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到你了!”
听见王爷喊自己名字。
薛蟠猛一哆嗦,涕泪糊了满脸,他怕疼啊。
不用三千刀那么麻烦的,一刀就可以解决,好歹念着相识也是缘分,六爷能不能给个痛快?薛蟠满眼的祈求之色,李洵都看在眼里,好似读懂了。
李洵抖开扇子挡面,悄悄给薛蟠使了个眼色,像在说:有本王罩着你,保证完好无缺当庭释放。
薛蟠见了登时大喜过望,故态萌发,他就知道!王爷跟他一样重情重义,不愧是值得把妹妹托付终身的绝世“好男人。”
旁边冯家老仆一家人偷偷瞥见两人互动,更是心如死灰连抽泣都没了力气,只等着被宣判。
毕竟自家公子要买的那女孩儿非正经渠道,于情于理,都得定个知情不报,还包庇拐子非法交易之罪。
“欸!”
冯家人面无人色正在叹息。
李洵收回扇子,目光转向那几个跪在薛蟠身旁抖如筛糠的豪奴,手指随意一点:
“你,你,你,还有你。”
他点出四个围殴冯渊致死、薛蟠最倚仗的打手。
四个豪奴登时魂飞魄散,拼命磕头,哆哆嗦嗦侧目看自家薛大爷,却见薛蟠压根不在乎,在那抽着鼻涕泡儿,也不哭了。
“说说看。”
李洵声音平淡道:
“当日,你们是怎么伺候冯公子的?用了多少力气?打了几拳?踹了几脚?”
“王…王爷…饶命啊…小的…小的记不清了…”为首一个稍微壮实点的豪奴哭嚎道。
“记不清?”李洵唇角勾起轻微弧度:
“无妨,本王帮你们回忆。”
李洵身体微微前倾,饶有兴趣的说道:
“你们四个,现在,就在这公堂之上给本王重演一遍。就按当日打死冯渊的力气、招数、位置。
“就把他当冯渊!”
李洵指向那个哭嚎得最凶的壮实豪奴:“你们三个,打他一个,给本王狠狠地打,谁打的最真实,毫无保留,一会儿谁的罪就能减轻。”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饶命啊王爷。”
那被点名挨揍的豪奴吓得魂飞天外,瘫软在地。另外三个也傻了,能减轻罪?
能活命还管什么兄弟,哪里还敢犹豫,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就算是亲爹此刻也要大义灭亲。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只剩下狠厉和疯狂,为了活命,亲爹亲哥都要打。
一人嘶吼一声,猛地扑上去,抡起拳头,照着那壮实豪奴的脸颊就狠狠砸了下去,正是当日他打冯渊的第一拳位置,面门鼻梁骨。
“啊——!”惨叫声响起,壮实豪奴鼻腔立时飞出血沫。
另外两人也红了眼,为了证明自己“卖力”,为了活命,拳脚如同雨点般落下,踢踹腰腹,重击胸肋,拳拳到肉,每脚都带着断子绝孙的狠毒。
完全把那豪奴当成围殴冯渊的翻版,甚至更加狠辣。
薛大脑袋还在旁边瞪起三角眼叫骂:“使劲儿打,乌龟王八羔子,大爷当日只是叫你们教训冯渊,又没叫你们打死,凭白害爷受委屈,怎么不打死你。”
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阵倒嘘声。
“别打了!啊!救命!王爷饶命啊!”那壮实豪奴在同伴疯狂的殴打下翻滚哀嚎,口鼻喷血,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场面血腥而残忍。
公堂上。
甄应嘉看得愁眉苦脸倒抽冷气,若是凑不齐三百万两,王爷会不会这般如法炮制,把他揍一顿,难说。
刘彦坤更是不忍直视,那血都溅到他官靴上了,趁李洵和旁个没注意,赶紧抬脚往后面蹭了蹭。
堂外百姓看得目瞪口呆,先是惊骇,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叫好声。
“打!打得好!”
“就该这样让他们也尝尝滋味。”
“王爷这以暴制暴的审案法子倒是新鲜。”
“甭管用什么法子,看的叫一个痛快!”
待那壮实的豪奴被打得只剩半口气,出气多进气少时,李洵才慢悠悠抬手叫停。
三个打红眼的豪奴气喘吁吁的停下,身上也沾满了同伴的血污,惊魂未定的看着高堂上的阎王,面露喜色开始邀功。
“王爷,小人打的最卖力,绝对没有假把式。”
“小人每一拳都是按照当日怎么打冯渊,就怎么打马三的,裤裆那几脚就是小人踹的。”
“小人也一样,不敢瞒着王爷,求王爷免去死罪啊。”
李洵不屑一顾,问堂下的衙役班头,声音淡漠:“看清了没有?”
那班头也是老兵油子了,连忙躬身,声音洪亮:“回王爷,卑职最厉害的就是眼睛,看过一次就能记得清清楚楚,无论是力道十足,还是位置精准,招数,俱能分毫不差。”
李洵点头喊道。
“薛蟠。”
薛蟠强忍笑意:“草民薛蟠在呢。”
王爷够义气。
回去定要请他十天十夜的东道。
“你的狗奴才,替你回忆得很清楚,当日围攻冯渊时你可曾动手没有?”
