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大军,安平国境内。
吕布勒住赤兔马,猩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眯着眼,打量着前方数里外严阵以待的袁军。
袁绍麾下大将淳于琼,没有选择与他野战,而是布下了一座坚固至极的车阵。
数百辆蒙着湿牛皮的战车以粗大的铁索相连,形成一道连绵不绝的壁垒。
车上,弓弩手引弦待发,寒光闪烁。
车阵的缝隙间,无数长枪如林般刺出,透着森然杀气。
整座大阵宛如一头蛰伏的钢铁巨兽,沉默而又危险。
军师荀彧策马来到吕布身侧,神情凝重。
“将军,淳于琼治军严谨,此车阵首尾相连,浑然一体,宛如城墙。”
荀彧指向那座移动堡垒,分析道。
“若要强行冲阵,我军骑兵的冲击力将被极大削减,反而会成为敌军弓弩的活靶子,损失必重。”
他思索片刻,提出了稳妥的计策。
“彧以为,可先用神臂弩进行抛射,压制其车上弓手。”
“再派步卒上前,以小股部队不断袭扰,寻找其阵型衔接处的破绽。”
“或者,可分兵绕后,攻其不备,使其阵脚自乱,届时再以主力骑兵一举冲垮!”
吕布听着荀彧的分析,眉头渐渐拧成一个疙瘩。
他本就不是有耐心听取长篇大论的人,尤其是在战阵之前。
“文若先生。”
吕布猛地一摆手,直接打断了荀彧的话,语气中满是不耐。
“你的计策很好,但太过麻烦!”
他扭过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狂傲与自信。
“对付这种龟壳,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吕布手中方天画戟指向敌阵,声如洪钟。
“我笑那淳于琼无谋,袁本初少智!”
“以为凭着这区区几百辆破车,就能挡住我吕布的铁蹄?”
荀彧闻言,微微一愣,还想再劝。
“将军,敌军阵势坚固,非同小可……”
吕布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眼前敌阵的蔑视。
“文若先生是说他们的阵坚固?”
他拍了拍胯下的赤兔马,又掂了掂手中的方天画戟。
“我吕布的铁蹄也未尝不坚,我这画戟也未尝不利!”
话音未落,他已然转头,对着身后诸将下达了命令。
“张济、张绣!”
“末将在!”
张济、张绣叔侄二人立刻抱拳出列。
“你二人率领步卒,分列左右两翼,给我压住阵脚!”
“一旦我撕开敌阵,你们便即刻跟上,将他们给我彻底碾碎!”
“遵命!”
叔侄二人轰然应诺,立刻前去调动步兵军阵。
“段煨!你率领轻骑,等我冲开敌军阵型之后,弓马绞杀!”
“末将领命!”
段煨双手抱拳!
吕布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自己身后那支沉默如山的重骑兵方阵上。
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力量,也是主公刘景手中最锋利的一柄尖刀。
“重骑营,随我冲锋!”
一声令下,两千名重装骑士齐齐发出低沉的怒吼。
这两千重骑兵,是刘景为中路军从张飞那里分走的两千重骑。
每一名骑士,身上都披着防护力惊人的锁鳞甲,头戴精钢打造的全覆式头盔,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他们胯下的战马,也同样披着厚重的马铠,从头到尾被钢铁覆盖。
更重要的是,他们脚下踩着坚固的双边马镫,稳稳地坐在新式的高桥马鞍之上。
这“骑兵三件套”的加持,让他们与战马几乎合为一体,能够承受最剧烈的冲撞,并发挥出最恐怖的冲击力。
吕布调转马头,来到重骑兵阵前。
他高高举起方天画戟,直指苍穹。
“儿郎们!”
“随我冲锋!”
两千重骑兵用整齐划一的怒吼回应他们的主将。
吕布发出一声咆哮,猛地将画戟向前一挥!
“冲锋!”
“驾!”
赤兔马四蹄如火,第一个窜了出去。
“万胜!”
“万胜!”
两千重骑兵同时催动战马,沉重的铁蹄开始践踏大地。
起初是缓慢的小跑,蹄声沉闷而整齐。
随即,速度越来越快,小跑变为快跑,再变为全速冲锋!
“咚!咚!咚!咚!”
