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像是被扔进了高速离心机,疯狂旋转、撕扯、然后被狠狠掼入一片绝对的黑暗与死寂。
林晚感觉自己像一块被拧干了水的破抹布,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酸痛的肌肉和依旧隐隐作痛的精神本源。
过了不知多久,那令人窒息的眩晕感才缓缓退潮。
她艰难地睁开仿佛粘在一起的眼皮。
视野先是模糊的暗粉色,然后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不是深空科技那冰冷的天花板,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副本场景,而是一片…低矮的、圆润的、如同巨大花瓣般合拢的…肉粉色“墙壁”?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温暖、潮湿、带着淡淡甜腥气的怪异味道。
这是哪里?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正躺在一片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地面”上。
触感很奇怪,像是…某种活物的内壁?
“醒了?”
一个冰冷而压抑着某种情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林晚猛地转头(动作牵扯得脖子生疼),看到陆泽就坐在离她不远处。
他依旧穿着那身黑色的长风衣,但此刻沾满了某种粘稠的、亮晶晶的粉色黏液,看起来狼狈不堪。
脸色比在病房时更加苍白,唇色几乎淡得看不见。
他那只没受伤的手正按着自己的左臂伤口处,指缝间隐隐有新的血渍渗出,显然刚才的强制传输让他的伤势再次恶化。
但比伤势更吸引林晚注意的,是他此刻的表情和…动作。
他坐得笔直,试图维持一贯的冰冷姿态,但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却清晰地映出一种极力克制的…恶心感和…难以置信的荒谬感。
他的另一只手里,竟然拿着一本…看起来破破烂烂、封面印着卡通字体《宝宝快乐成长!新手父母必读指南》的…育儿书?!
一个浑身黏液、脸色惨白、冒着寒气、手里却捏着本育儿书的受伤总裁…这画面太美,林晚差点又以为自己还没醒。
“这…这是什么地方?”
林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发现身下的“地面”随着她的动作微微蠕动了一下!
吓得她瞬间僵住!
“根据这本…‘指南’…”
陆泽的语气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冰冷,他晃了晃手里那本可笑的育儿书,仿佛那是某种耻辱的象征,“以及周围环境和能量特征分析,这里应该是‘摇篮’副本的核心区域——‘育婴室’。”
“育…育婴室?!”
林晚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差点破音,“谁的育婴室需要这么大?!而且这墙…这地…”
她不敢再乱动,生怕惊扰了这貌似是“活物”的房间。
“不是人类的育婴室。”
陆泽冷冷地打断她,目光扫过周围肉粉色的、微微搏动着的墙壁,“‘摇篮’副本,在系统记录里是一个极其特殊且危险的高维存在映射点。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和规则,通常会映射出入侵者潜意识中最深层、最原始的恐惧或…渴望,并将其扭曲放大,形成独特的‘育儿’环境。目的是…‘培育’或者‘同化’。”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更加冰冷:“苏晓晓的生命信号,就是从这片区域深处传来的。我们被直接扔进了‘育儿箱’的最里层。”
林晚听得头皮发麻!
映射最深层的恐惧或渴望?还扭曲放大?培育同化?
这副本听起来比丧尸和吸血鬼变态一万倍!
“那…那这本育儿书…”
“传送落点时,直接出现在我手里的。”
陆泽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只苍蝇,“似乎是这个‘育婴室’自带的…‘说明书’。”
他说出“说明书”三个字时,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能让冰山总裁露出这种表情,这育儿书得多离谱?
林晚的好奇心暂时压过了恐惧:“上面…写了什么?”
陆泽闭了闭眼,似乎在强忍把那本书撕碎的冲动,最终还是用他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调,念出了几条:
“第一条:保持育婴室温暖潮湿整洁,定期补充‘爱意营养液’(备注:可用高度情绪能量凝结物替代,如喜悦的眼泪、愤怒的咆哮等)。”
“第二条:安抚哭闹的‘幼崽’是父母的首要职责。推荐方式:拥抱、哼唱安抚童谣、提供合适的‘玩具’(警告:错误的玩具可能导致幼崽情绪失控或变异)。”
“第三条:注意观察幼崽的‘成长进度’。定期清除排泄物及负面情绪残留(工具见储物区),防止‘污染’滋生。”
“第四条:最重要的原则——爱!无私的爱!全心全意的爱!爱能战胜一切育儿难题!(字体加大加粗并配了颗闪烁的爱心)”
林晚:“……”
她听完之后,表情和陆泽一样,像是生吞了另一只苍蝇。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爱意营养液?喜悦的眼泪?
这副本是有什么大病?!
而且这浓浓的邪教宣传手册风格是怎么回事?!
“所以…”
林晚艰难地消化着这些信息,“我们现在…成了这个鬼地方的…‘临时父母’?还得用爱发电养孩子?孩子在哪?不会是…”
她的目光惊恐地投向这片肉粉色空间的深处。
那里似乎更加昏暗,隐约传来一些…细微的、黏糊糊的蠕动声?
陆泽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显然也想到了某种极其糟糕的可能性。
“苏晓晓的生命信号就在那边。”
他沉声道,试图站起身,但伤势让他动作一滞,眉头狠狠皱起。
“你的伤…”
林晚下意识地想去扶他,却发现自己也软得像滩泥。
“死不了。”
陆泽冰冷地回绝,强行站稳,从风衣内袋里(居然还没被黏液完全浸透)取出那个便携终端。
屏幕亮起,但信号极其不稳定,满是杂波。
“能量场干扰太强,无法精确定位。必须过去确认。”
他看了一眼林晚:“你还能动吗?”
林晚咬咬牙,尝试调动那点可怜的精神力。
印记依旧沉寂,像是耗尽了所有能量。身体也虚得厉害。
但她想到生死未卜的苏晓晓,还是硬撑着点了点头:“…能!”
两人互相搀扶着(主要是林晚单方面借力),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片传来蠕动声的昏暗区域挪去。
脚下的“地面”软腻黏滑,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某种巨型生物的肠胃里,令人毛骨悚然。
越往里走,那股甜腥味越浓,光线也越发暗淡,只能依靠终端屏幕的微光和墙壁自身散发的、极其微弱的粉光视物。
终于,他们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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