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镜流冷笑,手上力道松了半分,目光却像淬了冰的利刃,直直扎向李素裳,“你倒说说,怎么个误会法?你娘是谁?他又怎么会认识你娘?”
话音落,她指尖在脖颈前虚划一个手刀,眼神阴鸷:“说不出个所以然,我亲自‘请’你闭嘴。”
李素裳被那眼神吓得一缩肩膀,却还是梗着脖子硬撑:“我娘是秦素衣!多年前曜青比武,被人轻视的就是她!”她声音发颤,却越说越急,“我娘虽输了,可总跟我和爹念叨,说当年那人特别强,她打心底里佩服。还说……还说她很‘喜欢’和你交手,一直想再打一场雪耻,可你后来失踪了,这遗憾就拖到了现在!”
“我今天总算找到你了!我娘等这一天等了好久,说什么都要和你再比一次!”
墨良听得脑壳发疼,急忙打断:“等等等!你捋捋逻辑!你怎么确定当年那人是我?还有,打架就打架,说什么‘喜欢’?这词用得也太离谱了!”
“我绝对不会认错!”李素裳笃定地拍了拍腰间荷包,飞快翻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我有证据!这是当年你的照片,我娘一直收着!”
墨良眼疾手快夺过照片,看清内容后瞳孔骤缩:“哦……是我第一次去曜青的时候?”他摸着下巴回忆,“当年跟秦素衣打完,是被拉去酒楼喝了酒,可后面的事我记不清了……这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照片上的自己醉得满脸通红,不省人事地靠在桌边,旁边坐着李天青、秦素衣,还有个粉发姑娘。墨良嘴角抽了抽:“这都多少年前的黑历史了?必须销毁!”说着就要运功抹除照片。
手腕却被镜流一把攥住,照片瞬间落入她手中。镜流盯着照片里稚气未脱的墨良,眉峰微蹙——李天青、秦素衣她都认得,可当目光扫到那个粉发姑娘时,她抬眼看向墨良,语气冷得像冰:“这个人是谁?”
墨良眼神躲闪,干笑两声:“这个……能不说吗?”
“不行。”镜流的声音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我主子。”墨良含糊道。
镜流:“嗯?”
“啊不是,准确说是老板!”墨良赶紧改口,“人傻钱多,当年我被坑去给她当了两三年保镖,之后才去曜青打比武的,真就只是打架,没沾花惹草!”
他指了指照片上的粉发姑娘,声音越来越小:“这人估计你也见过,黑塔空间站那个粉发站长艾丝妲,就是她的后辈。这都几百年前的事了……”
镜流沉默半晌,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却还是警告道:“勉强信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乱搞,知道吗?”
墨良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我保证!绝对没有下次!”
镜流这才转向李素裳,语气平淡却带着压迫感:“小姑娘,把语言练通顺了再出来执行任务。刚才我差点没忍住,真把你砍了。”
李素裳吓得一激灵,盯着镜流手边的昙华剑,声音都在抖:“我、我知道了前辈!我一定改!您能把剑收起来吗?我害怕……”
镜流勾了勾唇角,露出个难得和善的笑:“抱歉,习惯了。”话音落,她收回命途之力,昙华剑瞬间消失。四周建筑上凝结的寒冰,也随之慢慢融化,空气中的冷意渐渐散去。
唯有角落里,丹恒和罗刹还保持着看戏的姿势,浑身结满冰霜,成了两座冰雕,只有眼珠在冰壳里徒劳地转动——真是神人打架,凡人遭殃啊!
墨良看着角落里两座栩栩如生的冰雕,赶紧冲过去挥手解冻:“对不住对不住,忘了还有你们俩!”暖流裹着冰屑簌簌落下,丹恒率先活动了下僵硬的手腕,罗刹则揉着胳膊直咧嘴:“你们俩闹别扭,倒是把我们冻得够呛,下次可得离远点。”
不,下次再也不来了!
“谁让你们俩躲在那看戏。”墨良翻了个白眼,转头就对上李素裳亮晶晶的眼神。小姑娘凑上来,拉着他的袖子晃了晃:“前辈,现在误会解开了,你能不能和我娘约一场比武呀?她真的等了好多年!”
墨良刚要开口,镜流的目光就扫了过来,带着几分似笑非笑:“怎么,刚保证完不惹事,这就要去赴‘约’了?”
“不是约会!是比武!”墨良赶紧辩解。
镜流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腮帮子微微鼓起,摆明了不愿再搭理身旁的墨良。可那细碎的嘀咕声还是飘进了墨良耳中:“某些人倒是好福气,桃花缘能绵延几百年,真是让人‘印象深刻’啊。”尾音拖得长长的,满是酸意。
墨良闻言,嘴角抽了抽,脸上浮现出无奈的苦笑,他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委屈:“阿流,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那都是几百年前的旧事了,况且当时不过是萍水相逢,还打了一架,这哪能算得上什么桃花缘?”他试图解释,可镜流别过脸,根本不看他。
无奈之下,墨良只好转向一旁还愣着的李素裳,脸上露出歉意的笑容:“抱歉了,小姑娘。你也瞧见我这情况,实在是不便多留。只盼着日后有缘,咱们能再比试一场。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话音刚落,他便伸手去拉身旁仍在赌气、脸色冷若冰霜的镜流,两人身形一晃,竟瞬间要消失在原地。
李素裳见状,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比如追问他们的身份,或是约下比试的具体时间。可不过眨眼的功夫,眼前两个活生生的人就没了踪影!她惊得瞪圆了双眼,伸出手比了个夸张的“唰”的手势,随即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丹恒和罗刹,声音里满是不可思议:“你们看到他们跑哪去了吗?那么大两个人,唰的一下就没了!喂,罗刹,你不是他们的同伴吗?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不?”
丹恒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只是眼神微微动了动,没有开口。
罗刹则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淡:“不知道。”
而此刻,房檐之上,墨良看着身旁依旧一脸阴沉、气鼓鼓的镜流,无奈地再次开口:“我都说了,阿流,那真的只是个意外。更何况当时我还不认识你,哪能料到几百年后还有人记得这事?再说了,咱们在仙舟上早就销了户,谁能想到会遇上这档子事。”
镜流又是一声冷哼,不过这次却伸手从怀中抽出一张照片,快速瞥了一眼。照片上的墨良还带着几分稚嫩,模样憨态可掬,与如今的沉稳截然不同。
她飞快地将照片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揣好,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某人的黑历史,可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她转头看向一旁还在委屈巴巴求她谅解的墨良,终究还是心软了,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语气别扭道:“快走吧,还有正事要干呢。我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没有大度的女人。”
墨良看着她拉着自己的衣袖,在房檐间灵活穿梭的身影,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柔和了她方才的阴沉。他忍不住浅笑一声,声音温柔:“我当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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