歉意开口道:“抱歉了,道友。看来是我唐突了,换个说法,或许是我吓到你了。”
东方凌风稳住身形,定睛看去,没好气地哼了一声:“你现在才知道?”
\"道友,看你气度不凡,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在下瞧你面生,应是初来这村子吧?\"
来人一番话,让东方凌风紧绷的警惕悄然松懈了几分。
只见此人看着不过十六七岁年纪,头戴斗笠,眼蒙黑布,竟似无需目视周遭。他身背长剑,与东方凌风身形仿佛,发长及肩,肩覆玄铁战铠,一袭暗红窄袖劲装,袖缘暗绣金龙鳞纹,虽透着一股凛然杀意,整个人却又带着几分洒脱不羁的潇洒气度。
\"在下林天涯,铭文境后期。不知友台高姓大名?\"林天涯对着东方凌风抱拳行了一礼,语态恭谨。
东方凌风亦抱拳回礼,朗声答道:\"在下东方凌风,不久前方才晋入铭文之境。今后若有机缘,还望林兄不吝赐教。\"
\"哈哈哈,东方兄客气了!\"林天涯朗声一笑,\"观你气质卓然,方才在下轻拍你肩时,便察觉你骨相清奇、体质远超常人,竟有数倍之巨。莫非...东方兄竟是身负传说中'天帝骨'的天纵奇才?\"
\"林兄好眼力!既已被识破,那在下也不隐瞒了——我确是天帝骨的拥有者。只是与常人不同,我身负的并非一块,而是整整二百零六块天帝骨!\"东方凌风话音微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林天涯,\"不过,林兄身上似乎也隐有不凡气息流转,不知是何种异禀?\"
林天涯闻言,脸上震惊之色难以掩饰:\"二百零六块天帝骨?这……这简直闻所未闻!要知道,常人能在降生时得天帝骨一块,已是万中无一的机缘;即便是天生无骨者,后天想要寻得一块融合,也需历经千难万险,九死一生。莫说两块,便是一块,也足以让无数人趋之若鹜,你竟……\"他深吸一口气,郑重拱手道:\"东方兄这般天赋,当真是前无古人,林某佩服之至!\"
稍定心神,林天涯继续说道:\"至于东方兄方才所问,我这身体质,说来话长。我自出生之日起,便觉醒了'轮回霸体'。霸体的神妙,东方兄想必也有所耳闻。而这轮回霸体,一旦觉醒,便如天地初开,永恒不朽,无需再修炼任何净化、稳固之法。简言之,便是自始至终,无时无刻,都能恒持霸体之巅峰状态!\"
\"妙哉!当真好一个轮回霸体!\"东方凌风抚掌赞叹,眼中精光一闪,旋即问道:\"只是不知,这轮回霸体,可否通过后天修炼得以成就?\"
\"可以。方法是不断引导阴煞之气入体,再将其炼化排出,如此往复循环。此外,还需有人以控制类技能反复施加于你,借此磨砺自身韧性。韧性足以缩短被控时长,一旦臻至极致,便能蜕变为霸体。届时,轮回霸体便算成了。\"
\"哦?如此一来,林兄你便不再受控制类技能的困扰,这可真是一大助力。只是...你的眼睛?\"
林天涯闻言,轻叹了口气:\"唉,说来惭愧,我天生双目失明。不过世事也有奇异之处,我的听觉、嗅觉与直觉,倒是比常人敏锐了数倍。\"
东方凌风沉吟片刻,眼中精光一闪,对他说道:\"林兄,你看这样如何?你助我修成轮回霸体,我则为你医治眼疾,让你恢复视力。你意下如何?\"
\"哦?你当真有此本事?\"林天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讶与期盼。
\"千真万确。\"东方凌风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一言为定!\"林天涯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决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东方凌风岂是言而无信之人?\"东方凌风朗声道,\"若林兄不嫌弃,日后可唤我小名——'小风'。\"
林天涯嘴角微扬,带着一丝笑意道:\"哦?倒是有趣。那...便依你,小风。\"
夜色如墨,子时悄然降临。这正是天地间阴煞之气最盛、汇聚凝聚的时刻。东方凌风睡得正酣,对即将到来的一切毫无察觉。
突然,林天涯的身影在院中出现。他不知从何处寻来数具病死之人的遗骸,用竹竿穿过腋下,将其串在一起。随后,他手持一柄铜铃,又取出黄符,口中念念有词,将符文一一贴在那些尸体的额头上。做完这一切,他轻轻摇动铜铃,“叮铃铃”几声脆响过后,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原本僵硬的尸体,竟缓缓直立起来!
“小风,小风!快起来,帮你锻炼轮回霸体的时候到了!”林天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兴奋。
东方凌风被硬生生吵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问:“现在吗?”
“嗯,快,跟我来。”
东方凌风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匆匆穿好衣裳,略一打理,便跟着林天涯走了出去。
一出院子,东方凌风便瞥见林天涯肩上扛着什么东西,借着朦胧月色仔细一瞧,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赫然是几具尸体!竹竿从腋下穿过,脸上还贴着黄澄澄的符纸,这景象,简直与传说中的僵尸一般无二!东方凌风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背后瞬间冒出了冷汗。
“你还愣着干啥?过来一起抬呀!”林天涯头也不回地催促道,“记住了,我这一行,名为‘赶尸人’!”
