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之时,两人走在长乐街上。
墨良抱着浑身发软的镜流穿行在熙攘人潮中。
怀中佳人垂落的白发扫过他泛红的耳尖,绸缎般的衣料裹着柔软身躯,让他的脚步不自觉变得虚浮。
\"某人还说我软脚虾呢。\"镜流埋在他颈窝闷声轻笑,温热气息拂过锁骨,\"自己倒像踩在云上走路。
\"她抬起眼睫,眼尾绯红未褪,含着水光的眸子映着灯笼光晕。
墨良喉结滚动,指尖捏了捏她腰间软肉:\"阿流,明知故问。
\"见佳人瞬间绷紧身子,又忍不住低头在她发烫的耳尖落下一吻,\"昨晚是谁......\"
\"不许说!\"镜流慌忙捂住他的嘴,却被反握住手腕按在胸前。
她脸颊烧得滚烫,埋进他绣着云纹的衣襟里,像只炸毛的猫儿般轻捶他胸口:阿墨\"坏死了!\"
正闹着,听风阁鎏金匾额已在眼前。墨良放缓脚步,望着怀中装鸵鸟的爱人忍俊不禁:\"到包间了,再躲着,可要被白珩他们打趣成小鹌鹑了。\"
镜流猛地抬头,眼尾还带着春意,语气却凶得像只炸毛的老虎:\"他们敢!\"她环住墨良脖颈,在他唇上飞快啄了一下,\"有夫君在,只要他们敢说定要他们好看。\"
暮色将两人依偎的身影拉得很长,墨良笑着推开雕花木门,暖意裹着茶香扑面而来。
包间内几人传来起哄声时,怀中的人儿又悄悄缩进他怀里,指尖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这只老虎,终究是只藏不住爪子的软猫。
听风阁包间内的檀香混着茶雾氤氲,白珩望着缩在墨良怀里装鸵鸟的镜流,忽闪着眼睛转向身侧的应星。
青瓷茶盏轻磕桌面发出脆响,白珩朝应星眨了眨眼,纤长手指在桌下勾住他的衣角轻轻扯了扯。
应星愣神的瞬间,突然读懂了那抹狡黠笑意。
他单手撑桌猛然起身,将白珩拦腰抱起搁在膝头,故意用带着挑衅的目光扫向角落里的墨良。
黑色的袖口扫过桌面,震得杯盏里的茶汤泛起涟漪。
\"这是做什么?\"墨良抱着怀中的镜流,眉峰挑起带着几分错愕。
镜流轻轻斜眼看了一下对面两人,不屑一顾。
怀里的镜流突然有了动作镜流支起身子,玉白指尖勾住墨良的衣襟向下一拽,温热的唇便轻轻印在他唇角。
这猝不及防的吻让应星和白珩同时僵住。
白珩攥着应星衣襟的手指微微收紧,两人交往时日尚短,平日里最亲密也不过十指相扣,此刻看着对面旁若无人的亲昵,耳尖不受控地烧了起来。
\"幼稚。
\"镜流轻嗤一声,重新窝进墨良怀里。
她素日清冷的面容此刻染着绯色,却偏要扬起下巴,目光里尽是得逞的狡黠。
反正方才与墨良的旖旎早已被众人窥见,再多些张扬又何妨?
角落里的丹枫攥着茶杯看向景元,喉结动了动正要开口,却见景元已经连连摇头,广袖掩面苦笑道:\"莫要扯上我,这火我可不敢扑。
\"两人又齐刷刷看向斜倚在榻上的恒阳。
\"拦什么?\"恒阳端起酒盏轻抿,眼角眉梢都浸着促狭,\"四人行,必有狗粮发。
这般好戏,莫要扰了雅兴。
听风阁包间内茶香突然变得灼热,白珩攥着帕子的指尖发白,看着墨良怀中慵懒倚靠着的镜流,忽觉那道白衣身影如同巍峨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她咬了咬下唇,眼底闪过一抹狡黠——那些偷藏在枕下的画本子,终于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
\"墨良,镜流流,白珩突然起身,广袖拂过案几带起轻响。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故意拖长尾音,指尖比划出火车进洞的暧昧手势,\"你们今日姗姗来迟,瞧着又是这般...绵软肾虚的模样,莫不是昨夜在做些增进感情的事?\"
这话如同一枚惊雷炸响,应星手中的茶盏险些跌落,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墨良喉结剧烈滚动,怀中的镜流更是猛地僵住——那个平日里娇俏含羞的白珩,竟能如此直白地抛出这般大胆质问?
白珩看着对面两人愣神的模样,挺了挺胸,哼,枪圣和剑首不堪一击。
镜流朝白珩看了一眼,那嚣张的模样就差,把嚣张两字写在脸上了。
镜流无奈的叹息道,白珩你还真是好观察。
冷冷的她忽然轻笑出声,玉手攀上墨良肩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他衣襟,\"夫妻间情到浓时,做些亲密之事增进感情,不是再寻常不过吗?
\"她尾音带着勾人的颤意,目光扫过白珩骤然睁大的双眼,嘴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难不成...你们尚未体验过这般乐趣?
\"还是说你们没有做过?啧啧啧!那还真是可悲呀!哎呀!我忘了,你们才刚成,在估计接个吻都费劲。
白珩的脸\"腾\"地涨成熟透的柿子,余光瞥见应星呆愣的神色,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本以为会看到镜流羞涩否认,却不想对方竟如此坦荡,还反将一军。
\"师父牛批!\"景元抚掌大笑,茶杯轻点桌面,\"这般直来直往的性子,倒比我们这些大男人还痛快!
\"丹枫抿着茶强装镇定,却难掩眼中笑意;恒阳更是笑倒在榻上,酒水洒出半盏:\"妙啊!
白珩这招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听风阁内哄笑声四起,白珩狼狈坐下,偷偷掐了掐应星的掌心。
而镜流则重新窝进墨良怀里,唇角笑意未散——这一局,她赢了个彻底。
包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却驱散不了空气中的低沉氛围。
白珩无精打采地趴在应星胸口,指尖无意识地划着对方衣襟;
镜流倚在墨良怀中,平日里锐利的眼神此刻也蒙上一层倦怠;就连素来洒脱的景元,也只是懒洋洋地歪在椅背上,手中茶盏轻轻摇晃。
恒阳扫过众人,突然一拍大腿:“总这么闷着可不行!
我知道金人巷有家温泉店,露天池子能看见整片星穹,要不要去放松放松?”
他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尾音带着几分蛊惑。
“这提议不错。”景元眼睛一亮,伸了个懒腰,甲胄碰撞发出轻响,“演武仪典筹备得焦头烂额,确实该泡个热水澡解解乏。”
丹枫垂眸思索片刻,也点头应下,发间玉饰随着动作轻晃。
白珩原本蔫头耷脑的模样瞬间消失,当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发饰叮当作响:“去!我要泡花瓣池!”
她拽着应星的手臂摇晃,应星无奈又纵容地笑了笑,顺着她的力道坐直身子。
众人的目光转向墨良与镜流。墨良揽着怀中的人,嘴角扬起熟悉的笑意:“难得清闲,去泡泡也好。”
镜流轻轻“嗯”了一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发丝垂落于耳尖。
“那就现在出发!”恒阳率先起身,披风扫过桌案带起一阵风。
景元瞬间起身,丹枫起身整理衣襟,白珩已经蹦到门口催促。
墨良扶着镜流起身,看着众人难得轻快的背影,相视一笑——或许氤氲的热气与漫天星辰,真能驱散这几日的疲惫与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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