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峰会议之后,天论城进入了紧锣密鼓的重建与盛会筹备阶段。虽然阴影仍在,但活着的人必须向前看。清风作为新晋的年轻领袖之一,事务陡然增多,不仅要参与新规则的制定,还要应对各方的拜访和试探,一时间忙得不可开交。
然而,玄云子却把他从这些俗务中拎了出来,再次丢回了云来居那间简陋的客房。
“小子,别被那些虚名冲昏了头。”玄云子难得一脸严肃,“你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大成若缺’的境界彻底稳固下来。不然,上了盛会擂台,就是个空架子,经不起真正高手的敲打。”
清风凛然,深知师父所言极是。突破境界只是开始,如何将新境界的力量融会贯通,才是关键。他谢绝了大部分应酬,再次开始了闭关。
这一次的闭关,与之前截然不同。他不再刻意去锤炼某种剑招,也不再追求力量的极致爆发,而是沉浸在一种“静”的状态中。他回味着突破时那种“至强非强,有缺乃全”的感悟,体会着体内剑元那生生不息、圆融自如的流转。
他想起师父以前让他切葱花、赶麻雀、甚至打瞌睡时说的那些“歪理”:
“用最少的力气,办最多的事。”
“能躺着绝不站着,能省劲绝不费劲。”
“剑是工具,人是活的,怎么顺手怎么来。”
以前只觉得是师父偷懒的借口,现在结合“大成若缺”的境界重新品味,却豁然开朗!这哪里是偷懒?这分明是一种极高明的境界——效率!将每一分力量都用在最关键的地方,不做无谓的消耗,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成果。所谓的“缺”,并非是缺陷,而是一种“留白”,一种“余地”,一种应对万变的灵活性!
他的“懒人剑法”,其真谛并非字面上的懒惰,而是这种追求极致效率、蕴含无限可能的剑道哲学!“午睡式”是以精神震荡克敌,节省体力;“清风拂柳”是以巧劲破力,避免硬拼;“疾风骤雨”是追求瞬间的效率最大化;“庖丁解牛”更是直指本质,省时省力……
想通了这一点,清风感觉自己的剑心更加通透。他不再拘泥于具体的招式形态,而是真正理解了这些招式背后共通的核心——【效率】与【应变】。
他开始尝试将这种理解融入日常。行走坐卧,皆是修行。呼吸吐纳间,剑元自然流转,温养肉身与剑意。手持万象剑时,不再觉得是外物,而真正如同手臂的延伸,心意微动,剑已随之。他甚至尝试着将千机剑匣的各种形态变化,也融入到这种“效率”哲学中,盾、弩、钩、索……信手拈来,切换自如,只为应对当前最合适的需求。
这种状态下,他的修为虽然增长缓慢,但根基却变得无比扎实雄厚。对力量的掌控更是达到了一个入微的境界,仿佛能洞察自身每一丝灵力的流向,也能感知到外界最细微的能量变化。
期间,战无双、墨铁、白小芷等人偶尔来访,切磋交流。众人惊讶地发现,清风的剑法越发显得朴实无华,却总能在最恰当的时机,以最出乎意料的方式,化解他们的攻势,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他的气息也愈发内敛,若非刻意释放,几乎与普通人无异。
这一日,清风正在院中静坐,一片枯叶打着旋儿从树上落下。他并未睁眼,只是随手一指,一缕极其微弱的剑气后发先至,在枯叶即将落地之前,将其托住,并轻轻放在了石桌上,叶片完好无损。
玄云子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嗯,总算有点样子了。这‘懒’字诀,你算是入门了。”
清风睁开眼,眼中神光内蕴,笑道:“多谢师父点化。”
此刻的他,境界彻底稳固在了“大成若缺”初期,实力发生了质的飞跃。更为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剑道之路,前路一片光明。对于即将到来的天论盛会最终角逐,他充满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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