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带着银子和刘松的答复回到山寨时，已是傍晚。
韩曦钰和黑虎正在聚义厅等候，听到刘松愿意考虑合作，两人都松了口气。
“刘松说三日后给答复，还收下了我们的草药和饮片。”
车夫兴奋地汇报，“他还问了不少关于炮制的问题，我都按照您教的回答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合作的意愿。”
“好！”黑虎拍了下手，“这第一步算是走通了。韩丫头，你选的人，明天就开始学习草药炮制，等刘松那边定了，也好尽快跟上。”
韩曦钰早已选好了学习的人选——阿木、老憨和另外三个年轻、心思细的土匪。她将五人召集到聚义厅旁的小屋里，屋内早已摆好了炮制草药的工具：铁锅、竹筛、石板，还有从山下买来的硫磺、酒、醋等辅料。
“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学习草药炮制。”
韩曦钰拿起医书，翻到炮制章节，“炮制草药有很多方法，比如炒、蒸、煮、炙、煅。今天我们先学最简单的‘清炒’，就是将草药放在铁锅里，用文火慢慢炒，直到变色、有香气溢出。”
她拿起一把柴胡，放在铁锅中，点燃灶火，用竹铲轻轻翻炒：“火候是关键，火太旺会炒焦，火太弱又炒不出药效。大家仔细看我的手势，要不停翻动，让草药受热均匀。”
五人围在灶台旁，认真地看着韩曦钰的动作。
阿木看得最专注，还时不时模仿着翻炒的手势；老憨因为手伤刚好，动作有些迟缓，却也看得格外认真。
演示完清炒柴胡，韩曦钰让五人轮流尝试。
阿木第一个上前，拿起竹铲，学着韩曦钰的样子翻炒。
可他力气太大，刚炒了几下，就有不少柴胡被翻出了锅；火候也没掌控好，灶火太旺，很快就有几株柴胡炒焦了。
“别急，力气小一点，手腕轻轻转动。”
韩曦钰在一旁指导，“灶火调小些，眼睛盯着草药的颜色变化，一旦开始发黄，就放慢翻炒速度。”
阿木按照韩曦钰的指点，重新尝试。
这次他收敛了力气，控制了火候，虽然还是有些生疏，但总算没有炒焦，炒出来的柴胡颜色均匀，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做得不错。”韩曦钰笑着点头，“多练几次就熟练了。”
轮到老憨时，他因为手伤，握竹铲的手有些发抖，翻炒时动作很慢，草药受热不均，有的炒得恰到好处，有的却还是生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韩先生，我这手不争气，怕是学不好。”
“没关系，慢慢来。”韩曦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先从分拣草药、清洗草药这些简单的活做起，等手伤完全好了，再学翻炒。”
其他三个土匪也陆续尝试，有的因为紧张炒焦了草药，有的因为分心让草药粘了锅，场面虽有些混乱，却也充满了学习的热情。
接下来的几天，五人每天都泡在小屋里练习炮制草药。
韩曦钰从清炒、酒炒、醋炒，一步步教他们，遇到不懂的地方，就翻开医书仔细讲解。黑虎也时常过来查看，看到兄弟们认真学习的模样，心中对未来多了几分信心。
可难题很快就出现了。
炒药需要大量的柴火，山寨里储存的柴火渐渐不够用；而且，炮制不同的草药需要不同的辅料，比如蒸制需要蒸笼，煅制需要坩埚，这些工具山寨里都没有，只能从山下购买。
“韩先生，柴火不够了，再砍的话，得去更远的山林，来回要大半天。”阿木擦着额头的汗，有些无奈地说。
“还有，我们想尝试蒸制黄芩，可没有蒸笼，总不能用铁锅煮吧？”老憨也跟着说道。
韩曦钰皱起了眉。
这些问题她之前虽有考虑，却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她找到黑虎，将情况说明：“大当家，我们需要派人去山下购买蒸笼、坩埚等工具，还要多储备些柴火和辅料。只是，购买这些东西需要不少银子，而且目标太大，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
黑虎沉思片刻，说道：“银子的事，我们还有之前的盈余，先挪用一部分。至于购买工具，让车夫多带几个人，分批次去不同的集镇购买，尽量不引人注目。柴火的话，让伐木的兄弟们多砍些，优先供应炮制草药的需求。”
韩曦钰点头应下。
她知道，这些只是学习新技能遇到的小难题，后续还会有更多的挑战。
但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一步一个脚印地解决问题，总能将这些技艺学会、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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