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的金属舱壁将外界的星尘与喧嚣隔绝在外,舱内的温度被调控得恰到好处,却还是让应星打了个猝不及防的喷嚏。他揉了揉鼻子,眉梢微挑,嘴里嘀咕着:“奇怪,难道昨天在舰桥检修时冻着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傲气的笑——就他这身体愈合素质,在仙舟也是数一数二的硬茬,寻常小病小痛哪能缠上他?想当年,他能拿着断裂的支离剑,像架小提琴似的抵在自己脖子上调试刃口,这点风寒,不过是挠痒痒的小打小闹,早就是家常便饭。
应星起身,动作慢条斯理地将散落的被褥叠得方方正正,又拿起除尘布,把房间里的工具台、剑架擦得一尘不染,连角落的金属纹路里都没留下半点灰渍。看着窗明几净的房间,他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向隔壁的舱门——白珩又跑哪儿去了?该不会又溜去银狼的房间,找银狼“虐菜”了吧?
事实正如应星所料。游戏室里的光线偏暗,只有屏幕发出的光影在空气中流动,白珩窝在柔软的电竞椅里,双腿搭在桌沿,手里的游戏手柄被她操控得行云流水。
她盯着屏幕上跳跃的小人,嘴角挂着戏谑的笑,时不时还对着身旁的人嘲讽两句:“我说小狼狼,都这么久了,你这操作还是这么菜啊?连个基础连招都放不明白?”
银狼的眉头皱得紧紧的,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白珩,全身心扑在屏幕上,指尖在手柄按键上飞快地敲击,指节都泛了白。可屏幕上的角色还是不争气,被白珩的小人一套连招打得节节败退,最后“砰”的一声倒在地上,屏幕中央弹出刺眼的“Ko”字样。
银狼猛地将手柄甩在沙发上,靠在椅背上,胸口剧烈起伏,脸上满是不甘:“靠!这破手柄有问题!按键延迟得离谱!”她梗着脖子,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反正输了的理由多的是,手柄、状态、网速,唯独不会是“菜”。
白珩轻咳一声,随手将手柄放在桌角,斜睨着恼怒的银狼,语气里满是“我早就知道”的了然:“菜就是菜,每次输了都找理由,真不想说你。”她指了指桌上的手柄,“这个借口你上回已经用过了。再说,这套手柄可是我花大价钱从星际黑市淘来的,手感和性能都是绝顶的,你就是找错靶子了。”
银狼哼了一声,别过脸看向窗外的星辰,小声嘟囔:“一定是今日我状态不行,改日再战!”反正理由有的是,下次输了,大不了说“星舰信号干扰”,总能找到新的说法。
与此同时,遥远的冰原之上,寒风如刀,卷着碎冰碴子呼啸而过,地面上的积雪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要耗费不小的力气。
墨青却走得平稳,靴底踏在积雪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她的衣摆在风中猎猎作响,却丝毫没有影响她前行的脚步。
冰原的最高处,一座由紫色神力凝聚而成的王座悬浮在半空,王座的扶手雕刻着繁复的神纹,流转着幽暗的光泽。
墨良坐在王座之上,身姿慵懒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静静地俯视着一步步走近的墨青,右手端着一只小巧的白玉酒杯,杯中盛着泛着紫光的液体。他轻轻抿了一口,随后手腕微扬,酒杯瞬间化为飞灰,消散在寒风中。
“哟,是分身王来了。”墨良的声音不高,却能清晰地穿透风声,传入墨青耳中,他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蔑,像是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小家伙。
墨青抬头看了他一眼,连忙摆了摆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不敢当,大人。”她站在王座下方,没有再上前一步,保持着恭敬的距离。
墨良的指尖在王座扶手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射向墨青:“说说吧,这趟出去玩得可开心?还替我亲自收了令使,你的权利可真大啊。”他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冷,“你不会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吧?”
墨青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微微勾起唇角:“那又如何?你随时随地都能宰了我,可我为什么要提心吊胆地躲避,而不是痛痛快快地享乐呢?”她的声音平静却坚定,“我自然是有恃无恐。你当然可以杀了我,但杀了我的代价,你一时半会儿可接受不了——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这么做,不是吗?”
“哦?不过是损失一半的神力而已,这个代价我又不是不能接受。”墨良挑了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像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是吗?”墨青轻笑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了然,“大人忘了?你身后,可有好几名虎视眈眈的‘老朋友’等着呢。你真的敢赌吗?赌自己失去一半神力后,还能挡住他们的联手?赌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不会在你虚弱的时候,被敌人趁机灭了?”她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你应付得来吗?”
墨良的脸色微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列神之战不过是小打小闹,就算那些老朋友亲自动手,那又如何?我一人便能挡之,用不着你操心。”他避开了墨青的追问,转而抛出另一个问题,“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要打破剧本?”
墨青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带着几分不屑:“剧本?我对那玩意儿无所屌谓。大人不会真的想要遵守那所谓的剧本,等着终末的预言成真吧?”她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列神之战很快就要打响,整个寰宇的势力都会为此献上助力,到时候,你会参加吗?”
墨良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似乎在权衡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睁开眼,紫色的神眸之中,已然没了方才的玩笑之意,只剩下严肃与郑重:“吾会的。至于列车组,吾也会保护好他们。”
他的目光落在墨青身上,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而此刻,正是她取得存护之力的关键路途,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墨青点了点头,语气恭敬却带着几分笃定:“那是自然。至于剧本的偏差,我自有把握——难道大人不觉得,飘忽不定的未来,会更加有趣吗?”
“吾不管你怎么做,只要引导她走上正确的路途即可。”墨良的语气缓和了些,“哦,对了,剧情再偏差也无所谓。就像艾利欧所说,剧本之外的一切,都不重要。”
他挥了挥手,语气淡漠:“去吧……墨青。吾赦免你欺君之罪。”
墨青浅笑一声,心里暗道:还是被看穿了啊。但也无所谓了,她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该干些正事了。
至于之前和墨良的对话,她早就悄悄录了下来,并且发给了镜流——现在,她只想尽早跑路,可不能被墨良反应过来后逮到。
而在千里之外,一处由神力构造的临时住所内,镜流正站在一面由神力凝聚而成的紫色大屏幕前,屏幕上清晰地呈现着墨良与墨青之前的对话内容。
她的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微微跳动,手里握着的青瓷茶杯被她硬生生捏爆,碎裂的瓷片划伤了掌心,茶水顺着指缝滴落在地,她却浑然不觉。
镜流深吸一口气,眼神里满是冰冷的怒意,声音低沉而危险:“好,很好。等墨良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抬手抹去掌心的茶水,转身走向门外,显然是打算立刻就去找墨良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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