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
钱温与杨浩东、他徒弟交流,钱誉给两位客人沏茶,交代钱敬给两人准备茶点。
“我来、我来。”钱绾从钱敬手中接过用牛皮纸捆好的鲜花饼,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往客厅走去,“好吃的。”
钱温沉吟片刻,说:“这是昨天从他家买的,他家鲜花饼在家属院卖的非常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吃过。”
杨浩东和他徒弟摇头,他们早出晚归,鲜花饼店铺销量好,不等下班全部买完,好几次想买没买到。
鲜花饼放在茶几上,钱绾手忙脚乱解麻绳,她那双小手没有完全被驯服,做不了细致活,结果越帮越忙,活结成了死结。
钱敬在心里叹气帮着收拾残局,小鬼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他从墙角搬来椅子放在高立柜边上,在抽屉取来剪刀,一剪子下去,解不开的麻绳分离。
钱温忙不迭将牛皮纸包装打开,继续交给小老幺弄,能收获一包碎渣渣。
先给小老幺递上一块,不然她的哈喇子要把她的衣服打湿。
牛皮纸上的鲜花饼推到杨浩东两人面前,钱誉端着两杯七分满的茶水走过来。
趁两人喝茶吃茶点功夫,钱誉和钱温把去年在鲜花饼店铺发生的事情告诉两人。
即便过去一年,那天发生冲突记忆犹新,当时爸妈还在说他们店铺生意完全可以能开二店,没想到一年的时间,两人都不在,再也吃不到好吃的鲜花饼。
他们家小老幺开天辟地头一回自己拿钱买东西,为此他们特意准备小小庆祝仪式,全被破坏掉。
“那个哥哥好凶。”吃完鲜花饼,手上和脸上糊了许多碎渣渣,钱绾伸手去扯用别针扣在肩膀上的手绢擦拭手和嘴,“他是坏哥哥。”
杨浩东多少有些诧异,不是说年纪小的孩子记忆力不好,小家伙记忆力很好,一年前的事情还记得,他问:“小绾,还记得?”
“嗯。”钱绾重重点头,奶声奶气告状,“超级超级凶,我都哭了,他是坏大人,用‘呜哇’把他抓起来,关起来认错。”
呜哇?
那是什么东西?
杨浩东徒弟迷惑,小孩说的是加密语言吗?他是没听懂。
“安装警铃的北京吉普212。”钱誉说,“家属院有家长吓唬自家孩子,说不听话是坏孩子,要被警车抓走。”
“胡闹!”杨浩东徒弟无语,“万一孩子遇到危险,都不知道该求助谁。”
“好了,”杨浩东平静地说,“小温,你们提供的信息,给我们提供新方向,我们会顺着两人争吵,以及是否开二店进行调查。”
他们先前调查结果,没有人提到两人曾为了店铺经营方式发生过争吵。
根据他们调查,店铺生意很好。
根据老友假设,开二店不是没有可能,最大的问题是开二店需要钱。
在他们家找到两人银行存折,不足一百块,家里货款不到五十块。
不正常。
按理,一家经营状态正常,销售火爆店铺,不至于只有不到一百五十块钱存款。
普通单职工家庭,一个人工作养家拿出一百五十块钱不难。
他们家只有两人,即便开销大,又能大到哪里去?他们在他家检查过,除了一些年轻人时新衣物还有一块手表,再没有其他价值高的物品。
不至于只剩下这点钱?
钱去哪里了?
“先前我们调查,发觉存款对不上号,如果两人真的因为经营方式发生争吵……”
杨浩东重重咳嗽,他徒弟立马住嘴。
院子传来钱桥和杨双说话声,杨浩东起身,他徒弟慢半拍。
客厅门打开,钱桥见他们一副准备离开的模样,问:“就走?”
杨浩东点头,说道:“还有一栋楼需要调查。”
“原本想着晚上约你吃饭,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你们回来的不巧,等案子结束,我请客,一起聚聚。”
杨浩东带着徒弟离开钱家,四个孩子回房睡觉,夫妻俩坐在客厅休息。
今天得知的消息够杨双消化很久,心情复杂,杨回怎么这么糊涂!
那些他所谓的朋友是能深交的吗?
别到时候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活腻了。
自己受到牵连没关系,不要连累家人。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杨双嘟囔道,“眼不见心不烦,听到看到他那些破事,就想骂人。”
钱桥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是长兴朋友说错了。”
“不可能!”杨双直言不讳,“大桥哥,不用安慰我,我爸妈家出现好几样价格昂贵机器,说钱来历正常,我自个都不相信。”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激动的面向钱桥,说道:“大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去珈城前与爸妈见面,他们好像提过一嘴杨回要换大房子。”
钱桥仔细回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岳父岳母家房子对很多小家庭来说很大,两层小楼还带院子,是夫妻俩梦寐以求的房子。
家里孩子逐渐长大,需要更多独立空间,不能总挤在两间不大的房子,偏偏现在很少有独栋房子出售。
孩子们陆陆续续醒来,下午夫妻俩带着四个孩子游湖,坐在湖边餐厅吃过晚餐回家。
经过小卖部,经老板告知杨回打来电话,并且说明晚上八点半会再次来电。
回家后,杨双心不在焉盯着小女儿洗澡,在八点半之前把孩子哄睡。
秒针刚划过,晚上八点二十五,她起身朝门口走去,钱桥跟着起身。
杨双冷静地开口:“大桥哥,孩子们在家里睡觉,你留在家里,我自己去,他应该不会在电话中谈及。”
钱桥想想,认为她说得有道理,交代道:“路上注意安全。”
他停顿片刻,又说:“还是我陪你去。”
“你是关心则乱,家属院有路灯,而且现在乘凉拉家常街坊很多,即便对方想下手,也不会选择人多的地方。”杨双眉眼柔和下来,紧绷一天的心情突然放松下来,“不和你说了,我先去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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