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
贾蓉得了父亲贾珍的严命,与管家赖升等人早早便在天香楼下候着。
原本该在西府与东府之间的月亮门迎候,但有小厮飞跑来报,说王爷兴致颇高自个儿信步逛着便往东府这边来了,不必引路。
贾蓉只得按下忐忑,独自在天香楼下翘首以盼。
这等待的煎熬,对贾蓉而言简直是架在火上烤,心中七上八下。手指下意识抚摸着脸上那道李洵赏赐的浅浅疤痕。
每每想起那事都让他后脊梁骨发凉。
可转念间,贾蓉想他老子贾珍竟能把继母尤氏献给王爷,实在羡慕嫉妒恨。
那尤氏他可是觊觎良久,馋涎欲滴,老爷自己明明早就不穿这件旧衣裳了,偏偏捂得严实,不肯赏给自己尝一口。
此刻他满脑子都是尤氏藏在宽大衣裳下那丰腴婀娜的身子,幻想着衣襟下的风光。
竟不觉伸出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眼神发直,痴痴地发起呆来,连裤裆里都隐隐起了些不堪的反应。
直到屁股上不轻不重挨了一脚,贾蓉才猛地从这龌龊的温柔乡里惊醒!
他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哆嗦,那本就不争气的命根子登时缩回腔子里去了,抬头一看,正对上李洵那张似笑非笑英俊硬朗的脸。
李洵方才远远就瞧见贾蓉那副发呆猥琐模样,再看他“吊儿郎当”心中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贾珍看来是要献美色给他了。
“王……王爷!小的该死,一时走神,没瞧见王爷您驾临,王爷恕罪,王爷万福金安。”
贾蓉瞬间换上一副奴颜婢膝的嘴脸,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嘴里翻来覆去就是一车轱辘的请罪讨饶话。
“起来吧,别扫了本王的雅兴。”李洵不咸不淡瞥了贾蓉一眼,示意他起来。
见李洵那模样不像生气,贾蓉才颤巍巍爬起来,腰弯得几乎要贴到地上,恨不得把自己铺在楼梯上当毯子给李洵踩,口中谄媚道:
“王爷您请上二楼,父亲已在楼上恭候多时了!”
上了二楼雅间,李洵果然见贾珍早已侍立在门口,一见到他,立刻也如他儿子一般,行了个大礼跪拜下去:
“贾珍,叩见王爷,王爷千岁金安。”
不愧是一路货色。
李洵见这对父子如此识趣,觉悟甚高,又想到秦可卿如今在自己身边侍奉承欢,心情更是不错。
他哈哈一笑,大剌剌在主位坐下,摆手道:“以后可都是沾亲带故,本王要跟你们两府多多亲近,快站着陪本王喝几杯。”
贾珍、贾蓉如蒙大赦,连忙起身在一旁点头哈腰地站着,殷勤地斟酒布菜,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奉承阿谀之词全都抛出来轰炸李洵。
李洵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不经意间扫过雕梁画栋的天香楼和窗外依稀可见的荟芳园景致,这里本来该是秦可卿上吊的地方。
如今秦可卿好好的活着,还活的很滋润快乐,本王真是干了件“大善事了”!李洵很是自得有成就感的想道。
他随口打趣道:
“本王一路逛来,你这荟芳园倒也有几分野趣,还算别致。”
贾珍这老狐狸,巴巴儿请自己过来,总不会就为了灌几杯黄汤、听几句马屁吧?那美色怎么还不快快献出来啊?
与此同时。
尤氏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中,关上门,强撑的镇定瞬间崩塌。
从娘家带来的心腹大丫鬟银蝶见自家奶奶眼尾泛红,身形微晃,步履虚浮,心疼得忙上前搀扶到榻上坐下。
“奶奶您这是怎么了?” 银蝶急切地问道,心中隐隐明白尤氏的伤心:
“可是珍大爷又拿什么话作贱奶奶了?还是蓉哥儿那个没廉耻的畜生,又惦记着那些腌臜念头,言语上冲撞了您?”
作为尤氏最信任的心腹,主仆俩在这银窟般,相对她们而言却是冷清的宁国府后宅相依为命多年,尤氏满腹的委屈和屈辱,也只有向银蝶倾诉。
那些难熬的漫漫长夜,两个孤寂的女人也曾颠鸾倒凤,假凤虚凰,借着荒唐麻痹自己,糊弄着度日。
尤氏被银蝶一问,再也忍不住,泪水扑簌簌滚落,将贾珍逼迫她去服侍忠顺王之事,加上那些辱骂,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银蝶听完,先是气得浑身发抖,破口大骂:
“天打雷劈的畜生,父子俩都不是人,拿自己的媳妇当物件儿去献媚,先前蓉哥儿媳妇那是八字还差一撇,可奶奶怎么能一样,真真猪狗不如的东西。”
骂着骂着,银蝶自己也跟着尤氏哭,为主仆二人这暗无天日的处境悲从中来。
想着当奶奶的命运都如此,她这奶奶身边的大丫鬟,将来……将来指不定要被贾珍父子拿出去招待旁人取乐!
哭着哭着,银蝶猛地抬起头,她紧紧抓住尤氏的手,压低声音豁出去的劝道:
“奶奶,咱们不能继续这般糊涂忍气吞声过日了,要想长久之计,您看那秦夫人生的如此绝色,
当初若真嫁给了蓉哥儿,哪能逃出贾珍魔爪,就蓉哥儿那软性子指不定乖乖献上自家媳妇,没准会比咱们还惨呢,可奶奶在看她如今过的什么日子,足以见得是因祸得福。
忠顺王爷是什么人物?年轻,俊美,尊贵无比,伺候这样的人物,不比伺候那老不死的贾珍和那小畜生贾蓉强上百倍千倍?!
