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大包天,竟以为我奈何不了他们。他们不仅敢在咸阳城内动手,还将扶苏也算计在内——自寻死路!”嬴政冷声开口,怒气隐现。
“是否要通知天宗?”昌平君似未察觉到嬴政的怒意,轻声问道。
“不必。待我收拾了他们,再告知天宗不迟。”嬴政挥手道。
“若天宗自行查知,又当如何应对?”昌平君又问。
嬴政沉吟不语。
“噬魂之毒仅出现过一次,那帮人却妄想控制张良,即便得手,也难逃天宗报复。以他们的愚蠢,迟早会露出马脚,被天宗找上门来。我们须早作准备。”昌平君续道。
嬴政面如寒霜。噬魂之毒是大秦王室禁忌,知晓者寥寥,唯有大秦王室内部才有人掌握。因而,暗算张良之人,即便不是大秦王室,也必与其有关。
大秦历经数十代君王,宗室势力盘根错节,遍布朝野,其中多为腐朽贪婪之辈,已成大秦一大毒瘤。嬴政原计划在铲除吕不韦后,再着手清理宗室势力,未料他们竟如此肆无忌惮,公然行刺,还想以毒控人。
以这些宗室中人的手段,天宗迟早会查到真相。届时天宗若出手报复,大秦若不加干涉,颜面尽失;若出手阻拦,则理亏于人,必引天宗不满,双方刚刚达成的合作也将毁于一旦。
想到这里,嬴政心头怒火更盛,杀意渐起。
“查清是哪几家谋划,一律处决。”嬴政最终决断,语带凛冽杀机。
“诺。”昌平君拱手退下,神情恭敬。
直到走出大殿、离开王宫,昌平君才暗暗松了口气,眼中寒光隐现。
宗室中人虽怀有野心,却未必敢轻易动手,此事实由昌平君在背后推动,他才是最想除去张良的人。
但眼下,昌平君只想将动手的宗室灭口,即便他做得再隐秘,只要这些人活着,他仍有暴露的风险。
不知为何,昌平君初见张良,便觉得对方仿佛已将自己看穿。张良之后更在秦王宫大殿中有意提醒,说一统天下时需留意楚国。
这话看似平常,昌平君却总觉得张良是冲着自己来的,似乎早已洞察他所有图谋。
尽管这可能是多疑,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昌平君都不愿让张良活下去。
因此他暗中策划刺杀,并推秦国的宗室到前面挡刀。
昌平君行事果断,动作极快,张良在秦王宫待了不到一个时辰,他便布置好一切,却未料行动失败,张良未死。
那噬魂之毒确为秦国宗室所备,他们本意是控制张良,但行动如此迅速,却是昌平君在背后推动。
至于那根蓝色毒针,出自昌平君本人之手,可惜,即便用了这般剧毒,张良仍未丧命。
不知为何,昌平君心头掠过一丝不安,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
另一边,张良乘马车缓缓出城。他闭关三日,辅以灵药,早已恢复全盛,体内之毒也尽数驱除。
离城数十里,张良与北冥子便察觉有人尾随,还有人抄近路在前方窥探。
突然,一名华服青年缓步走来,挡在马车前。此人气质贵气,修为不俗。
“来了。”张良冷笑。
“要拿下吗?”北冥子语气也冷。
“不急,先听听他怎么说。”张良笑道。
他掀帘下车,目光冷冽地望向那青年:“无故拦我去路,若无满意交代,你的命就留在这吧。”
“在下的交代,定让张公子满意。”青年淡然一笑,挥手示意,身后护卫恭敬递上一只玉瓶。
“听闻张公子中毒,在下特备压制毒性的药,望与公子交个朋友。”
“先 ,再送解药。若我没猜错,这药只能暂时压制,用过之后,就再离不开它了吧?”张良冷冷反问。
“张公子既已看穿,更该明白噬魂之毒无药可解。若不服此药,必将活活痛死。蝼蚁尚且贪生,张公子想必不愿就此丧命。”
那青年语气平静,仿佛笃定张良即便再愤怒,最终也会为求活命而低头。
张良眼中寒光一闪,淡然回问:“活活痛死?我是否会痛死尚未可知,但你——定然死得不轻松。”
“张公子真要两败俱伤?天宗虽强,我等却也不惧。”青年依旧自信。
“大秦宗室之人?”北冥子不知何时已立于车外,眼中杀意更浓。
“北冥子前辈应不会破例对小辈出手吧。”青年虽忌惮,却仍不改自信。
“你说得不错,我自不会动小辈。”北冥子语带冷嘲。
张良微怔,听出这青年背后似有陆地神仙撑腰,便将目光投向北冥子。
“想做什么,尽管放手去做。”北冥子直截了当。
“好。”张良一笑,心知北冥子会挡住陆地神仙的压力,顿时再无顾虑。
他身形一动,一掌直击华服青年。
“你的伤竟已痊愈?”华服青年一惊,急忙闪避后退。
但他不过宗师初期修为,怎敌得过张良?不出数招,便被盛怒的张良重创倒地。
“很快你会知道,死是何等奢侈。”张良冷然道。
