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的靴底刚触到通道内的石板，光纹一闪，灵力流猛地扭曲，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又甩开。她立刻抽脚后撤，鞋底传来一阵酥麻，仿佛有细针在戳刺经脉。
“别动！”她低喝，掌心一翻，灵幻美食桃源空间应召而动，一层薄如蝉翼的空间膜悄然贴附在鞋底，将那股排斥之力隔开三寸。她眯眼盯着地面蔓延开的符文，“这阵法长眼睛了，专挑带空间波动的踹。”
公孙宇蹲下身，用铜锤尖轻轻碰了碰一道发亮的纹路，锤头刚接触，符文骤然膨胀，一股震荡波直冲面门。他狼狈地翻滚两圈，帽子都歪了：“认灵力属性就算了，还分空间不空间？它是不是上过修士大学？”
“现在不是吐槽它学历的时候。”洛璃抬手，从空间里取出一截还带着露珠的藤蔓——虚空感应藤。她将藤尖轻轻点向地面，藤蔓微微颤动，随即缩回，“它在‘呼吸’，但节奏乱了，像是察觉到入侵者。”
端木云扛着棍子，挠头：“那咱们是装快递，还是装空气？”
“装矿石。”公孙宇从包袱里掏出几块灰扑扑的无灵矿，这是他们早前在山脚捡的废料，不含半点灵力波动。他绑上机关绳，一节节铺在前方符文上。矿石落定，符文黯淡，通道恢复平静。
“行，走猫步。”洛璃点头，四人踩着矿石垫脚，像过河的青蛙，一跳一跳往前挪。每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什么不该醒的东西。
穿过警戒区，通道豁然开阔。两侧石壁上凿出两间密室，左室门框浮着淡淡光影，右室则透出草木清香。
“分头？”慕容雪轻声问。
“分。”洛璃递给她一块桂花蜜糕，“补补神，别被幻象拖住。”
端木云大步迈进左室，刚抬手碰了下墙，眼前景象骤变——一名身披古袍的老者正将一块幽黑晶核按入山腹，口中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四周天崩地裂，浮石坠落，远处一座巨城在黑雾中崩塌。
“喂！醒醒！”洛璃一把拽他出来，端木云晃了晃脑袋，脸色发白：“那老头……在封什么东西。”
“不是封，是埋。”公孙宇盯着他额角渗出的冷汗，“而且他不情愿。”
右室更安静。一株通体银白的灵草静静生长在石台上，叶片如月光凝成。洛璃没敢靠近，指尖一勾，空间之力化作无形之手，缓缓将灵草托起。根系刚离土，地面猛然裂开，数条藤蔓如毒蛇般窜出，直扑她的手腕。
“反应挺快。”她手腕一抖，空间膜瞬间加厚，将藤蔓弹开。公孙宇趁机甩出一张银网，精准罩住飞溅的灵液，一滴未漏。
“月华凝露草升级版，叫‘静心引’，”慕容雪接过检查，“灵识受损的人含一片，比睡十觉还管用。”
“回头炖汤。”洛璃笑，把灵草收进空间灵田。
主厅在通道尽头。穹顶高悬，石壁上覆盖着整幅壁画，灵光如星河流转，仿佛随时会动起来。
“这画……活的？”端木云伸手想摸，被洛璃拦下。
“别乱碰，得四个人一起开。”她指向壁画四角的凹槽，“火、木、金、土，各站一位，同步注入灵力。”
“还得合唱？”端木云嘟囔着站到火位。
慕容雪立于木位，指尖凝出青光；公孙宇在金位轻敲铜锤，发出清鸣；洛璃站定土位，掌心托起一捧灵壤。
“三、二、一——上！”
四股灵力同时注入，壁画骤然亮起。画面流动，展现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上的巨城，城中央矗立着一道巨大的空间门。门缓缓开启，黑雾如潮水涌出，所过之处，生灵化为灰烬。最后，画面定格在石碑上一行铭文——“空间之门不可轻启，否则万灵归墟”。
“这……”慕容雪声音微颤，“和现在那些黑暗组织干的事，一模一样。”
“他们不是在找力量。”公孙宇盯着那道门，“是在找‘钥匙’。”
洛璃没说话，目光落在铭文角落的一枚符印上——那纹路，竟与她空间美食殿堂入口的封印有七分相似。
“走，最里面还有间屋子。”她率先迈步，脚步比之前沉了三分。
内室极小，中央悬浮着一个半透明的球形空间泡，内部一株灵草静静生长，九片叶子轮转如环，散发出令人心颤的生命波动。
“九转还魂草……”慕容雪倒吸一口气，“传说能救活断气三刻的人。”
“可惜关在玻璃罩里。”端木云敲了敲空间泡，手被弹开，“还带电。”
公孙宇绕着泡壁走了一圈，眉头紧锁：“逆灵回环阵，内外双节点，常规手段破不了。而且……”他指了指泡壁上细微的裂痕，“它在自我修复，慢，但确实在长。”
“那就快一点。”洛璃闭眼，一缕空间之力渗入灵幻美食桃源，催生虚空感应藤。藤蔓破土而出，顺着空间膜延伸，竟钻入泡内，如游鱼般绕行一周，最终停在某点。
“里面阵眼，三点钟方向。”她睁眼，“公孙宇，震灵锥准备，三秒后引爆。”
公孙宇迅速布设三枚微型锥体，嵌入外层阵眼。洛璃深吸一口气，空间之力与藤蔓共鸣，同时从内外两侧冲击节点。
“爆！”
轰——
空间泡炸成点点光尘，九转还魂草轻轻飘落。洛璃一把接住，迅速移入空间灵田。刚落地，草叶微微一颤，竟生出第十片嫩芽。
“恭喜，破纪录了。”端木云咧嘴。
“别高兴太早。”公孙宇盯着空荡荡的泡壁，“这阵法被人动过手脚，不是原装的。有人先来过。”
“而且。”洛璃摸着空间灵田中那株草，低声，“它像是……在等我。”
她话音未落，壁画上的铭文忽然微微发烫，那行“空间之门不可轻启”竟逐字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五个新浮现的字——
“持钥者，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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