他们父子既然不仁,拿奶奶当玩意儿送人,奶奶还跟他们讲什么义气?!他们爱当那活王八,绿毛龟,就让他们当个够,奶奶就当贾珍他死了!从今往后只为自己活。”
银蝶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实际有私心,也是在为自己以后铺路。
她可不想被贾珍带去什么广交会,与别的腌臜老爷们,玩那劳什子换妻换妾换美婢的荒唐游戏。
那些被贾珍、贾赦带出去玩几天回来的姬妾,不是染病便是体无完肤留下病根子,要么忍气吞声慢慢儿病死,要么受不了屈辱一咬牙抹脖子上吊了。
她还年轻,不想也不甘就那么死了,银蝶绝绝的眼神和石破惊天的话把尤氏震住了。
隐忍多年,她心中的怨恨和委屈早已堆积如山。
此刻被银蝶一点,也赌气般咬牙发狠:
“你说得对!咱们全当贾珍父子死了,就当我今儿丧偶了!” 尤氏猛地抹去眼泪:
“他们父子爱当绿毛王八,我就成全他当个够。”
尤氏霍然起身冲到梳妆台前,对着菱花镜,颤抖着双手开始精心打扮。
咬牙切齿的道:
“银蝶伺候我梳妆,把压箱底那套我当年嫁进来时穿的凤冠霞帔,给我拿出来换上,就当今夜我尤氏重新当回新娘子,我也学贾珍换个新男人!”
…
酒过三巡。
李洵已喝得微醺,贾珍父子更是脚下发飘,眼神迷离。
就在这时。
楼梯口传来环佩轻响,莲步姗姗。
只见尤氏一身大红的凤冠霞帔缓缓走来,没有盖盖头,精心打扮过,脸上薄施脂粉,掩盖了泪痕,眉梢眼角刻意描画得妩媚含情。
嘶………
李洵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一时也愣住了。
这花样有点出乎意料。
不过。
李洵斜了一眼贾珍父子,发现这对王八比他还惊讶。
那么??
尤氏这身梦回洞房花烛夜,不是贾珍的主意,就是她自己了!?
贾蓉看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直勾勾地盯着尤氏,喉结上下滚动口水都快流出来,恨不得用目光把那碍事的霞帔剥开。
贾珍则是又惊又怒又……莫名兴奋!
他让尤氏打扮可没让她打扮成新娘子啊!这浪蹄子!
看着的妻子穿着嫁衣走向另一个男人,尤其还是尊贵无比的王爷,扭曲的、禁忌的、刺激感竟让他浑身战栗。
李洵的目光在尤氏那身夺目的嫁衣上转了一圈,他盯着贾珍笑。
贾珍被李洵看得一个激灵,立即谄媚邀功:
“王爷,臣贾珍信守承诺,当初签下的文契今日便奉上!” 贾珍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瞟向雅间内里那道垂着珠帘的精致小门。
李洵会意,哈哈一笑,放下酒杯,起身走到尤氏面前,一把揽住她微微发颤的腰肢。
尤氏身子一僵,却没有推开。
李洵感受到她的僵硬,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笑道:
“别怕,本王比那老废物怜香惜玉,而且更强壮。” 随即又抬头,目光如电般扫过贾珍父子,声音陡然转冷:
“记住,本王沾染过的女人,你们父子日后若还敢碰一根手指头。”
“小心脖子上那两颗狗头!”
贾珍父子吓得魂飞魄散,跪下磕头如捣蒜:
“我们父子日后定将尤氏高高供起来,绝不敢再有半分亵渎之心,王爷明鉴大可放心。”
李洵满意地点点头,拥着尤氏便往那珠帘后的小门走去。
临进门,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对还跪在地上的贾珍父子,轻描淡写地又加了一句:
“哦,对了。本王听说,尤氏还有两个妹妹?叫什么二姐、三姐的?据说也是人间绝色?
本王这人啊,最爱美人,尤其讲究个圆满。这尤家三姐妹缺一不可,记住了?”
贾珍、贾蓉父子闻言,如遭五雷轰顶。
献上一个尤氏不怎么打紧,怎么连树上那两个水灵灵、他们父子觊觎已久、只等机会下手的鲜桃也要一并摘了去?
这简直是……是连皮带骨,连锅端啊!
“臣贾珍遵命…” 贾珍只觉得嘴里发苦,这回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亏到姥姥家了。
不多时,珠帘轻响。
小门啪嗒一声被尤氏从里面重重关上。
贾珍、贾蓉父子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竖起耳朵,面面相觑。
他们原本只想确认尤氏是否听话,是否成事。
起初。
门内传来的是尤氏压抑微弱抗拒和推拒声,夹杂着衣料摩擦的窸窣。
渐渐地。
那抗拒声变了调化作断断续续、似泣似诉的低吟。
再后来。
竟变成了尤氏主动的、带着急切渴求的奉承。
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放纵。
全无平日的半分隐忍克制!
接着,更是传出李洵带着笑意的调问:“如何?本王比那贾珍老儿,孰强孰弱?”
“王爷……王爷您……您比那银样镴枪头……强了一百倍……一千倍……”
“噗。” 贾珍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羞恼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可那不堪入耳的声音却如同魔咒,让他浑身僵硬,竟听得入了神,裤裆里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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