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面君庄园，训练场上。
林渊站在空地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文件上记录着一个人的所有信息——阿成，三十二岁，组织里的底层成员，负责境内的一个小型中转站。
最近两个月，阿成经常和另一个地下势力的人接触。
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背叛行为，但这种行为本身就很可疑。
林渊盯着那张照片，脑子里飞快地转动。
阿成，就是他和幽灵选中的替罪羊。
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把证据做得天衣无缝，让佛面君相信阿成就是那个鼹鼠。
正想着，幽灵从远处走过来。
他手里也拿着一份文件，看到林渊，停下脚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然后，幽灵突然大声说：“蝎子，我找到鼹鼠了。”
林渊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
戏，开始了。
“是吗？”他说，声音冷淡，“谁？”
“阿成。”幽灵说，把文件扔在地上，“这是我调查到的证据。他最近和另一个势力的人接触，而且每次接触的时间，都正好是我们行动前后。”
林渊捡起文件，翻了翻。
里面是一些照片和通话记录，确实能证明阿成和外人有联系。
但这些证据，都是他和幽灵这几天伪造的。
“就凭这个？”林渊冷笑，“这只能说明他和别人有来往,不能证明他是鼹鼠。”
“那你有更好的线索吗？”幽灵反问。
“当然。”林渊说，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份文件，
“我调查到，阿成最近的银行账户里多了三十万。这笔钱的来源不明，而且正好是我们上次损失的货款数额。”
幽灵接过文件，脸色一变。
这份银行流水，也是伪造的。
但做得非常逼真。
“你从哪弄来的？”他问。
“这不重要。”林渊说，“重要的是，这能证明阿成就是鼹鼠。”
“不对。”幽灵说，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这份流水有问题。时间对不上，而且转账记录太巧合了。”
林渊眯起眼睛：“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幽灵说，走近一步，“这份证据是伪造的。你在栽赃陷害。”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到一米。
空气仿佛凝固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林渊问，声音冰冷。
“因为我查过阿成的账户。”幽灵说，
“根本没有这笔钱。你为了抢功，伪造证据，想把无辜的人推出去顶罪。”
林渊盯着他，过了几秒，突然笑了。
“幽灵，你是不是想包庇阿成？”他说，“还是说，你才是那个鼹鼠？”
幽灵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说什么？”
“我说，”林渊一字一顿，
“你才是鼹鼠。你故意制造这些线索，把怀疑引向阿成，实际上是想掩盖自己。”
“放屁！”幽灵怒吼，一把抓住林渊的衣领，“你再说一遍试试！”
林渊毫不示弱，一把推开他：“我说你是鼹鼠，怎么样？”
两个人剑拔弩张，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就在这时，白扇从远处走过来。
“住手。”他说，声音平静，“老板在看着。”
林渊和幽灵同时松开手，但眼神里的敌意丝毫没有减少。
白扇看了看他们两个，又看了看地上的文件。
“你们都说自己找到了鼹鼠，”他说，
“但证据互相矛盾。这样下去，老板不会满意。”
“那怎么办？”林渊问。
白扇沉默了几秒。
“老板说了，”他说，“既然你们都不服气，那就按照组织的老规矩解决。”
“什么规矩？”幽灵问。
“决斗。”白扇说，“生死决斗。谁赢了,谁就是对的。”
林渊和幽灵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的眼神里都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
“我接受。”林渊说。
“我也接受。”幽灵说。
“很好。”白扇说，“三天后，在决斗场。老板会亲自观战。”
说完，他转身离开。
林渊和幽灵站在原地，谁都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幽灵转身离开。
走到训练场边缘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蝎子。”他说，没有回头，“三天后，我不会手下留情。”
“彼此彼此。”林渊说。
幽灵走了。
林渊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夕阳里。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当天晚上，庄园的后花园。
这里很偏僻，平时很少有人来。
林渊站在一棵大树下，点了根烟。
烟雾在夜色中慢慢升起,被风吹散。
过了几分钟，幽灵从远处走过来。
两个人之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都没有靠近。
这里虽然偏僻，但谁也不知道有没有监控。
“左肩。”林渊突然说，声音很轻，几乎被风声淹没。
幽灵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林渊站在原地，又抽了一根烟。
然后，他也离开了。
夜色很深，星星在天上闪烁。
一切仿佛都很平静。
但暴风雨，就要来了。
三天后，佛面君庄园，决斗场。
这是一个专门用来解决内部纷争的地方。
四周用高墙围起来，地面是坚硬的水泥地。墙上挂着几盏大灯，把整个场地照得通明。
佛面君坐在高台上，身边站着白扇和其他几个核心成员。
所有人都到齐了，气氛凝重得可怕。
林渊和幽灵分别站在场地的两端。
两个人都换上了轻便的衣服，腰间各别着一把匕首。
白扇走到场地中央。
“规矩很简单，”他说，“不限手段,不限时间。谁先倒下,谁就输了。”
他停顿了一下。
“开始。”
话音刚落，幽灵就冲了出去。
他的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冲到林渊面前，一拳砸向林渊的脸。
林渊侧身躲开，同时一记肘击打向幽灵的肋骨。
幽灵后退半步,躲过这一击，然后一脚扫向林渊的小腿。
林渊跳起来，在空中转身，一脚踢向幽灵的胸口。
砰！
幽灵被踢中，整个人向后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但他立刻翻身站起来，嘴角流出一丝血。
“不错。”他说,擦了擦嘴角的血，“但还不够。”
他再次冲过来，这次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刀光闪过，林渊的手臂上多了一道血痕。
林渊也拔出匕首，两个人开始了真正的生死搏杀。
刀刃碰撞的声音在场地里回荡，火花四溅。
每一刀都带着杀意，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观战的人都屏住呼吸，连佛面君都微微前倾身体。
打了十几个回合，两个人都挂了彩。
林渊的手臂、肩膀、腿上都有伤口，鲜血染红了衣服。
幽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脸上、胸口、背上都是刀伤。
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但眼神依然锋利。
“认输吗？”幽灵问，声音嘶哑。
“做梦。”林渊说。
两个人再次冲向对方。
这次，幽灵一刀刺向林渊的心脏。
林渊侧身躲开，但肩膀还是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鲜血喷涌而出。
林渊闷哼一声，但没有后退。
他用尽全力，将手中的匕首刺向幽灵的左肩。
噗！
匕首准确地刺入幽灵的左肩，深深扎进肉里。
幽灵惨叫一声，整个人跪倒在地。
鲜血顺着匕首流下来，染红了地面。
林渊也因为失血过多,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场地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过了很久，佛面君站起身。
“够了。”他说。
白扇立刻冲进场地，叫来医护人员。
林渊被扶起来，幽灵也被抬上担架。
佛面君走到林渊面前，看着他。
“你赢了。”他说，“从今天开始，涅盘路线交给你全权负责。”
林渊点点头，声音虚弱：“多谢……老板。”
“好好养伤。”佛面君说，然后转身离开。
林渊被送回房间，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那道肩膀上的伤口很深，缝了二十几针。
躺在床上,林渊闭上眼睛。
他成功了。
用一场惨烈的决斗，彻底赢得了佛面君的信任。
而幽灵，也合情合理地退居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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