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后寝殿
李洵斜倚在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上,面前紫檀嵌螺钿的矮几上摆满了精致的菜肴。
他心情极佳,小口小口浅酌着美酒,怀中温软如玉的美人儿伸出食指,用涂满蔻丹的红红指甲尖,在他胸前有意无意的轻轻画圈圈……圈圈……圈圈……
太妖精了!本王可太喜欢了!
幸亏李洵没有护心毛,要不然秦可卿每回都要这么玩下去估计能给他卷秃。
秦可卿今日身穿蜜合色的褙子,头戴漂亮的水钻珠子箍,额前一颗晶莹的红宝石,颈中珐琅项链。下身是娇艳的桃红裙子,脚上还有一双大红色的绣花鞋。
衬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含春。
见李洵品酒,她略微起身用银箸夹起一块剔透的虾仁送到他唇边,声音娇柔得能滴出水来:
“王爷,别只顾着吃酒,尝尝这个,厨房新来的淮扬厨子做的清炒虾仁。”
李洵不张嘴,只含笑睨着她:“这般喂法,未免太没趣了些。”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摩挲着秦可卿细腻的下颌:
“本王要你用这里喂。”点了点秦可卿娇艳的樱唇。
秦可卿瞬间霞飞双颊,连耳根都染上了红晕,羞得螓首低垂:
“外头还有人呢,王爷一回来就要捉弄可卿,我可不会依。”
话虽如此,娇嗔的语气却更像欲拒还迎,毕竟好些日子没有见到李洵,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小别胜新婚,李洵此刻觉得自己强的可怕!
“本王的寝殿谁敢多看一眼?就算被看去又如何,她们还羡慕呢。”李洵低笑,端起玉液琼浆喂到秦可卿嘴边。
“来,先润润喉。”
秦可卿又羞又怯,哪里舍得拒绝他,只得就着李洵的手,含了一小口酒。
酒液微辣甘醇,她含在口中脸颊愈发滚烫。
在李洵温柔眼神的逼迫下,她妩媚的瞥了眼,一指宠爱戳了戳李洵的额头,将柔软的唇瓣印上去。
唇齿交汇间,醉人无比。
李洵满意地咂咂嘴,顺势加深了吸力,良久才放开气喘吁吁,眼波迷离的秦可卿,在她耳边呵着热气:
“这才叫喂酒,本王的可卿最是贴心。”甜言蜜语如同裹了蜜的毒药,让秦可卿浑身酥软,无力的依偎在他怀里。
温存片刻,李洵想起正事,捏了捏秦可卿的脸蛋:
“对了,这次在江南和德州,又弄回来不少好东西。金银细软、古玩字画、还有好些番邦的稀罕玩意儿,这些日子又要辛苦你和账房先生们清点盘算一番了。”
盘算王府账目,管理后宅庶物向来都是王妃管理,不过李洵还未成亲,自然交给她。
秦可卿柔顺地点头:“王爷放心便是,奴婢定会打理妥当的。”又开始心不在焉的用手指儿在李洵心口画圈圈……
“看你这么辛苦,本王总得给点甜头。”李洵忽然正色道:“从今日起,擢升你为亲王夫人,位同侧妃。一应份例、仪仗、仆役,皆按制配给。”
位同侧妃已属很高待遇了,按照大顺皇室规定,亲王夫人需要诞下子嗣才能破格与侧妃同等地位。
秦可卿娇羞的抬起头,美眸中充满了惊喜。
从侍女长到亲王夫人甚是位同侧妃,这简直是云泥之别。
她虽得宠,却从未奢望过能升品阶,这突如其来的恩宠让她激动得声音都哽咽了:
“王爷…妾身…妾身何德何能…”
“本王说你当得,你就当得。”捏了捏可卿的脸蛋儿李洵打断她:
“以后这王府内院,你要多费心了。过些日子本王打算请荣国府的姑娘,林姑娘、薛姑娘,过府来做客赏玩。你提前安排一下务必周到。”
秦可卿心中了然。
自家王爷这风流性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她又岂会不明白?
但她生性柔顺豁达,并无半点拈酸吃醋之意,反而觉得若她能帮王爷如愿,也是作为妾身的本分。
秦可卿立刻展露温婉笑容:“妾身定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李洵满意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就知道你最懂事。”
不多时里面传出愈发不堪入耳的声音,似有恶龙在海浪里来回穿梭,行速时快时慢,一抬头直冲云霄。
…
大通桥码头。
忠顺王府的侍卫已将石家那艘巨大的楼船围得水泄不通。
刘长史带着王府属官、账房、以及李洵新收的两个义子,孙绍祖和仇鹤登船清点。
船舱门一开。
孙绍祖和仇鹤原本已是做好准备了,可当看见里面的奇珍异宝,仍旧倒吸一口凉气,眼睛陡然圆睁。
舱内简直是一个浓缩的万国博览会!
最显眼的莫过于靠舱壁摆放的十二架巨大的琉璃屏风!
