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北岸。
夜色深沉如墨,数万大军的集结却悄无声息。
月光下,一艘艘造型奇特的巨船静静停泊在水面上。
这些船只,正是刘景麾下工坊的杰作,之前7级系统图纸的宋代船只图纸已经制作出来了一批车船和漕船,攻占河东正好派上了用场。
有船体宽阔,能容纳百人百马的巨型漕船。
更有两侧带着巨大轮桨,无需风帆便能疾行的车船。
北路军主帅卢植,身披甲胄,立于一艘旗舰之上。
他须发皆白,神情凝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对岸。
“传令各部,保持肃静。”
“登船务必有序,不得喧哗。”
“我们的目标,是在天亮之前,在胡轸反应过来之前,完成渡河,站稳脚跟!”
老将军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三万大军,令行禁止,如同一台精密的战争机器,在夜幕的掩护下,悄然运转。
就在中军大帐不远处,先锋吕布却显得有些烦躁。
他来回踱着步,身上的铠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老将军也太小心了!”
吕布对着身旁的副将抱怨道。
“这么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过河?”
“依我看,直接率领我麾下轻骑,驾着车船强冲过去!”
“对岸那些西凉杂兵,哪够我们杀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对战斗的渴望和对这种潜行的不耐。
话音刚落,卢植冰冷的声音就从他身后传来。
“奉先!”
吕布身形一僵,缓缓转过身。
卢植正用一种严厉的目光盯着他。
“兵者,诡道也,非匹夫之勇!”
“大将军的三路并进之策,环环相扣,北路军的任务是奇袭河东,打乱董卓部署。”
“你若因一时之勇擅自行动,惊动了敌人,导致全盘计划失败,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吕布高傲的头颅微微低下。
“末将不敢。”
“不敢?”
卢植冷哼。
“我看你心里想得很!”
“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先锋,不是主帅!此战,必须听我号令,否则军法从事!”
吕布的脸颊抽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抱拳领命。
“末将,遵命。”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就在这时,黄河对岸,突然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火把!
急促的号角声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呜——呜——”
“敌袭!有敌袭!”
卢植脸色一变。
“不好!被发现了!”
对岸的火把越来越多,迅速连成一片火龙。
很显然,是胡轸的巡逻骑兵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哈哈哈!来得好!”
吕布不惊反喜,眼中爆发出骇人的战意。
他猛地抓起身边的方天画戟。
“老将军!战机已至!不能再等了!”
不等卢植回答,吕布已经转身,对着自己的亲卫部队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我吕奉先的儿郎们!”
“随我渡河!取敌将首级!”
“杀!”
“吼!”
八百名精锐骑兵齐声咆哮,热血瞬间被点燃。
“吕布!你敢!”
卢植的怒喝声被彻底淹没。
吕布一马当先,率先冲上几艘最为迅捷的车船。
八百亲骑紧随其后,动作快如闪电。
船舱内的士兵们得到命令,立刻疯狂踩动踏板。
车船两侧的轮桨飞速转动,卷起滔天水花,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对岸猛冲而去!
对岸,胡轸派出的三千先头巡逻部队已经赶到河边,正手忙脚乱地布置防线。
他们看着那几艘劈波斩浪、疾速驶来的怪船,脸上写满了惊愕。
“那是什么鬼东西?跑得这么快!”
“放箭!快放箭!”
稀稀拉拉的箭雨射向车船,却大多被坚固的船身弹开,根本无法造成有效伤害。
转瞬之间,吕布乘坐的车船已经狠狠撞上了岸滩!
“开!”
吕布一声暴喝,船首的挡板猛然放下。
他坐下的赤兔马发出一声长嘶,载着他如同一道赤色闪电,第一个冲出船舱!
“挡我者死!”
方天画戟在空中划出一道死亡的弧线。
最前排的几名西凉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拦腰斩断!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河滩。
吕布如虎入羊群,方天画戟上下翻飞。
每一次挥动,都带走数条生命。
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一合之将!
那些凶悍的西凉兵,此刻脆弱得如同纸糊。
“杀!”
其余亲骑跟随着他们的将军冲入敌阵。
他们组成一个锋利的锥形阵,以吕布为箭头,硬生生朝着敌军数千人的阵列中心凿去!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这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屠杀。
西凉军的阵型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他们引以为傲的勇悍,在吕布的滔天凶威面前,彻底崩溃。
“怪物!他是怪物啊!”
“跑啊!”
不知是谁第一个喊出声,恐惧的情绪如同瘟疫般蔓延。
三千人的部队,被区区几百骑,杀得胆裂魂飞,掉头就跑。
旗舰之上,卢植看着这一幕,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这个吕奉先!简直是胡闹!”
但骂归骂,老将军的反应却快得惊人。
战机就在眼前!
“传我将令!”
他厉声喝道。
“所有车船神臂弩手上前!箭矢压制!掩护奉先将军!”
“其余部队,全速渡河!抢占滩头阵地!”
“诺!”
命令一下,数十艘车船立刻越众而出。
船上的神臂弩兵早已准备就绪。
“放!”
随着军官一声令下,上万支弩箭发出尖锐的呼啸,如同一片乌云,遮蔽了月光,朝着对岸溃逃的敌军覆盖而去。
惨叫声此起彼伏。
吕布的剩下骑兵部队趁机上马,开始了追亡逐北的杀戮。
卢植看着吕布以个人勇武硬生生撕开的口子,心中五味杂陈。
他既恼怒于吕布的擅自行动,又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为大军赢得了最宝贵的渡河时间。
很快,大部队成功登陆,迅速在河岸边建立起稳固的防线。
吕布提着一颗血淋淋的敌将头颅,得意洋洋地回到卢植面前。
“老将军,幸不辱命!”
卢植冷着脸,指着他身后的一片狼藉。
“你可知罪?”
“若非我军船坚弩利,你这八百人早已被乱箭射成筛子!你这是在拿将士的性命赌博!”
吕布脖子一梗。
“末将知错,但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
“好一个战机稍纵即逝!”
卢植怒极反笑,他猛地抬手,指向远处地平线上扬起的漫天烟尘。
“胡轸的主力,被你提前引出来了!”
“你的鲁莽,让我们失去了奇袭的优势,只能硬碰硬!”
老将军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
“奉先将军,你想要的硬仗来了,准备接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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