大地震动了起来。
两千名铁人,两千匹铁马,汇聚成一股钢铁洪流,带着毁天灭地般的威势,朝着淳于琼的车阵狠狠撞去。
袁军车阵后方,淳于琼站在高高的望楼上,手心已经全是冷汗。
他看到吕布军开始冲锋时,嘴角还挂着一丝冷笑。
在他看来,用骑兵冲击他精心布置的车阵,无异于以卵击石。
然而,当那股钢铁洪流越来越近,当脚下的望楼都开始剧烈摇晃时,他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
那是什么?
那是骑兵?
那分明是一堵移动的铁墙!
“放箭!放箭!快给我放箭!”
淳于琼声嘶力竭地嘶吼着。
车阵上的袁军弓弩手早已被那股惊人的气势吓得手脚发软,听到将令,才慌忙射出手中的箭矢。
“嗖嗖嗖!”
箭雨铺天盖地而去,落在重骑兵的洪流之中。
然而,预想中人仰马翻的景象并未出现。
“叮叮当当!”
无数箭矢射在骑士和战马的铠甲上,大多被直接弹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少数侥幸穿透甲片缝隙的,也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害。
这支钢铁洪流,几乎无视了箭雨的洗礼,速度没有丝毫减慢。
淳于琼的瞳孔骤然,感觉要坏!
“挡住!给我挡住他们!”
他绝望地咆哮着。
下一刻,撞击发生了。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天崩地裂。
吕布和他身后的重骑兵,如同一柄烧红的巨锤,狠狠地砸在了那堵看似坚不可摧的“城墙”之上。
摧枯拉朽!
淳于琼引以为傲的车阵,在那恐怖的动能面前,脆弱得像是纸糊的一般。
第一排的战车上的士兵被重型长矛直接刺飞了出去!长矛直刺,横扫!
木屑、碎铁、残肢、断臂,混杂在一起,冲天而起,形成一片血腥的浪潮。
连接战车的粗大铁索,在巨大的拉扯力下发出刺耳的“嘎吱”声,随即应声绷断!
防线,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吕布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他手中的方天画戟早已化作一片死亡的旋风。
画戟横扫,三四名袁军士兵连人带甲被直接拦腰斩断。
画戟竖劈,一名举着盾牌妄图抵挡的校尉,连人带盾被劈成两半。
凡是靠近他三步之内的敌人,无论是谁,无论穿着多厚的铠甲,都只有一个下场。
死!
吕布天下无双,在敌阵中肆意宣泄着他那无匹的武力。
紧随其后的两千重骑兵,则像是一柄柄锋利的凿子,顺着吕布撕开的口子,疯狂地向内突进,将缺口越扩越大。
袁军士兵被这完全不合常理的战斗方式彻底吓傻了。
他们引以为傲的车阵没了。
他们赖以防守的长枪,在冲锋的重骑兵面前,一触即碎。
他们的身体,在钢铁战马的冲撞下,被轻易地踩成肉泥。
恐慌,如同瘟疫一般在袁军阵中蔓延。
“怪物!他们是怪物!”
“跑啊!快跑!”
防线被彻底洞穿。
望楼上,淳于琼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他看着吕布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在自己的军阵中纵横驰骋,看着自己的士兵被那股钢铁洪流无情地碾压、吞噬。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军事常识,所有的兵法谋略,在这一刻都化为了乌有。
他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跑!
必须立刻跑!
再不跑,就没命了!
淳于琼连滚带爬地从望楼上下来,甚至来不及收拢溃兵,便在亲兵的护卫下,疯了一般地拨转马头,朝着后方的安平城狂奔而去。
主将一逃,本就崩溃的军心更是土崩瓦解。
数万袁军彻底溃散,丢盔弃甲,四散奔逃。都恨自己少了两条腿,纷纷撤入到了城内!
吕布在敌阵中杀了个三进三出,浑身浴血,煞气冲天。
他勒住赤兔马,看着仓皇逃回安平城,紧紧关闭城门的淳于琼,发出一声极度不屑的冷笑。
他举起方天画戟,正欲下令全军压上,一鼓作气拿下安平城。
“将军,且慢!”
荀彧策马赶了上来,伸手拦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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