每一架都流光溢彩,晶莹剔透,其上或绘着西洋的风景,或嵌着异域人物,简直美轮美奂。
刘长史认得此物,乃是海外最顶级的彩色玻璃制品,价值连城。
他看了眼放在箱子上的清单原是为北静王妃寿辰准备的厚礼。
难不得缮国公府那么舍得破费了呢,寻常世族家里有那么一架就够显摆,毕竟水路遥远,风险颇高,运来也实在不易的。
旁边是五架造型奇异的西洋自鸣钟,鎏金外壳,珐琅彩绘。
还有二十个做工精致复杂的西洋怀表,小巧玲珑,都是达官显贵的心头好。
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馥郁奇特的香气。成箱的茜香国香料码放整齐。
旁边是同样来自茜香国盛产的丝绸和纱巾,轻薄如蝉翼,色彩艳丽,花纹繁复非中原所有。
天竺来的则是色彩浓烈的挂毯、镶嵌宝石的佛像、象牙雕刻、以及大块未经切割的各色宝石原石。
真真国(估计是波斯\/阿拉伯地区)成桶的香精油和玫瑰露也是贵族小姐儿和太太最爱。
角落里甚至还有几个特制的铁笼子,里面关着色彩斑斓的异域珍禽。
来自南洋的巨嘴鸟、羽毛艳丽如霞的鹦鹉,还有两只慵懒的带着斑点的豹猫发出低低的嘶鸣。
“啧!这缮国公府,当真是舍得花银子,怕是老底都抽出去了。”孙绍祖看得两眼放光忍不住咋舌。
仇鹤保持沉默,眼神锐利的扫过每一处角落,确保清单上的货物没有遗漏。头一次给王爷做事儿,自然不能马虎了。
刘长史手指拈上一撮下巴须发搓着,指挥着账房和书记官:
“仔细点验,尤其那十二架琉璃屏风要小心搬运,若有半点损伤可就不值钱了,到时拿你们是问!”
…
皇宫暖阁
养心殿西暖阁内。
永熙帝正批阅着奏章。
大内总管太监夏守忠垂手侍立,大气不敢出。
一份关于忠顺亲王李洵在德州遇“袭”、扣押缮国公府石光珠的密报,正摊在御案一角。
永熙帝的目光在那“溅有蛋清菜汁”、“指为刺杀”等字眼上停留了片刻,嘴角几不可察的微微抽动一下,似是想笑,又强行忍住。
这个老六!
刚回京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手段还是这么简单粗暴。
六弟最开始表明亲王身份下令抛粮的话,完全就不会生发这事。
显然是刻意了。
朕这六弟真是无法,愈发可爱了……
不过。
石光珠当众指使家奴用秽物砸辱亲王,这大不敬的罪名却是板上钉钉跑不掉的。
念头至此。
永熙皇帝放下朱笔,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眼神逐渐微冷。
缮国公府石家。
这些开国勋贵的后代子孙,承袭祖宗的爵位和庞大田庄产业,却大多为庸碌无能。
只知一味贪图享乐,骄奢淫逸,结党营私,占着茅坑不拉屎。
早已成为朝廷的蛀虫和负担。
这些尾大不掉的勋贵集团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今,
愈发顺眼可爱的弟弟给他递上了一把好刀。
石光珠的狂妄行径倒可以做做文章,试一试。
以大不敬削他石家的爵位。
贬斥其家族。
既能杀鸡儆猴削弱勋贵集团。
又能抄没其部分家产充实内帑,简直是一石数鸟!
削爵一开,那群老家伙定会跳脚。
永熙皇帝眼中闪过算计的精光。
阻力肯定有,即便不成功。
也能正借机看看,哪些是铁了心要保石家,哪些又想当墙头草。
至于太上皇…
永熙皇帝瞥了一眼东宫的方向。
老皇帝因为扬州盐政被六弟搅得天翻地覆,而气得不轻。
加上年事已高,近来精神越发不济,暂时是没心思也没精力来管这些纷争。
这对他而言是难得的良机。
皇帝沉吟片刻放下茶盏,唤道:
“夏守忠。”
“奴才在。”夏守忠连忙躬身。
“你亲自跑一趟忠顺王府。”
永熙皇帝想了想:
“告诉那个混账东西,就说朕说的。”
“明儿早朝,你自己给朕滚过来请罪!扬州搅的天翻覆地令朕头疼到睡不着,刚回京又去惹是生非,朕可不会再帮你说半句好话。”
夏守忠心头一凛刚要应下。
却听皇帝又慢悠悠补充一句,声音压得极低,只有他能听清。
“不过……念在他这次伤得特别严重,受惊不小,特许他……赐坐听朝。”
夏守忠何等机灵,他常年在皇帝身边伺候,也是需要揣摩圣意的,瞬间明白了皇帝的深意。
这哪是骂?分明是递梯子、定调子!
伤得严重、受惊不小、赐坐听朝,这是在明明白白告诉忠顺王。
明天上朝,你就给朕装!
装得越惨越好!
皇帝都心疼得让忠顺王坐着了。
谁还敢说王爷没有受伤重?
“奴才…奴才明白。”
夏守忠心领神会,深深一躬:
“奴才这就去传旨。”
看着夏守忠匆匆离去的背影。
永熙帝重新拿起朱笔,嘴角的弧度却是压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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