东方凌风心中叫苦不迭,却不敢违抗,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与林天涯一同抬起了另一头的竹竿。两人抬着尸体,一步一步,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了茫茫深山。行进间,他们走三步,便会停下脚步,林天涯则摇一摇手中的铜铃,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诡异。随后,再继续走三步,停一步,摇铃……如此周而复始。随着铃声与步伐的节奏,那些尸体竟也一蹦一跳地跟着移动,愈发像极了传说中蹦跳的僵尸。
山路崎岖,越往深山腹地走去,周遭的空气便越发阴冷潮湿,林子里静得只听见他们的脚步声、铜铃声,以及尸体关节摩擦时发出的轻微“咯吱”声。东方凌风只觉得头皮发麻,心脏怦怦直跳,周遭的一切都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与渗人。
卯时终于至。原本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却因赶尸那“走三步,停一停,摇一摇铃”的规矩,生生拖到了此刻。甫一踏入墓地,那股阴煞之气便如潮水般涌来,比他初进村、刚入山时所遇加起来还要猛烈数倍,饶是东方凌风心志坚定,也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强自镇定,依着林天涯先前的嘱咐,寻了一处阴煞最浓重之地——此处日光终年不照,阴风怒号,隐隐似有鬼哭之声。再看林天涯,却仿佛对此早已习以为常,神色自若,浑不受影响。
突然,东方凌风眼角余光瞥见地上似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惨淡月光下闪烁着阴森透骨的寒芒,宛如万千双窥视的眼睛。他心头一紧,壮着胆子走近细看,瞬间魂飞魄散——地上竟是密密麻麻、婴儿大小的骸骨!那不正是先前那首童谣所唱的“满地娃娃眼发光”么?
林天涯察觉到东方凌风异样,知他定是瞧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遂“嘿”地一声,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东方凌风猛地一惊,回过神来,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原……原来那‘满地娃娃眼发光’,竟是真的!”
他定了定神,依言盘膝坐下,开始运转体内灵力,按照林天涯在路上所授法门,凝神调息起来。
如此这般,不知不觉已过了数十日。
“好了,”林天涯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火候差不多了,随我回去,进行第二步吧。”
“等等,”东方凌风唤住他,眼中带着一丝恳切,“来时路上,我留意到山中不少草药,其药性多能滋养明目。回去后,我将它们熬制成药,你若能坚持服用,眼睛或许……或许能有起色。”
回到村中,东方凌风立刻将采来的草药仔细熬成浓汤,小心地递给了林天涯。
“喝了它。”他言简意赅。
林天涯眼神一凝,接过汤药,仰头便一饮而尽,没有丝毫犹豫。
时光飞逝,转眼已是次日下午未时。
“好了,现在进行第二步。”林天涯沉声道,“我会以剑气冲击于你,你需立地生根,不得有丝毫移动,坚持越久越好。”
东方凌风点了点头,神色凝重地扎稳马步,做好了准备。
只见林天涯缓缓抽出背后的大剑,将其竖立在身前。他伸出手指,从剑柄开始,缓缓抚过冰冷的剑身,直至剑尖,随即剑指苍穹,沉声喝道:“天罡列位,北斗之印,威震四方!”
话音刚落,天际风云变色,四柄由纯粹能量凝聚而成的巨大剑影破空而下,分别插在以林天涯为中心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剑影落地的刹那,一股磅礴浩瀚的冲击波骤然扩散开来,足以将常人震飞数丈,甚至当场眩晕,更能击落漫天飞矢,亦可化为坚不可摧的防御屏障。
然而,那股强横的冲击甫一及体,东方凌风便如遭重锤,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天罡霸体诀!”他急喝一声,便要运转霸体抵御。
“住手!”林天涯厉声制止,“禁止动用霸体!否则,你日后如何能凝练出真正的轮回霸体?”
“啊……是,是!”东方凌风闻言一凛,连忙散去刚要催动的功法,强忍着气血翻涌,重新站稳脚跟,咬紧牙关硬抗那持续不断的冲击浪潮。
如此,汤药辅疗,剑气炼体,周而复始,寒来暑往,不知不觉已过数月。
终于,在某一日,东方凌风的身躯猛然一震,一股玄奥而磅礴的气息自他体内冲天而起——轮回霸体,功成!从此,世间一切控制类神通秘法,皆难再对他造成半分影响。
与此同时,一直闭目的林天涯缓缓睁开双眼,刹那间,两道璀璨的金光自他眸中暴射而出,其瞳孔更是化为深邃的赤金色,宛如蕴藏着两轮小小的太阳,洞悉万物。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好了!”林天涯感受着久违的光明,看着眼前色彩斑斓、生机勃勃的世界,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他转头望向东方凌风,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喜悦,“原来世界是这样的丰富多彩!小风,大恩不言谢!”
“林兄,你我之间,何须言谢?”东方凌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说起来,我还得谢你呢!若非你相助,我怎能勘破玄关,成就这轮回霸体?如今你我皆是铭文境大圆满,林兄,可愿与我一同游历四方,共探这天地间的无尽奇险?”
林天涯闻言,眼中精光一闪,顿时兴致勃发:“好!好!小风你既有此雅兴,我林天涯岂能不去?正好,这江湘村虽好,却也困不住你我这双脚步。咱们这就出去闯荡一番,看看这朗朗乾坤,究竟有何等风采!”
翌日清晨,霞光初露,东方凌风与林天涯便告别了宁静的江湘村,踏上了波澜壮阔的冒险征途。此刻,二人的修为,皆已臻至化灵境大圆满,体内灵力奔腾如江河,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不俗的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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