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老司机的直觉
【是否授权消耗5点文明积分，为奋斗者李志强激活“老司机の直觉”（初级）？】
【是 \/ 否】
冰冷的选项悬浮在陈远的视野里，也同步显示在林晚和刚刚抵达的“山岳”面前的辅助屏幕上。
全球直播的弹幕再次沸腾。
【强化！快强化啊！这还用想？】（点赞 120万）
【5点积分？会不会太浪费了？后面怎么办？】（点赞 88万）
【（英文）有趣的抉择，资源管理是文明存续的第一课。】（点赞 25万）
【大叔值得！刚才那波操作秀到我了！】（点赞 150万）
“这是什么？”林晚指着“老司机の直觉”后面那个带着日语假名的诡异名称，眉头微蹙，科学家的严谨让她对任何不规范的表述都抱有怀疑。
“像是系统根据李师傅的职业和刚才的表现，生成的……自定义技能？”陈远也不确定，他尝试用意念聚焦在那个技能名上。
【“老司机の直觉”（初级）：被动能力。小幅提升对载具状态的感知力，对潜在危险（尤其是与移动、路径相关）产生微弱的预感。注：该能力成长性与载体本身经验及精神专注度正相关。】
“相当于把他几十年驾龄形成的潜意识经验，给数据化并强化了。”陈远瞬间明白了这个技能的价值。在一个危机四伏的陌生环境里，多一丝对危险的预感，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区别。
“授权。”陈远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是】。
个人界面上，宝贵的文明积分从10点跳到了5点。
几乎在同时，直播右屏中，正拧开一瓶在车里找到的、不知过期多久的矿泉水准备喝的李师傅，动作猛地一顿。他疑惑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车窗外那栋他撞进来的、黑黢黢的二层小楼深处。
“咋感觉……里面有点瘆得慌？”他嘟囔了一句，放下了水瓶，转而紧紧抓起了那个沾满污秽的金属手电筒。
这一细微的变化，通过直播清晰地传递给了所有观众。
【有效！大叔感觉到了！】
【这积分花得值！】
【楼里有什么？好奇死了！】
也就在这时，陈远的个人系统再次弹出提示：
【检测到奋斗者已脱离初始危机，进入探索阶段。】
【“文明数据库”限时开放“低科技侧环境基础生存指南（废土变种）”检索权限。】
【“单向通讯”功能已升级，可传递简短文字信息（每次消耗1积分）。】
“数据库！”林晚立刻提醒道，“检索那个‘灵噬蔓潮’！”
陈远立刻照做。庞大的数据流闪过，最终筛选出一条关键信息：
【灵噬蔓潮：末日废土（ZK-007变种）周期性灾害。由一种具有微弱能量吸收与腐蚀特性的变异藤蔓引发，潮汐般定期席卷大地，吞噬一切有机物及金属能量。所过之处，生机断绝。常规物理防御效果有限。】
“能量腐蚀……”林晚看着描述，又回想起之前丧尸留下的焦痕，“看来这个世界的崩坏，与这种变异植物脱不了干系。李师傅必须在那之前找到设计图并离开。”
陈远点点头，目光投向地图。系统界面在李师傅的小地图上，标注了一个闪烁的光点，距离他目前的位置大约三公里，是一处看起来像是地下设施入口的地方。那应该就是任务目标“地脉稳定器设计图（残片）”的所在。
而另一个更加巨大、如同血色潮水般缓慢推进的阴影，正从地图边缘向着李师傅和光点的方向蔓延过来——【灵噬蔓潮，预计抵达时间：68小时12分】。
时间，刻不容缓。
“给他指路。”陈远对林晚和山岳说道。林晚负责根据系统提供的地理和环境信息，规划最安全（或风险相对可控）的路线。而山岳，则从战术角度，分析沿途哪些地方可能适合隐蔽、设伏，或存在潜在危险。
一条融合了科学分析与战术建议的、极其简短的文字信息，被陈远消耗1点积分，发送了出去。
末日世界。
李师傅正琢磨着怎么进楼里看看有没有能用得上的东西，他手腕上那个简陋的、系统配发的腕表式屏幕突然亮起，浮现一行字：
【目标：3km外地下入口。避开主干道，走西侧废弃管线通道。小心楼内，速离。】
同时，他感觉自己对身下这辆撞瘪了车头的出租车，似乎多了一种奇妙的“手感”，好像能模糊地感觉到它的哪些部件可能受了暗伤。
“乖乖，还真有指挥啊……”李师傅精神一振，虽然不明白原理，但这让他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立刻放弃了探索小楼的念头，那种“瘆得慌”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检查了一下手电筒，又从车后座摸到一把可能用来撬轮胎的短铁棍别在腰上，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那扇因为撞击而变形的车门。
他的脚踩在满是碎石和灰尘的地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外面游荡的丧尸似乎被之前的喇叭声引到了更远处，暂时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从“铁罐头”里出来的新鲜血肉。
他猫着腰，按照指引，快速向西侧移动，很快找到了那条被部分掩埋、但尚且能容人通过的巨大废弃管线通道。里面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和霉味。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在管道内前行了大约几百米后，那种刚刚获得的、微弱的“直觉”再次触动了他。他猛地停下脚步，屏住呼吸，紧紧贴在了冰冷潮湿的管壁上。
管道前方不远处，传来了一阵细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
他慢慢探出头，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晕（他不敢开太亮），看到前方管道岔路口，几只体型明显比外面丧尸更瘦小、但爪子异常锋利的“怪物”，正在分食一具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残骸。它们似乎对声音和光线不那么敏感，但嗅觉可能极其灵敏。
李师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慢慢缩回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硬闯？风险太大。后退？时间不够。
他焦急的目光在管道内扫视，忽然落在了管道壁上方一处锈蚀破裂的缝隙上，有微光透下。外面，似乎紧邻着一栋建筑的墙体。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他回忆着刚才在车里，那种与车辆“沟通”的感觉，尝试将这种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金属手电筒上。他掂了掂分量，计算了一下角度和距离。
然后，他用尽全力，将手电筒朝着管道侧上方那个裂缝处，猛地掷了出去！
“哐当！”金属手电筒精准地穿过裂缝，砸在了外面建筑的金属外墙上，发出一声清晰的脆响，然后又弹跳着滚落，发出连续的声音。
管道前方那几只啃食的怪物猛地抬起头，发出“嘶嘶”的叫声，如同离弦之箭般，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也就是管道裂缝的外面，疯狂冲去！
李师傅趁着这个空档，毫不迟疑，像一道影子般无声且迅速地穿过了岔路口，向着管道更深处的黑暗跑去。
全球直播的弹幕，在短暂的凝滞后，再次被“卧槽”和“666”刷屏。
指挥中心，雷将军看着分屏上李师傅灵活应变的身影，紧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近乎赞赏的表情：“是个好兵苗子。”
陈远客厅，山岳微微颔首：“利用环境，制造声东击西。判断正确，执行果断。”
林晚则快速记录着：“对声音敏感度分化，嗅觉可能成为主要追踪手段……需要更新生存指南。”
陈远看着右屏中李师傅逐渐远去的背影，以及地图上那个仍在稳定前进的血色潮汐，缓缓坐直了身体。
李师傅的第一步，走得出乎意料的漂亮。
但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而他手中可动用的积分，只剩下最后的4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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