薛蟠想都不用想诚实回道:“不瞒王爷,我是不屑脏了手去打个乡巴老小地主的,只在边上看着,绝对没动一根指头。”
“哦?那就很好。”李洵满意点点头,嗤笑一声,直接下令:
“衙役听令。”
“在!”
“刚才他们怎么打同伙的,你们就怎么打薛蟠,同样的力气,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招数,给本王原样奉还!狠狠的打!”
必须给薛蟠一个永久无法忘怀的教训,免得他侥幸活命,将来跟本王结了姻亲关系,更加横行霸道了。
横行霸道,目无王法,只需他李洵一人,足够!
几名膀大腰圆的衙役早就看这仗势欺人的呆霸王不顺眼了。
薛蟠一怔。
不是。
刚才王爷还跟他眨眼对暗号来着。
怎么还要打人呢?
还没等薛蟠猜透李洵眨眼那几下的深意。
砰!
眼前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快速飞来。
方才班头看得仔细,其他人也看得分明,重拳照着薛蟠那张养尊处优的白胖脸狠狠砸下。
一脚狠踹在他肥硕的腰腹,肋骨、胸口、膝盖、胳膊、子孙根、
砰砰砰!噗噗噗!
拳拳到肉,脚脚踹蛋。
王爷饶命啊——!!”薛蟠发出杀猪般的惨嚎,捂着裤裆滚筒似的在公堂翻来覆去。
白胖的皮肉迅速绽开青紫血痕,鼻血狂喷,牙齿混合着血沫飞溅,壮实的身体在青砖地上翻滚哀嚎。
衙役按猪似把薛蟠踩住,足足殴打了半个小时。
“啊——!别……别……别打了…受……受不得了啊……”薛蟠有气没力叫了几声,晕了过去。
衙役们看向李洵。
李洵面无表情,微微颔首。
衙役们这才停手。
李洵看都没看薛蟠,冰冷的看向三个动手的豪奴,如同看三具尸体:
“本王在金陵还敢为虎作伥,现在四命抵一命,就判你们,恩!下阴曹地府给冯渊做牛做马,拖下去,活生生剥皮,贴纸人,烧给冯书生!”
三人一怔,王爷不是说减轻罪行吗?不是能活命吗?有没有天理啊,本想痛哭流涕,听见剥皮二字,魂都吓没了,哪还哭的出来。
至此,四个豪奴(包括那个半死的)偿了冯渊一条命。
薛蟠这纵奴行凶,也结结实实挨了一顿足以要他半条命的毒打。
李洵这才看向早已吓傻、老泪纵横的冯家老仆,翘起二郎腿摇扇子,说话轻飘飘:
“判案还真有意思,本王当回青天大老爷,敢不服气的只管说。”
“冯渊已死无法复生,薛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王判薛家赔偿冯家纹银二万两作为烧埋费。”
冯家老仆如梦初醒,激动得浑身颤抖,连连磕头:“谢王爷,谢青天大老爷。”
李洵可不能扮演贤王,只当是来了兴趣,刻意骂道:“你这老东西急什么,连本王的话也敢打断,不是忠心耿耿啊?信不信本王把你烧了下去继续给冯书生当管家!”
老仆顿时一噎,不敢再说话。
李洵皱眉不爽的继续道:
“冯渊乃家中独子,父母早亡,香火断绝。本王再判:由薛家出资,为冯家过继一对健康伶俐、品貌相当的童男童女,承继冯渊的香火。
薛家需负责将这对儿女抚养至成年,衣食住行、读书明理,一应所需,皆由薛家承担。”
“薛蟠!”李洵起身走到半死不活的薛蟠面前,居高临下,笑眯眯又对他眨眨眼:“可服判了?”
见薛蟠昏迷不醒,知府可不知从哪里接过一盆水,噗———倒在薛蟠身上。
恢复一点意识的薛蟠,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瞅着李洵还在跟他眨眨眼睛,心里叫苦不迭,再眨眼可真没法活了,感觉蛋黄都漏了啊!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
“服……服判…谢王爷………不杀之恩…”
冯家老仆更是感激涕零,磕头如捣蒜,只在心里默默念。
王爷大恩。
冯家永世不忘。
这判决不仅给了巨额赔偿,更给了冯家香火。
远比直接杀了薛蟠更解恨,更实际,若是让贪官来判,岂能有这些?只怕几十百两银子,就把他们给打发去了。
公堂内外猛的爆发出喝彩。
“判得好。”
“王爷这扮演包青天,可他娘的真是大快人心啊!!”
“解气,太解气了,一命抵了四命,主犯还挨了毒打,冯家还有后了,就算只是王爷来了兴趣扮演包青天,我也希望王爷天天都玩一回。”
“痛快,真他娘的痛快,薛蟠这王八蛋也有今天,平日在金陵耀武扬威,仗着四大家族还以为没人能制服他了呢。”
“恶人还需恶人磨。”
“住嘴,仔细叫王爷听见把你烧下去陪冯渊贴烧饼。”
李洵他无视堂下的喧嚣,惊堂木最后一次重重拍下,然后随意一丢在地上。
“啪——!”
“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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