先前他未学那些狠厉手段,但这三日间张良心境已变:有时不施辣手,不足以震慑贪婪人心。
他指间轻弹,几缕灰暗光芒没入华服青年体内,随即点穴封声,免其嚎叫扰耳。
那青年顿时蜷缩在地,翻滚不止,状若求死不能。
霎时间,十余人自四方涌来,欲救青年,张良岂容他们得逞?如法炮制,一一制伏,打入灰暗光芒。
若说噬魂之毒令人痛不欲生,那张良所施的灰暗光华,其苦更胜十倍百倍。
此法算不得高深武学,不过是折磨人的手段,不伤体魄,却将剧痛深植神魂。未凝元神者无法自除,纵是元神强者沾染,亦要耗费极大心力方能消解。
地上众人痛极欲死,先前那自信从容的青年,此刻抱头翻滚如疯如癫,再无半分贵气。
张良静立旁观,眼中不见分毫怜悯。
过了约一刻钟,张良随手将几缕光华打入华服青年体内,对方才慢慢平静下来,眼中却依然残留着惊惧,不敢直视张良。
张良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他面前,将手掌按在他头顶。
“搜魂夺魄!”一声低喝之后,青年眼神顿时失去神采。
许久,张良收回手,眉头微皱。
他早已推断出杀手主要来自大秦宗室,只要查清这青年的身份来源,就能明确是哪一支所为。
然而他仍存疑虑——最后出手使用蓝针之人,似乎一心要取他性命,不像与秦国宗室同路。
但搜遍这青年的神魂记忆,却丝毫不见那人的痕迹。
这时,远处传来隆隆马蹄声,一队骑兵疾驰而来,约有二百之众。
张良远远望去,认出领头的正是扶苏与蒙恬,身后骑兵个个修为接近小周天,极为精锐。
“好强的军队,天下少有。”张良心中暗叹。
他自己用尽丹药培养的私兵,最多也不过如此,若论实战杀气与经验,恐怕还不及眼前这批人马。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黄金火骑兵?”他细看那些骑兵装束——红甲金边,阵容严整,气势不凡。
转瞬之间,骑兵已整齐勒马停下,骑术精湛。扶苏与蒙恬迅速下马,快步走向张良与北冥子。
“见过北冥子前辈、子房兄。”扶苏行礼,蒙恬也拱手示意。
“二位匆匆赶来,所为何事?”张良含笑回礼。
扶苏看了一眼地上的华服青年,说道:“父王已查明当日刺杀的主谋,现派昌平君前去拿人,应能找到解药,请子房兄稍待片刻。”
“不必了,区区毒药,还奈何不了我。”张良微笑,看得出扶苏诚意关心,心中亦有感激。
但听到昌平君之名,张良心绪却微微一沉,怀疑又加深了几分。
“子房兄已无大碍?”扶苏惊喜问道。
“自然无妨。”张良点头,随即问道:“不知秦王命昌平君如何处理此事?”
扶苏神色一凛,语气冷峻:“杀!”
“灭口?”张良冷笑。
“子房兄此言何意?难道是怀疑父王包庇凶手,或是质疑扶苏?”扶苏面色一沉。
“不。我只是认为当日刺客有两路人马,一方是秦国宗室,想以毒控制你我;另一方则用蓝针,欲取性命。扶苏兄不妨多留意,莫让真正的幕后黑手逃脱。”张良淡然回应。
扶苏一时有些怔然,张良话中潜藏太多深意,但看他神情却不像作伪,不由认真思量起来。
“扶苏兄不必多虑,此刻那些宗室之人应当已被处决,再想追查幕后之人的踪迹已无可能,日后多加留意便是。”
“时候不早,既然宗室已受秦王惩处,我也不便久留,就此告辞。”张良含笑说道。
说完,他未作停留,转身迅速离去,顷刻间身影已消失不见。
北冥子朝二人微微一笑,也未理会其余天宗弟子,随即追随张良而去。
剩下扶苏与蒙恬二人,只好返回咸阳。
但两人心中皆笼罩一层阴翳。张良所言可信度极高,仅凭宗室那些人,未必有如此胆量与效率。
只是幕后之人究竟是谁,又该如何追查,扶苏心中并无头绪。今日之事,却必须如实禀报嬴政。
扶苏所不知道的是,张良临行前还多留了一手。
远处的官道上,张良与北冥子并肩缓步。
“你就这么放过之前那嚣张的小子?”北冥子笑问,对张良先前的处置并无异议。
“听那人所说,他背后似乎也有一位陆地神仙境的高手?”张良不答反问。
“不错,那老家伙是秦国宗室旁支,数十年前突破至宗师之上,不过修为平平,还不如老道我。你若有任何打算,不必顾虑他。”北冥子笑道。
“原来如此。先前那位秦国宗室青年,我并未解除他身上的禁制,只是稍作压制,一个时辰后仍会发作。”
“一位年轻的宗室高手,在哪都会受重视,想必那位会保他,并在禁制发作时设法为他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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