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曲然来到快餐馆,厨师邓楠九点到,韩奶奶和夏依凡妈在收拾菜,平时这个时间他是不会来店里的。
九点整,邓楠前脚迈进店里,一眼看到曲然,“老总,有事找我?”
“有心灵感应?”
“瞎猜的。”
“你先坐,”曲然摆手道,“我想开个家常菜饭馆,有熟悉的好厨师吗?”
“能做家常菜的,嗯……,”邓楠挠着头,“有这么一个,他叫齐仲,就是不知他还做不做这行了。”
“此话怎讲?”
“在我来你这儿之前,”邓楠慢悠悠地说,“他在的那个店不干了,他要回家种田。”
“如果这样再好不过了,”曲然听后催促道,“你这就打电话,看他干啥呢。”
当场邓楠就给齐仲打了电话,来言去语,就把电话交给曲然,通话内容如下:
——你好,我是曲然。
——老板,你好,我在老家种地,你需要一个做家常菜的?
——你有意来干吗?
——工资多钱?
——按行价,有底薪,效益好了有提成。
——我知道邓厨在你那儿干的很好,能达到他的工资水平就行。
——可能还多,性质不一样,我不会亏待你的,咱们合手大干一场。
——曲老板,我信你,我也会尽全力,我要对得起拿到的工资,我要为你负责,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你这话,我对你充满信心,我自己的信条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天后齐仲来了,曲然见到本人,感觉他面相憨厚,不像是油嘴滑舌的人,但很会说话。
“齐哥,咱先去我的快餐馆,看看你的朋友邓楠。那天我说想找个厨师,他首推你,足见你们的交情,是凡至交,有好事都会想着对方。”
“我和邓楠认识是几年前,当时我当副厨,他是改刀,私下我们也常回到出租屋吃夜宵,买点东西,二人坐在屋里把酒言欢。”
“很多打工的工友,从素不相识到成为朋友,能碰到对脾气的人不多,缘分把两个陌生人的心连在了一起,我很羡慕有朋友的人,我不愿结交,几乎没有朋友。”
“曲老板,你自谦了,哪有没有朋友的人,总有几个要好的同学吧。”
“我属于那种自闭的人,由于家庭原因,我就很不愿交朋友,上学时,一般不和同学来往,即便有几个常接触的,也算不上关系好,我不喜欢交朋友。”
“不过我挺佩服邓楠的,进步很快,也就一二年就做了主厨,他的厨艺不比我差,如果我在你手下效力,我也要不断研究做菜技法,想要吃厨师这碗饭,手艺是看家本事。”
从与齐仲的交流中,曲然越发感到这个人做事会一丝不苟,用好了,一定是把好手,有进取心的人,工作一定错不了。
“齐哥,你来万都市有地方住吗?”
“如果曲老板肯用我,我就租个房,这些年出来打工,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看这样行不,你也别租房了,我家有空屋,就我跟我干奶奶住,省下租房钱干啥不好,我不要你房费。”
“我还是租房吧,我睡觉打呼噜,影响大家休息。”
“谁不打呼噜,我不在乎,我也打呼噜,你就别谦让了,就到我家住!”
快餐馆离曲然家不远,他们走着去,到了饭馆,大家都在忙活午餐的快餐盒饭,齐仲走到厨房,看到邓楠满头大汗。
“邓老弟,我到了,”齐仲过去与邓楠热烈握手道。
“欢迎,”邓楠把火关了,注视着齐仲,“哥,你瘦了!”
“天天在家种地,原来那些肥膘都消耗掉了,你可倒胖了,不细看,都不敢认了。”
“跟老板谈妥了呗,不跟你聊了,我得做菜了。”
曲然也走进厨房,交代说,“邓哥,忙完快餐,掂待几个菜,咱喝点。”
“好嘞!”
回到堂室,有顾客来吃饭,服务员为其服务,点菜后菜单传到后厨。曲然和齐仲坐到一个空桌喝茶聊天。
齐仲健谈,说起他和邓楠之间发生的一件事,也就是那件事,使他们成为老铁,亲如兄弟。
那年齐中在一家湘菜馆当厨,赶上天热,他出了一身汗,等忙完饭口,打开电扇纳凉,又喝了一瓶冰镇啤酒,夜里发高烧,第二天早晨烧得浑身无力。
上不了班,到晌午耽误做菜可了不得,他给邓满楠打电话让他救个急,那时邓满楠正闲着,哪知干了一天,被老板看中,一连干了两天。
到第三天,齐仲打了几天针,好病了去上班,老板却让会计给他结了工钱,炒了他的鱿鱼。
邓楠得知,也要走人,老板挽留他别走,还给他涨了工钱,但邓楠执意不从,还跟齐仲说,他不会做出不仁不义的,哪怕给他个金山也不会顶替他。
“邓老弟,就是你走了,老板也不会再用我了,听我的,你留下干,我不怪你,优胜劣汰是老板的用人法则。”
离开那家饭馆,齐仲自感厨艺上的差距,用心研学,一个月后,他受聘一家更大规模的饭店,工钱是原来的一倍半,因祸得福了。
由于帮了一次忙,把齐仲搞下岗了,邓楠总感到过意不去,时常请齐仲吃饭,希望能找回点对他的歉意。
这回邓楠向曲然推荐齐仲,有补偿他内心亏欠的意味,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自荐到曲然拟开的新店,但他没有。
邓楠穿插做得几个菜,曲然和齐仲先吃着,头一杯酒齐仲敬曲然。
当邓楠上桌,曲然和齐仲每人都喝一瓶啤酒,“曲老板,齐哥,才忙完,自罚一杯。”说着,一杯啤酒倒进喉咙。
“你先吃点菜,”曲然体恤地说,“酒要慢慢喝,辛苦你了!”
“应该的,”邓楠又倒了一杯,举着说,“很高兴哥哥能来万都市,今后我们共同在曲总麾下,协助他实现宏伟蓝图,再次敬二位!”
“那就再干一个,”曲然站起,三人站着碰杯,一饮而尽。
坐下后,曲然提出一个问题,就是开饭店怎么能不倒闭。
听此,邓齐二位不解地面面相觑,一时他们摸不清曲然话里的含义,未敢贸然发表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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