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顿校长:“!!!”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着被硬塞进自己左手里这把造型狰狞、散发着植物腥气的破扫帚,又看看林晚指着的那几根飘落的、属于自己假发的银丝,再看看自己右手那根喷着蒸汽、蓄势待发却突然没了目标的法杖……
这位暴躁的蒸汽朋克老山羊,那张古铜色的、布满机油污渍的老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浓密的白色山羊胡子如同通了电的钢刷,疯狂地颤抖起来!
他握着法杖的右手微微发抖,赤红的齿轮转速忽快忽慢,喷出的蒸汽带着紊乱的“噗嗤”声。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咆哮,想怒斥,想用蒸汽把这满口胡言的丫头轰成渣!
但……那几根飘落的银白发丝,那扫帚柄上粗糙的毛刺,那荆棘条狰狞的造型……还有眼前这丫头片子声泪俱下、言之凿凿的控诉……
逻辑……好像……又被强行闭环了?!
“你…你…胡…胡说八道!”
霍顿校长憋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某种憋屈而变调,法杖的蒸汽喷得更猛了,“一把扫帚!怎么可能有自主意识?!怎么可能袭击校长?!荒谬!”
“校长大人!您有所不知啊!”
林晚立刻接上,演技炉火纯青,她指着地上昏迷不醒、气息奄奄的陆泽,又指了指自己,声音悲切,“我和我哥,本是东区炼金工坊的勤杂学徒!
今日奉命来旧图书馆清理废弃实验器材!谁知!刚走到这禁书区回廊!就遭遇了这凶器的无差别攻击!”
她编得有理有据,声情并茂:
“它!从高空俯冲而下!如同恶魔!先是一帚柄砸中了我哥的后腰!将他重伤昏迷!然后又想用那荆棘条抽打我的脸!毁我容貌!要不是我哥舍身相护…呜呜呜…我们兄妹俩早就命丧帚口了!”
林晚捂着脸,肩膀耸动,哭得“情真意切”:“我们拼命逃窜!它却穷追不舍!最后…最后它更是丧心病狂!直接撞破屋顶!冲上了校长您的观星台!
我们只听到上面一阵巨响…接着它就拖着您的…您的尊贵发丝…仓皇逃窜至此!还想嫁祸给我们!校长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严惩这无法无天的凶帚啊——!!!”
林晚的哭诉如同魔音灌耳,信息量巨大,细节丰富(腰伤、毁容、撞破屋顶),把一把破扫帚硬生生描绘成了十恶不赦的智能杀人魔帚!
听得远处那几个偷看的学徒目瞪口呆,窃窃私语。
霍顿校长拿着那把沉甸甸、扎手的破扫帚,听着林晚那声泪俱下的控诉,看着地上昏迷不醒、脸色惨白、肩头染血的“受害者”,再摸摸自己头顶歪斜的假发和那个清晰的扫帚印子……
一股强烈的、有理说不清的憋屈感混合着荒诞感,直冲他的天灵盖!
他气得浑身发抖,山羊胡子翘得老高,法杖的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他想反驳,想戳穿这荒谬的谎言!可那丫头的指控环环相扣,证据(头发丝)确凿,“受害者”就在眼前,他堂堂校长,总不能跟一把扫帚当面对质吧?!
“岂…岂有此理!!”
霍顿校长憋得老脸通红,最终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和憋屈,化作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他猛地将手里那把烫手山芋般的破扫帚狠狠掼在地上!
砰!
沉重的扫帚砸在石砖上,激起一片灰尘。
“查!给老夫彻查!”
霍顿校长如同暴怒的雄狮,法杖指向那几个偷看的学徒,喷涌的蒸汽几乎要掀翻他们的护目镜,“把这把…这把这把万恶的扫帚!给老夫送到禁闭室!启动最高级别的‘物品意识’检测程序!老夫倒要看看!它是不是真长了反骨!”
他又猛地指向地上昏迷的陆泽,怒声道:“还有这个!抬到医务室!让‘铁肺’芭芭拉给他治!治不好!老夫拆了她的蒸汽心脏!至于你……”
他那双喷火的眼睛终于锁定林晚,带着一种“老夫暂时拿你没办法但这事没完”的憋屈和审视,“给老夫看好你哥!再惹事!连你一起关禁闭!”
吼完,霍顿校长似乎一秒都不想多待,仿佛再看到那把扫帚和林晚的脸都会让他脑溢血。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如同一个行走的蒸汽锅炉,带着滚滚怒气和喷涌的白烟,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咚咚咚”地离开了阴森的回廊。
直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和蒸汽喷发声彻底消失在回廊深处,林晚才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浊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危机……暂时解除了?
几个穿着油腻工装裤的学徒这才敢畏畏缩缩地凑过来,敬畏地看了一眼瘫坐在地的林晚,又敬畏地(或者说恐惧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把被校长钦定为“万恶凶器”的破扫帚。
他们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地抬起昏迷的陆泽,朝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林晚挣扎着想爬起来跟上,却感觉浑身酸软。
就在她指尖触碰到冰冷地面的瞬间——
一个极其微弱、如同游丝般、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晰和……柔和?的心声,毫无预兆地、直接在她疲惫的脑海深处响起:
【干得…】
声音停顿了一下,似乎带着一丝笑意?
【漂亮…】
最后两个字,清晰无比,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赞许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亲昵?
【我的…顾问…】
林晚猛地僵住!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被学徒们抬走的陆泽的方向。
他依旧昏迷着,苍白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脆弱。
但那心声…那语气…那声“我的顾问”…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暖意、安心和一丝莫名悸动的感觉,悄然弥漫开来,瞬间冲淡了所有的疲惫和惊魂未定。
她低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掌心。那枚染血的袖扣,不知何时已被她攥得温热。
铅屋里那句“我护着你”的承诺还在耳边。
而这一次,轮到她用骚操作,护住了他。
虽然开局一把破扫帚,碰瓷全靠一张嘴。
但……好像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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